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这片土地才刚刚稳定下来。
所有人都忙着休养生息,忙着重建家园,绝大多数人都在为着温饱而努力。
富有的人,以前就能接受很好的教育,现在依旧可以。
而那些底层的平民们,连肚腹都尚且不能填饱,哪里会有时间和精力去学习?
一开始,这间名为“佑安学堂”的学校,根本招收不到多少学生。
甚至还有人一些自命不凡的“清高文人”在报纸上嘲讽她,说她一个女人,年纪也大了,不好好想着嫁人生子待在家里,居然还学什么古人圣贤办学堂。
李佑安没有去管他们。
她安抚好那些自己请过来的教师们,开始在平城大街小巷游说。
那些家里有适龄孩子的人家,听说有学校前两年不要学费,还管一顿中午馒头,纷纷动了心。
就这样,佑安学堂招到了第一批学生,开始正式授课。
两年以后,不再免费供应午餐,有一大半的人离开了。
一小半的人留了下来。
如果你有兴趣去图书馆,翻阅一下曾经的佑安学堂,现如今的佑安中学的历史,就会发现,这几十个佑安中学的第一批毕业生,往后,大部分都成为了花国的支柱人才。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中间绝大部分人,都曾在自己的回忆录之中表示:论起生命中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佑安先生。
花国着名生物学家,朱棠先生晚年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其实我一开始上学的初衷,只是为了那每顿两个馒头,因为我家里太穷啦,在学校里的午饭,是我唯一能吃饱的一顿。两年以后,我选择继续留在学堂,也不是因为我爱学习,我只是是为了多学东西往后可以找个好工作,多赚钱。我想出人头地,想过上好日子。”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睿智的双目之中浮现怀念之色:“当时和我一样想法的同学可不少呀,可是等到我们毕业的时候,佑安先生推荐我们去更高等的学府念书。大家那会儿想的都是:哎我学了这么多东西,如果不能像先生一样,为这个国家,为我们的同胞做点什么,那我心中怎么会不感到羞愧呢?”
“先生她,真的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啊。”
最后的最后,这位幽默的老先生还给大家放了个彩蛋:“其实,朱棠这个名字还是先生为我取的,我家里就是个卖猪肉的,能取什么名儿啊?我进学堂的时候,叫朱蛋。”
另外一位建筑学家,张启珍先生也接受了采访。
“我很感激佑安先生,她打破了我对女人的认知。”她说道。
张启珍女士是佑安学堂第一批学子里面少数的女学生之一,也是难得的,家境富裕的学生。
“我家虽然衣食无忧,对女孩儿的教育却很简单。教些女红算账,能识几个字就算可以了。”
张启珍说道:“我两个哥哥都有上学,我爸爸却不让我去,说我一个女孩子家的,上学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