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禾儿,去把你小桥姑姑叫来吃东西。”
揭开锅盖,玉米饼的香味飘出,香草头也不回地吩咐两个小家伙跑路,顺便帮他们消消食。
豆子和禾儿迈着小短腿一溜烟跑了,不一会儿就一左一右地把沈小桥拉了过来。
沈小桥本不想在香草家吃饭,这个时节不比平常,粮食不是一般金贵,她的性格虽然大咧,却也知道这时候在别人家吃饭不合适。
还是香草提起打鱼能卖不少银子,她才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接过香草递过来的玉米饼,和香草一起站在灶边,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
“渔网已经在编了,我爹娘小叔,加上二表婶,四个人编一张网要不了多久,打鱼的事爹和两个表哥也商量好了,就按你说的对半分。”
咬了一口玉米饼,满口香甜让沈小桥说话的速度放慢了不少,“他们现在在想法子运鱼呢,你不是说要往县城卖吗?县城路远,咱们没有木板车,估计要跑好几趟才行。”
田沈两家人压根没想过马车牛车,只要能有辆木板床,他们就该谢天谢地了。
可他们人生地不熟,连木板床也没处借,退一步讲,就算有人借,他们也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行,毕竟他们想要背着人行事。
香草吃东西的动作微顿,眉头蹙起。
光顾着计划打鱼卖鱼,她还真没想过要怎么运鱼,生活在交通便利的时代久了,她下意识地没觉得运鱼是件难事。
被沈小桥一提,她才意识到这还真是一件不可忽视地大事。
想要去县里卖鱼,没有交通工具显然是很难办的,单靠人力挑鱼往县里去一次能挑多少?
香草头疼不已,想了许久也没想到好的方法。
如意屋里倒是停放着一辆昔日用来代步的工具,自行车。
可用它运鱼显然不行!
翌日,秦氏照常领着两个儿子下田,香草破天荒地没有出门,做朝食的活有二嫂,不用她帮手,索性无事,她打算将沈小桥给的白菜种种下。
从田昌房中找出他的宝贝锄头,香草似模似样地挥舞着锄头,开始松地。
松地的活不算重,可她二嫂元氏如今干不了,以至于家里的菜地到现在还没松土。
听着厨房里的动静,香草暗自叹了一口气。
元氏也是倒霉。
家乡疫病爆发前,元氏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子,后来疫病爆发,一家子被迫逃离家乡。
可孕妇哪里受得住这样的颠簸?
逃难途中,元氏小产,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好在她命硬,愣是熬了过去,身子却是亏损得不像话,如今也就只能做些轻省的活计。
好在田家人厚道,个个都心疼她,将家里最轻省地活留给了她,家里人都只有身上一套衣服,因而连洗衣服都免了,她每日只需看家做饭即可。
转念间,香草又想起田盛。
田盛的手伤了有好一阵子,从未看过大夫,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别看田盛表面不以为然,其实香草心里门清,说白了他就是清楚家里没能力让他去看大夫,从而故作轻松。
香草心中暗暗想着,等卖鱼有了银钱,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二哥二嫂两口子去镇上的医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