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这里极好,你想吃什么都好办,到时候咱多买几个厨艺好的,各式菜系都买上。”
“你三哥我被发配边疆,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做哥哥的,留下和我做个伴……”
陆宴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不停地游说陆亦瑾。
陆亦瑾无奈,看来今天他若是不说清楚,他这三哥是不肯放过他了,遂轻飘飘地问道:“三哥,我来你这里,爹知道吗?”
“……”陆宴噎了一口,就此打住。
然,心中仍有不甘。
他道:“难不成他不认你这个儿子,还不让我和你来往了,这是什么道理?”
陆亦瑾莞尔,耐心劝道:“你如今偏居一偶,逍遥自在,何必自找麻烦。我在大塘村置办了房屋,那里人杰地灵,我住在那里没什么不妥。”
顿了顿,“咱们离得也不算远,相聚十分容易,你若得闲,也可去村里走走,当是体察民情也好。”
他这样一说,陆宴心中好受了许多,喃喃道:“也是,我做的是粮食买卖,多去田地里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坐马车去兴庆镇,用不到半日,想到这点,陆宴眸子亮了亮,连仅剩的那点不甘,也尽数褪去。
“既然你打定了主意,那就依你,不过,这次你可不能急着走,最起码等我帮你找好厨子。”
其实陆亦瑾倒是有些想回了,虽然方圆没买到厨子,可他还可以继续请香草做饭。
香草的手艺虽说比不上大厨,却也不差,最起码他吃着还算不错。
不过,见陆宴一心想留他,他也就不再坚持。
另一头,没有买到厨子的方圆,手里牵着骡子,懵圈地站在大门紧闭的门口。
他离村多时,县城的牙婆手里又没有好厨子,他待在县城度日如年,实在不放心他家公子,索性先回来一趟。
可是……凉风吹过,枯叶卷起,场景似乎有些凄凉。
这些天,香草白天都会来陆家查看几次,正好撞见方圆蹲在门口一脸无助的情形。
骡子围着方圆哼哼唧唧叫唤,他也不曾理会,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不知他是闹的哪一出。
难道他是被陆亦瑾骂回来的?不至于吧,陆亦瑾不像是那种恶主子。
“方小哥,你这是咋啦?”
方圆听到声音,无精打采地抬头看了香草一眼,认出她手中拿着的是自家的钥匙,顿时嘴一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砸。
少年郎缩在门口,蜷缩成一团,哭得像个小姑娘。
“!!”香草惊悚不已,忙出声宽慰,“你别哭啊,大男人哭哭唧唧干什么。”
“男人哭怎么了?男人就不能哭吗?你没听说过,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吗?”
方圆瞪向香草,气势汹汹……如果不是眼泪汪汪的话。
怼了几句,方圆将脑袋埋在膝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香草:“……”
想不到怎么安慰,香草干脆转移话题,“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你家公子呢?”
听到这话,方圆顿时火冒三丈,他蹭地一下跳起,跑到香草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蛮不讲理地指着她的鼻子。
“公子把房子都给你了,你还明知故问,我就知道你是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