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哪里?陆记粮栈?你这丫头逗我玩呢!”
听完香草所言,沈林呆愣了片刻,脸上不但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反倒一脸怀疑地看向香草。
如果香草说的是别家铺子,他还能信。
县城陆记粮栈,怎么可能?
逃难前,沈林在老家那边的县城的一家布店里,给掌柜做过一段时间的学徒。
后来因为疫病爆发,他失去了那份好不容易找到的活计。
虽然他所在的那家铺子不是粮栈,但他在县城待了几个月,陆记的大名,他没少听人说过,也清楚天祥国许多地方都有陆记的存在。
上回去安县卖鱼,他恰巧路过了一家陆记的铺子,着人一问才知,陆记在安县的分铺,几乎以垄断的形式存在着。
像陆记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缺人?
就算缺人,也有大把的人前仆后继,说什么也轮不上他。
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块大馅饼,还真就砸在了他脑袋上。
一般来说,陆家确实不存在缺人这事,尤其是账房这种十分重要的岗位。
但,安县的陆记不同。
安县这片地方,对于京城陆家而言,只是个极不受重视无关紧要之处,因而并未着手大肆垄断此处。
陆宴为人霸道,来安县的几年时间,已然挤走了其他粮商,将安县发展成了自己的地盘。
然,陆宴手腕强悍不假,可终究底蕴不足。
安县的生意发展得越来越好,陆宴担心陆家有人插手,急于培养自己的班底,是以,事事谨慎,这才有了迟迟招揽不到合适人手的问题。
说起来,沈林这回也算是撞上了好运。
姚丁山是陆宴如今看好之人,若是沈林能入得了姚丁山的眼,再努力一把,走进陆宴的视野,往后说不准还能成为陆宴的心腹,若是如此,那可算是前途不小了。
不过,沈林并不清楚这些,他听说‘陆记粮栈’这四个字,便认定香草在开玩笑。
“算了,我还是继续糊墙吧。”
略显无奈地看了香草一眼,便要起身去糊墙。
“……”香草无语至极,她看起来就那么不靠谱吗?真是的。
其实还真不是沈林觉得她不靠谱,主要是陆记名声太响,虽说沈林从前条件不错,幸运地读过几年书,可这样的好事,他压根想都不敢想。
见沈林当真起身了,香草连忙出声说道:“林子叔,你看我像那种特地跑来逗你玩的人吗?”
“挺像的。”沈林回道。
香草黑线。
“真不开玩笑,我刚说的都是真的,那姚掌柜还等着你过去见工呢,你要不去,我可就失信于人了。”
香草言语肯定,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听到这话,沈林又坐回了凳子上,“当真?”
“那还能有假,这事儿我娘他们都知道了,我可不敢胡诌,”香草想了想又道:“你去不去啊?要是去的话,赶紧定好时间,到时候我二哥和你一起去,他的手伤迟迟不好,也该去找好点的大夫看看了。”
听到这里,沈林总算是彻底相信了,香草不可能拿她家里人开玩笑。
“去啊,这还不去,我傻不傻!香草,你真是……我的天。”沈林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兴奋得满脸通红。
一个大馅饼‘哐当’砸他脑袋上,他有点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