清晨。天』籁小 说ww『w.『.
天刚放亮。
把子坟。
在副厂长何长征的组织下,把子坟被服厂的被服生产工作就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始进行了。
安排完工作,何长征板着脸,很不爽的出了工厂,到了工厂外面抽起了闷烟来。
这两天里,何长征郁闷得不行了。
新来的这位厂长,不但不参加被服厂的工作,更是好吃懒做,一声令下,将炊事班仅存的那点粮食全部给造了。
只这一点,简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了。
这还没完,新厂长还特别懒。每天吃完了就往院子里面放着的从戴公家里找来的太师椅上一躺,逍遥快活的晒起了太阳。
这还不算享受,最气人的是这货竟然带着酒,他躺太师椅上哼着歌喝着酒,这谁受得了啊?
大白天的,新来的厂长喝酒,这影响多不好啊!
何长征是越看越看不顺眼了。
一天的时间,或许能忍受,可是一个星期都这样,何长征是怎么的也忍不了了!
被服厂的工人们也都看不顺眼了,就连村里的乡亲们也一个个的觉得聂小天哪儿像个八路军人啊,简直就是个土匪嘛。
刚来那天,乡亲们还对聂小天印像不错,可到了现在,大家都冷眼看向聂小天了来。
甚至好些人还往聂小天住的院子扔石头。
何长征作为老厂长老党员,实在看不下去了,昨天还去找聂小天,要说说他去。
结果,去的时候聂小天喝醉躺床上了,何长征愤愤而归,本想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去找聂小天说他去,结果,晚饭的时候,聂小天居然不知所踪了。就连警卫连连长还有其他十几个战士也都不见了。
现在都第二天早晨了,人还没回来!
何长征愤愤地抽着烟,叫上被服厂的老孟、老何、老夏等几个老党员找到了警卫连,这就吼上了:“人呢?你们连长呢?”
聂小天带着宋小宝出去的时候,压根儿就没告诉留下来的这些战士他们是去干什么,所以他们哪儿知道!
一战士道:“出去了?”
另一战士道:“是啊,和新来的厂长出去的。我们也不知道出去干嘛去了!”
何长征和来的几个老党员对视一眼,表示很无奈。
奶奶的,那新厂长到底死哪儿去了啊!
一战士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对了,昨天聂厂长来找我们连长的时候,激我们连长来着,说我们连长没种,然后我们连长就跟他扛上了。再后来,两人说了什么,结果我们连长就挑了十几个战士跟着新厂长走了!”
“啥?”老夏惊讶。
“这新厂长他是想干嘛呢?”老何也是一愣。
“他是要疯吗?”老孟直接骂上了。
“别是去捅小鬼子屁股去咯!”老夏猜道。
“哎哟,那个背时的大胆娃娃哎,找死啊这是!”老孟惊呼。
“简直是自不量力,带着十几个人真要是敢去打鬼子,怕是活够了!”何长征等人纷纷感叹,新来的这货,哪儿来的妖孽啊!胆儿也太肥了吧。
何长征挥手打走了那几个警卫连的战士,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摇头叹道:“同志们,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新来的厂长!随随便便就带着警卫连的人出去,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啊!”
“可不是嘛,我昨天去打听了一下,这新来的厂长好像有点来头!”老孟道。
“嗯,这是肯定的了,没听他手下的两个兵都叫他营长呢!”老夏道。
这些何长征知道,但是,聂小天的做法已经太让他看不习惯了:“同志们,不管这新来的厂长怎么个来头,我觉得,他这样的人,就不该呆在这儿!我决定,明天就去师部找老师长去,他聂小天要不走,我这副厂长,也不干了。”
“对,老厂长,我支持你!”老孟几人齐声道。
何长征道:“同意的举手!”说完,几个老党员对视一眼,全票对过。
何长征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我明天就去师部!”说完,何长征就准备解散众人,去组织生产。
可是众人刚要散时,突然,一群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何长征愣了。
老孟等老党员也愣住了。
只见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聂小天,带着宋小宝等人。
聂小天看到何长征几人在这边,齐齐地看向自己,礼貌地微微一笑,招了招手,道:“何厂长,你们早上好啊!”
好个屁啊!有你就好不了!
何长征白了聂小天一眼。
聂小天摇了摇头,也不在乎。
脸厚如聂小天者,哪儿会把何长征的无视放在眼里。当下便对宋小宝道:“宋连长,麻烦你带人把东西送炊事班去,让蛇屁股改善伙食。”又对杨和尚道,“和尚,让屁股给老子弄碗炸酱面,我先去休息会儿!你们多辛苦辛苦!”
说完,直接无视何长征等人能恨死人的眼神,走了。
何长征和老孟那几个老党员直摇头,纷纷感叹,看到了吧,就这样的货,留着在这儿干嘛,打了他,绝对得让他离开被服厂!
不然像什么话了啊!
哎。
不对!
何长征几人愣了一愣,这才将注意力从聂小天的身上转移到了宋小宝等人搬的东西上来。
几人夺步上前一看,顿时傻了眼了!
是粮食,好多好多袋粮食,够吃撑死百多个人的呢!
还有枪,好几十条枪,呵,还有十几箱子弹呢!
还有这马,哟,这马可不错啊!
何长征惊讶的问宋小宝:“怎么回事儿!?”
宋小宝笑道:“嘿嘿,何厂长,是不是很惊讶啊?”
废话,不惊讶问你干嘛?
宋小宝又道:“是不是很奇怪,一晚上,咱上哪儿弄来了这么多粮食?”
何长征瞪了宋小宝一眼,心说,他娘的,还用问吗!
宋小宝呵呵笑了:“其实吧,聂厂长就是带着我们去打了把土豪!聂厂长说了,向你解释的时候,只需要跟你说一声,就这么简单!”
杨和尚在一旁也笑了,渐渐的染上了聂小天贱性:“何厂长,你是不是觉得,俺们营长这些日子又懒又喝酒又不进行生产,还把厂里的粮食给造光了,简直是不上进,简直是胡作非为,无组织无纪律,没一点好简直可以拉去枪毙了啊?”
何长征几人对视了一眼,几分钟之前,他们可不是这样想的嘛!
杨和尚哈哈笑了:“俺们营长说了,那只是他放荡不羁的表相,其实,他可不是这样的。俺们营长让俺给你带句话,他是那啥来着,反正就是古代的那什么王,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何长征一听这话,苦苦笑了。
连楚庄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典故都出来了!
何长征看着这些粮食和枪,再看着聂小天离去的身影,想到刚才他还想着要去找老师长撤聂小天的职呢,可是现在,何长征这才现,那个年轻的简直像土匪的新厂长的形象无比的高大了起来。大到连何长征都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这位新来的厂长,哪儿是懒得什么事儿都不做,哪儿是无组织无纪律啊?!
旦夕间,为部队解决了粮食武器和物资,简直是楷模啊!
“好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何长征有些惭愧的叹道。
旁边的老孟弱弱地问:“厂长,还去不去师部让师长把他弄走了啊?”
“你说呢?”何长征看了老孟一眼,眼神好不复杂。
“要不还是算了?”老孟看着聂小天离去的身影,欣慰地笑道。
……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