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田杏儿拉香草来二房,香草压根没料到这群人会打她,虽然拥有前身的记忆,可那些记忆到底不是她的,还不够深刻,也没有刻意时时防备,直到田杏儿栓上房门。
她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晚风拂过,秦氏扛着锄头回家。
路过海大嫂家的院门,见海大嫂坐在院子里与家人说话,便笑着开口打了个招呼。
自从上次海大嫂帮香草解围,两家人便开始走近,有着相似的经历,相处起来倒是越发融洽。
“我说大婶子,你家闺女是咋养的?咋就那么能干?”
海大嫂起身,走到门边,靠着院门和亲事攀谈起来。
“今儿个我让香草帮我炒菜,那些做工的吃了香草炒的菜,没有一个不夸的。”
秦氏也不急着走了,将肩上的锄头放下,双手撑着锄把,与海大嫂闲聊。
“哪有你说的那样好,你可不要这样夸她,那丫头就爱听人夸,你这个夸法,她听了能上天。”
秦氏嘴上谦虚,还不忘埋汰香草两句,其实心里开心极了。
听人夸奖自己的闺女,笑容更加灿烂不说,言语间也透着骄傲。
不过,说起香草做饭的手艺,秦氏眼中又忍不住闪过心疼之色,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感叹几句。
“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护不住闺女,她从前就不受她祖母待见,才几岁就送去给地主家干了两年活,就是手艺好那也是被磋磨出来的,想到这事,我心里就难受,我这闺女命苦哇……”
说到这里,刚才还笑眯眯的秦氏,眼眶泛潮。
当年地主找王婆子要人干活,王婆子毫不犹豫就将几岁的香草推了出去。
一个孩子,在地主家受尽了苦,回来之后,啥事都能干得妥妥帖帖,做娘的说起这事,哪能不心酸?
海大嫂听言,鄙夷地抽了抽嘴角,‘呸’了一声。
“呸——敢情还有这么一遭,那人也配做人祖母,心忒狠了。”
说着海大嫂想起刚才田杏儿将香草叫走的事,“要我说,是那样的人,你就该叫香草别理他们,去那家干嘛?难道还能有好事?”
见秦氏有些不解,她又将离开陆家时,在陆家不远处见到的那一幕告诉了秦氏。
听到这事,秦氏顿时慌了神,面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与香草相比,秦氏的警觉性高出许多。
从前二房多次趁她不在,将香草打得伤痕累累,秦氏心里恨着,也防备着。
“我去看看香草回家没有。”
秦氏急咧咧地扛起锄头,打了声招呼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海大嫂愣了愣,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这是咋啦?”
秦氏急得脸色都变了,气息不稳地解释道:“你不晓得,那家人逮到机会就打我家香草,经常被打得一身伤,好几天都缓不过来……”
“!!”好几天缓不过来?还有这回事!
海大嫂惊悚地瞪大了双眼。
她不觉得秦氏是在夸张事实,毕竟她的神情没有丝毫作假的痕迹,要不是担心坏了,她不至于连路都走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