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暗自窃喜。
幸好昨天豆子和禾儿跟来了,要不是有他们挖的地龙在,沈小桥会起疑心也说不准。
沈小桥这个朋友,值得相交,可香草却是知道,她的秘密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否则绝对会给自己带来无止境的麻烦。
最终,香草只钓到了三条大鱼。
沈小桥运气比她还要好一些,多钓了一条。
姊妹俩找来些树叶,把水桶盖得严严实实,趁着村里人都还在地里,收拾东西回家。
不想和二房的人起冲突,两人默契地绕开来时的路,走进了树林子,离开时,香草隔着稀疏的树林,远远看了田杏儿姐弟一眼。
只见田柱还在聚精会神的钓鱼,田杏儿则坐在水塘边,撑着脑袋打瞌睡,鱼竿被她插在了土里。
看到这一幕,香草忍不住猜想。
田杏儿姐弟的待遇,只怕和之前那个王春没两样吧?
若是这样,那也太爽了。
哈哈——好想仰天大笑三声,大喊六六六。
香草脸上神情未变,心中却爽翻了天。
得瑟归得瑟,她可不会傻到去嘲笑田杏儿姐弟。
快步走出树林,和沈小桥道了别,各自挑人少的路回家了。
这次钓到的鱼,田家人说什么也舍不得吃,合计了许久,一致决定,把鱼放在家里盛水的大水缸里养一夜,明儿一早,由田盛拿去镇上卖。
夜里,香草再次进入空间,木屋仓库的抽屉依然打不开,果核也没有任何动静。
锄掉黑土地里剩余的草,香草早早睡下了。
钓鱼的事,多瞒一天是一天。
一大清早,田盛和香草摸黑提着木桶出了门。
兄妹俩走到村尾,发现沈小桥和她爹沈树已经等在了那里。
沈树担心沈小桥一个姑娘家拎着鱼去镇上不安全,索性他也要去镇上找活干,就同闺女一起来了。
这个想法,倒是与田家大房不谋而合。
沈树和沈小桥长的十分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浓眉厚唇,皮肤黝黑粗糙,个头比田盛稍矮一些,身板敦厚壮实,看着像一堵小山似的。
见到香草兄妹俩,沈树脸上露出朴实憨厚的笑容。
他的笑容中,夹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安慰,这才是正常人灾后与亲人见面时应有的模样。
“姑父。”
兄妹俩齐声叫人。
沈树点点头,打量了兄妹俩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田盛吊起的胳膊上。
“胳膊怎么了?”
亲人见面,理应先问候家人,只是如今安置户家中大多缺了几口人,未免提到痛处,大伙儿都有意避讳。
沈树也不例外,不问田家人,反而关心起田盛的手伤。
“没事,逃难的时候不小心伤着了,快好了。”
田盛无所谓的笑了笑。
沈树听到田盛的回答,眉头微微皱起。
“逃难的时候伤的?时间不短了吧?”
昨天他听村长说起,知道田家大房是第一拨安置在大塘村的难民,估摸着一算,也清楚田盛伤了胳膊的时间不短了。
田盛脸上笑意未改,神情轻松自若。
“有一阵子了,其实没啥事了,就是担心留下病根,想着养好些再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