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霖从朝歌出发之后,进兵并不快,三日以后便听闻曹『操』攻下魏县的消息,没想到曹『操』进兵如此神速,不仅将袁氏三兄弟打了个措手不及,还让吕霖有些发懵!为了不落后曹『操』太多,吕霖决定轻装简行,并吩咐五千步卒后面慢慢来,带着骑兵立即赶赴邺城。
然而,在吕霖收到曹『操』拿下邺城的消息同时,朝歌也传来被袭击的急报,用屁股想就能猜到一定是曹『操』干的!哪怕吕霖心心念念着邺城,但朝歌不能丢,如今朝歌守卒不过两千,必须回援,不能耽搁!吕霖计划许久,决定让赤龙营与金蛇卫缓缓前行,他与徐晃带着龙骧营立即回援朝歌!
紧赶慢赶一天一夜,吕霖在朝歌城北二十里追上回援的五千步卒,合兵一路回援朝歌。五千步卒由薛兰统领,薛兰与朝歌守将李黑都是吕布的老跟班,曾在曹『性』麾下,对于少将军吕霖的能力,绝对没有任何疑问!
司马懿与陆逊都跟着魏延、陈到,吕霖身边突然没个出谋划策地人,还感觉有些不习惯。但曹『操』如今忙着攻邺城,能派到朝歌来的兵马一定不多,否则李黑也坚守不住!
全军歇息半日,入夜之后,吕霖与徐晃交代一番,便与薛兰一同出发前往朝歌。太史享与一百二十八金蛇卫紧紧跟着吕霖,确保不发生任何意外!
朝歌城外,乐进与曹洪已经安营扎寨五天,没想到朝歌城池坚固,守将李黑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哪怕乐进是攻城高手,对于朝歌城外的护城河也束手无策,他们此次只带了八千卒,全部用来填河沟都不够,更何况出发之前主公千叮万嘱,不可损伤太大。短短五日折损一千二百多人,曹洪已经心疼万分,但朝歌城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吕霖或者陈宫的援兵也还没来!
“夜深了,文谦还不歇息,明日攻城还得你费心啦!”见乐进帐内灯火还亮着,曹洪走进来关切道:“若文谦身体有恙,主公交代我二人的事,可就完成不了啦!”
“只要有子廉将军坐镇,攻下朝歌是迟早地事,末将只不过尽绵薄之力,不足挂齿!”曹洪可是曹『操』的堂兄弟,在他面前,乐进哪敢托大?见曹洪没有要离开地打算,便问道:“子廉将军还不歇息?”
“连续几日围点打援,却不见援军,我正是来找文谦商议,这援军到底来是不来?”感情这几天攻城都没有曹洪什么事干,让他守营寨守的有些发慌,所以来找乐进商议变更计划。曹洪也不遮掩,直言道:“若敌军再无援兵,本将带一对人马袭击牧野,想必能引来一批援兵!”
“将军不可,若我军兵分两路,一旦敌军援兵忽至,恐怕我军措手不及!”乐进『性』子急,曹洪『性』子更急,若他犟起来一意孤行,可真的帮了倒忙还得他擦屁股。乐进赶紧规劝道:“子廉将军稍安勿躁,主公说过不出十日,吕霖一定会派来援军,如今不过五日,将军不妨再等几天。若十日之后,吕霖援兵还不见,将军另谋他法也不迟!”
“好,既然文谦这么说,那么本将再等待几日!”
“报…报…”令兵喘着粗气急匆匆地跑进来,顾不得叩拜行礼,拱手道:“禀…禀二位将军,有敌袭…”
“什么!敌袭?是朝歌守军夜袭我军大营?”听闻有敌军袭击,乐进立即不淡定。
“禀将军,敌军攻我营寨正门,不知来自何处,应该有五千人!”
“五千,看来是敌军援兵到了!”乐进反倒松了口气,比起五千敌军,乐进更担心曹洪闲着无聊闯祸,援兵来的正是时候!乐进拱手道:“敌军竟然劫我营寨,简直视子廉将军于无物!子廉将军,截杀援军大将的功劳,末将就不与你挣了!”
“文谦放心,区区五千步卒,我去去就回!”曹洪拿起他的大刀,带兵上马杀入敌阵,临走也没忘记回头朝乐进大喊:“文谦,备好酒宴,为我庆功!”
五千步卒正是李黑部曲,虽然是大晚上,曹军苦战一日有些疲惫,但曹『操』不亏是曹军,守备非常严谨。在大营外百步之处,吕霖等人已经被察觉,索『性』不再藏匿,吕霖与金蛇卫带头杀入曹营!五千步卒紧随其后,按照吕霖的吩咐,杀入营寨之后首先放火,然后分成二十人小队,在营寨内来回穿梭、冲杀!即便曹军警惕『性』很好,但在曹洪反应过来之前,小半个营寨都起了火,不少将士被烧死在睡梦中!
