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万步卒对阵四千骑都没有胜算,何况骑兵还是冲锋营和龙骧营这样的存在,更何况袁尚的一万卒被龙骧营与冲锋营前后夹击…这一万卒看来活不了多少。乘现在情势胶着,逢纪赶紧拉着袁尚逃命。
虽然他也舍不得一万卒就这么没了,但眼下这情势,谁都无能为力呀!袁尚早就吓破了胆,哪里还顾得一万将士的生死。即便回去以后父亲再如何怪罪他,也比死在这儿强。
“元图先生,你等等呀,我去牵马!”
“哎呀,三公子,这个时候不能骑马,否则会被敌军发现的!”
“哦,哦,对对,元图先生我们快跑!”
在徐晃的奋力追赶下,袁尚与逢纪成功的逃出谷外,又在冲锋营的狂野厮杀下,袁尚与逢纪险象环生跑进大山里,还在山道口抢到几匹马,三百多亲卫互送着袁尚与逢纪逃命。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逢纪此刻脸上却乌云密布,筹划着如何才能把这么丢脸的事儿变成后福。见身旁地袁尚还魂魄未定地打折哆嗦,轻叹一声赶紧安慰道:“公子安心,我们已经脱险啦!”
“我将父帅一万卒都弄没了,还如何回去见父帅?”袁尚并不是真蠢,否则怎会令袁尚喜欢,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即便父帅不想怪罪,郭图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咬我,先生,我还如何是好呀?”
袁尚说的没错,说到底这事儿怪不得袁尚,毕竟谁都没想到会忽然杀出四千骑。但是袁尚打了败仗,郭图就有了借口发难。逢纪皱着眉头道:“公子安心,待见到主公,一切由老夫应付,公子切莫多言,只需要配合老夫即可!”
“好,好!”袁尚哪还有什么主意,有人帮他顶锅自然万分高兴。
战斗结束好久才收到袁尚逃脱的消息,吕霖才无奈的摇摇头,做的这么明显,也不知道逢纪会不会看出来什么端倪?不过看出来也无所谓,逢纪断然不会说出来的。
陈宫与徐晃也来到谷口外,副将史涣带着龙骧营带回俘虏,二人向吕霖走过来,吕霖喜气洋洋地拱手道:“击退一万敌袭的大功被我分去一半,公明不会怪我吧?哈哈…”
“末将不敢。”这点小功劳徐晃自然不会看在眼里,只过不他跟奇怪吕霖为何出现在此,遂问道:“少将军不是驰援虚谷关了么?怎会出现在此地?”
“我本想着驰援杨奉将军,不想在二十里外遇到袁尚袭军,本欲回来提醒先生与公明,不想敌军行动太快,我只好从后侧追击。”虚谷关在北,袁尚是从西面来的你都能撞上,是有多会『迷』路?吕霖也觉得这个谎撒的有些看不起陈宫与徐晃智商,只是『揉』『揉』鼻子一笑没有再多言。
陈宫与吕霖心照不宣,徐晃也没有拆穿他,只是以为吕霖可能有别的想法,断然不会想到吕霖会坑死他的旧主。日头初升,三人在长子城内吃着早午饭,连着累了一夜,此刻都有些乏力。长子县长吐沫横飞地汇报捷报,估计是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大捷,县长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禀…禀陈令君,禀吕少府,本次斩杀敌军四千二百余人,俘虏敌军将士两千八百余人,兵器盔甲缴获无数,只是没有多少粮草…”
“知足吧,敌军乃是奇袭,肯定不会带多少粮草。”吕霖很鄙视地看着这个县长,笑容玩味道:“不知刘备那边如何?”
“刘备有三千骑,再不济也能逃脱。”徐晃说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惊疑道:“陈先生,若刘备不敌,张合高览定当折回虚谷关与袁绍内外夹击,彼时,恐怕虚谷关难守,卫将军之命休矣!”
“不会吧!刘备有三千骑,即便无力击破张合高览二将,断不会将敌军引致虚谷关?”吕霖满脸诧异,表情夸张,如同对刘备的人品非常相信一般,继续安慰徐晃道:“公明安心,刘备素以仁义着称,断不会行此损人利己之事。”
“哎…但愿如此,杨奉虽然见利忘义,但毕竟是我旧主…”徐晃轻叹一声,坐下继续吃东西。
吕霖继续问道:“县长,我军伤亡如何?”
“禀吕少府,我军近二百人受伤,无一人身亡。”这么好的战绩,县长说的非常痛快,仿佛这一仗是他打的一般。杨奉在哪里找的这些奇葩下属,言谈举止都是谄媚的!
