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哎哟喂~你这哪里是去报恩哦,这是去人家家里做贵客呢!不行不行,你赶紧把卖身银子还给小瑾,别给人添麻烦了。”
秦氏一激动,又叫回了‘小瑾’,把‘陆举人’这个尊称给忘了。
她可算是知道了,香草去陆家做丫鬟,那就是去享福的。
报恩报成这样,饶是她自认为脸皮够厚,也觉得臊得慌。
香草老大不开心地嘟起嘴。
那陆亦瑾如今连沐浴都得我扶着去,没了我可不行。
湿身的陆亦瑾,‘唰’地一下闪现在脑海之中,香草老脸一红。
“娘~你说啥呢,我伺候他可尽心了,如今他的事儿可都是我一手打理的,他就是觉得我辛苦了,才给我放假的。”
说的倒是实话,陆亦瑾的事儿,如今还真是她在打理。
然,至今为止,陆亦瑾统共也没多少事儿。
香草每天也就是给他买买菜,榨榨果汁,扶他到处走走,陪他闲聊钓鱼……说起来,他的这点事儿,还不如苏晨醒的事儿多。
秦氏自然不会相信香草。
就香草见天儿的往家里跑,这清闲的劲头,怎么看也不像在陆家有多辛苦的。
再看她的打扮,身上穿的是好的棉布料子,脚上的布鞋还绣着花,脑袋上扎头发的红头绳,也换成绸子绢花,那绢花看着喜人,一看就不便宜。
她这才在陆家待多久,脸上的肉像是充了气一样,又给养回来了,看着比失踪之前还要胖上一些。
难怪近些天,村里的妇人都明里暗里找她打听,问陆家还要不要丫鬟。
那样好的去处,谁不想把闺女送去啊?
秦氏是真没觉得香草这是在报恩,倒觉得她这是在啃大户,欺负人家小瑾心肠软。
“你幸苦啥?你在陆家干的活,估摸着还没有在家干得多吧?”
香草:“……”
这话没得辩驳……事实正是如此。
她在家得喂猪,做饭,下地。
陆家还真是没啥活干,端茶倒水的,在秦氏眼中,那都不叫活儿。
秦氏伸手指了指脑袋上的绢花,又道:“还有你脑袋上的东西,得要好些个钱吧?咱们村里的姑娘,也就是你敢把这样精贵的物件往脑袋上放。”
“……”香草满脸无辜地抬手,摸了摸脑袋上的绢花,“这可不怪我,是陆亦瑾觉得我打扮难看,有碍观瞻。”
绸子丝滑的触感从指腹划过的瞬间,心里仿佛也划过了一条极致柔滑的细绸。
心尖微颤。
这绸子绢花是方圆从安县带回来的,当然,他是按陆亦瑾的吩咐办的,陆亦瑾将一整盒绢花给她时,只道是他的丫鬟打扮不能影响观瞻。
一盒绢花而已,虽说看着不便宜,也没啥大不了的。
香草当时这样想着,也就没太在意,只当陆亦瑾穷讲究。
如今知道了陆亦瑾的心思,倒是开始不着边际的乱想了。
越想她脸颊越红。
陆亦瑾怎么会喜欢她呢,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吗……呸呸!什么牛粪,她才不是牛粪。
“小宝,小宝,我最近的桃花,是不是太旺了,这不符合常理啊?”
“陆亦瑾怕不是中毒把脑子给毒残了吧?”
“小宝,你倒是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