四周火光喧天,但吕霖周围的火把全部熄灭,曹洪冲过来两眼一抹黑,也分不清楚谁是敌将,对着金蛇卫开始砍杀。吕霖长枪一挑冲上前迎上曹洪大刀,双方交战二十余合,曹洪才看清,对方竟然是吕霖。所有曹『操』麾下部将对吕霖都很敬重,所以当双方敌对时,曹军所有大将都会毫无保留地全力进攻,曹洪勇武并不逊『色』于夏侯兄弟,面对吕霖也没有任何畏惧!
双方已经杀得昏天黑地,即便曹洪已经认出吕霖,也不可能拱手行礼收起兵刃寒暄一番。曹军已经提前换上袁军盔甲,只要他不开口,吕霖也认不出来,即便认出来,在曹『操』面前曹洪也会一口咬定死不承认!既然已经不再纠结打不打的问题,而是在思考着如何在天亮之前撤兵。
看到城外敌营大火,李黑立即带兵出城策应,与薛兰形成两面夹击之势!曹洪与吕霖交手八十余合,已经落了下风,只期盼着乐进赶紧驰援。然而敌军越来越多,曹洪的部卒越来越少,曹洪更加着急,手脚出现慌『乱』。
当吕霖带兵赶到朝歌之时,乐进已经开始部署撤退之事,顾不得拔寨,粮草营帐也被烧的差不多,基本上没什么可收拾的。本想喊曹洪快快撤退,却见曹洪已经深陷重围无力招架,乐进大喝一声,纵马冲入重围接住吕霖长枪将曹洪救出,带着五千余卒向东逃跑!
吕霖与薛兰、李黑交代几句,吩咐薛兰追击曹军,自己带着金蛇卫一路向北赶往邺城。想必如今曹『操』已经将邺城攻下,吕霖的心七上八下,女神将要身陷囹圄,他还在数百里之外!被曹『操』算计了一回,吕霖心里窝着火无处发泄,只能快速赶往邺城!一定要快!一定要赶在曹『操』之前到达袁绍府邸!
而另一边带着残兵逃跑的曹洪就很狼狈,自从跟随曹『操』南征北战以来,虽然也有战败,但近五年以来,一直都是他们追着别人打,哪有这么狼狈地模样?五千卒几乎人人带伤,行军速度极缓,曹洪与乐进对视,皆满眼无奈,没想到今日被薛兰这样不入流地小将追着打,太丢人啦!
但世界上没有最丢人,只有更丢人,还没逃出去二十里,迎面杀出来两千骑兵,曹洪想死的心都有。乐进没有那么暴躁,立即聚集将士列阵御敌,但将士大多伤残,且逃跑大半夜,反应比起平时慢了许多。
来将正是徐晃,按照吕霖吩咐,两千龙骧营在此等候两个多时辰,终于等到曹军往回逃。原本骑兵对阵步卒就很有优势,而且这五千步卒大多伤残,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徐晃没有任何纠结,两千骑一拥而上,杀得曹军丢盔弃甲!
两轮来回冲杀之后,曹军又伤亡近两千人,徐晃没有赶尽杀绝,带着两千骑立即北上!能捡回一条命,曹洪乐进二人也算是福大命大,令全军休整一夜,第二日赶紧返回黎阳。经此一战,曹洪与乐进对吕霖的怨恨已经刻骨铭心,下次见面,除了畏惧,便是报仇雪恨地决心!
……
又是一日一夜,到第三日清晨,吕霖在邺城南三十里外追上魏延与陈到,二将已经到达此地一天,未得到吕霖命令不敢行动,一直在打探情报。经司马懿禀报,吕霖得知,曹『操』攻下邺城之后,立即带兵攻打魏郡其他县城,也是今日清晨才回到邺城。吕霖落后半个时辰,曹『操』刚进城不久,希望能够来得及!
“仲达,我带羽林卫进城,你与文长在城外等候,如何?”邺城内全都是曹『操』兵马,吕霖贸然闯进去容易,想要出来可就难了!要想带着女神安全地走出来,必须想个法,让曹『操』投鼠忌器才行!
“我以为,要想全身而退,少主应当还需要一道旨意!少主率天子之师收复河北,如今地封于曹『操』,但袁氏一族家小妻儿理当送回京都,曹『操』虽然战胜袁绍,但并州、虎牢皆有我军兵马,曹『操』也不敢忤逆天子!”
“仲达言之有理,赶紧准备笔和纸,我立即代陛下拟旨!”
“只是,少主,这里没有陛下的玉玺!”
“有!”吕霖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块包裹,正是玉玺。见众人目光诧异,吕霖微笑道:“这是假的!我离京之前,特地入宫皆陛下真玉玺一用,制作了这个假玉玺,不想竟然派上用场!”
“少主果有先见之明!”司马懿适时地拍了句马屁,赶紧给吕霖铺开纸张!陆逊已经将墨放好,吕霖模仿献帝笔迹写诏书。
“你们在城外等候,我立即入城!”吕霖收起诏书,转身附在司马懿耳旁低声道:“你在此等候公明,令他放出消息,我父已经从雁门关外回来,此时正在进攻晋阳,臧霸将军也带兵两万进攻邺城!”
司马懿大惊失『色』,低声道:“少主所言,可是真的?”
“亦真亦假,亦假亦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吕霖扭头看着魏延、陆逊,沉声道:“若日落之前我还没有传出消息,你们立即回虎牢关告知公台先生!”
“少主…”听闻此言,陆逊满脸恐慌,毕竟少主此去无异于龙潭虎『穴』。公台先生回虎牢关了?陆逊惊讶道:“郭军师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郭军师的计划,早就开始了,我们都在依计行事。只不过如今出了一点点小小的失误,你们放心,郭军师算无遗策,我定会让所有的计划全部实现,绝对不会耽误大事!”
“走!”吕霖翻身上马,给司马懿留下三十二金蛇卫,与魏延、陈到一同前往邺城南门。女神在城里,曹『操』带着曹丕正前往袁绍府邸,想到这些,吕霖心急如焚,加快了前进速度。
幸亏都是骑兵,不过半个时辰,一万骑已经来到邺城门外。守城之人乃曹『操』大将夏侯,多年前那个遥远地身影,今天第一次看清。一只眼睛被遮住,手持麒麟大刀,年近半百却依然威武雄壮。就是这个身影,只需要看一眼便让人过目不忘,吕霖眼里满是怒火,无尽地怒火,都是因为这个单目怪物,曹『性』将军才…
吕霖没有下马,只是止步盯着夏侯,夏侯也盯着吕霖,笑容玩味拱手道:“原来是卫尉大人,望大人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行礼!不知大人来邺城,所谓何事,是来为曹公庆功的么?”
“哈哈!夏侯将军说笑啦,本官可没有闲情逸致陪曹公宴乐,本官是受陛下之命前来邺城,送袁氏家小入京都的!”吕霖不怒反笑,既然他曹『操』将要撕破脸皮,也不必再伪装,吕霖微笑道:“对了,久闻夏侯将军威名,一直期盼相识,今日一见,才知将军竟然是残疾人,可惜啦,可惜啦!”
“吕霖…你…”饶是夏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别人说他是残疾人,何况夏侯的脾气并不好!
“大胆,竟然直呼卫尉大人名讳!”陈到指着夏侯怒喝一声,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地打算。吕霖走近两步,沉声道:“曹『性』将军之事,我们以后再算账,今日我奉陛下之命,有要事要办,你给本官闪开!”
“曹将军有令,袁尚、袁熙逃跑,邺城需要严家防卫,没有曹将军命令,任何人不发出入!”夏侯毫不畏惧,不屑道:“卫尉大人虽然身居九卿之位,但邺城军务暂有曹将军接管,若卫尉大人无曹将军书令,末将也不敢畏于强权放卫尉大人入内,否则一旦出了事情,陛下和大将军怪罪下来,末将可担当不起!”
“哼!夏侯元让,你可一点也不圆,一点都不懂的礼让!”吕霖不愿再与他莫急,取出怀里地圣旨,大喝道:“我有陛下圣喻,夏侯将军还想阻拦陛下不成?”
“末将不敢!”哪怕在讨厌吕霖,夏侯也不敢不敬献帝,立即拱手行礼道:“卫尉大人稍等,末将这就禀报曹将军,请曹将军恭迎圣喻!”
“放肆,陛下旨意岂敢拖延!”吕霖破口大骂:“你身为大汉将军,陛下面前竟然句句曹将军在先,到底是你的眼里没有陛下,还是曹『操』吩咐你们不必将陛下当回事?”
“末将不敢!”这么重地锅,他夏侯可不敢轻易背上,哪怕曹『操』怪罪他,此时夏侯也只能让路,遂转身挥手道:“开门,请卫尉大人入城!”
“入城!”吕霖一马当先,九十六名金蛇卫与羽林卫紧随其后,陆逊与五千赤龙营留在城外。待城门关闭,魏延看着夏侯,饱含深意微笑道:“夏侯将军,竟然得罪了卫尉大人,好胆魄!末将佩服!”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