看了一眼陈宫,得到他点头回应,吕霖又吩咐道:“有劳县长向虚谷关外散布消息,便说我军与袁绍袭军棋逢对手,我军伤亡近两千骑。”
“这…诺…”虽然不明白吕霖什么意思,但是人家是公子,是少府,人家说的话就是对的。县长躬身退下:“下官立即去办此事。”
吃晚饭也不想动,三人坐在软席上歇息片刻,奴婢们着手撤去食盒。此时便有门卫来报,刘备与张飞回来了,这两兄弟,还真是会扰人清静。吕霖一把抓住身旁收拾案几的俏婢女搂在怀里,右手勾起她的下巴,调笑道:“本公子带你回将军府,你可愿意?”
“啊!奴婢…奴婢…”
不多时,满身污血地刘备与张飞走进来,即便张飞这样地精力帝此刻也是一脸疲倦。刘备正要下拜,却见吕霖怀里抱着个女子正享受的舒服,我们在阵前厮杀,你在纱帐…刘备肚子里瞬间冒出一团火,却立即压下来,强装淡定道:“备突袭张合、高览,现敌军已经退出攀亭,我兄弟二人特来复命。”
身后张飞可没这么好城府,大骂道:“好你个吕霖小儿,爷爷在阵前厮杀,你在这里与女子亲热,你…”
“三弟住口!”刘备立即扭头,抓住张飞手臂扯了一把说道:“我三弟心直口快,还望少将军莫怪。”
“无妨,本将也喜欢心直口快之人,总比背后骂我好得多。”吕霖没有抬头,手指流连于女子衣裙内的雪脂肌肤,正好当做锻炼右手灵活『性』,撩拨的这个奴婢面红耳赤却不敢叫出声,只能无力地喘着粗气。
“少将军所言极是!”摆明了骂自个,吕霖这话他还真没法接,遂换个话题道:“少将军不是驰援虚谷关么?为何还在城内?”
“哦,路上遇到敌袭,便退回来了。”
什么!你个鸟人,打都不打便退回来了?张飞刚要破口大骂,吕霖先声夺人。张飞骂完刘备假装道个歉,吃亏的不是我么?吕霖可不吃这个亏,抢在张飞之前开口道:“然后本将与徐晃将军一同把敌军一万袭军给灭了!”
语气平静,如同说一件小事儿。张飞硬生生地把嘴边的话咽下去,只能腹诽道:吕霖你个小杂碎!
吕霖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张飞的大黑脸,便知道他肚子里想什么,嘲讽道:“张飞将军眼睛瞪这么大是为何?哪里不舒服还是羡慕本将怀里的美人儿?张将军要是喜欢,本将也给你找一个。”
“你…”张飞气的说不出来话,又没办法发火,刘备解围道:“谢少将军,我三弟不好女『色』,少将军自己享用吧。”
好吧,知道你们三兄弟关系好,食则同槽,寝则同榻。
吕霖负责惹是生非伴纨绔,正事便是由陈宫开口:“玄德公突袭张合、高览守住攀亭实乃大功一件,不知张合二将现去往何处?”
“禀陈令君,下官引张合带兵追击后便前往羊头山,在羊头山伏击高览军千余人,向北辗转几道伏击数次,总共伏击敌军三千余人,才甩开张合、高览追击回到长子。”
“玄德公辛苦啦!”陈宫拱手一礼,继续问道:“玄德公以为,张合高览二将随后会来犯长子,还是前往虚谷关与袁绍前后夹击?”
“呃…禀陈令君,敌将被末将引至屯留一带,张合、高览二将便没有再追击,想必…想必是去了壶关口。”说到这里刘备也是心头一颤,发觉自己竟然坑队友啦!一旦张合前往壶关,恐怕此时…杨奉将军…
“刘备,你这无耻小人!”听到刘备这么说,徐晃如何不明白壶关杨奉的情势。作为一名忠义之将,旧主受难,徐晃拍案而起,指着刘备鼻子骂道:“你到底是助我军,还是袁绍派来的『奸』细?”
“混账!我哥哥好心帮你们,你竟然出口恶意中伤我哥哥,当真以为我们兄弟是软泥做的?”听见有人说刘备的不是,张飞立即坐不住了,冲上前就要打人,口中还骂道:“口中不积德的东西,今天爷爷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某家倒要看看你有何等本事!”
“住手!”
“住手!”……吕霖与刘备同时开口,吕霖是怕徐晃吃亏,毕竟张飞那匹夫太猛了,况且这种恩怨就要累积着,越多越好。刘备则是担心吕霖护短,虽然在外面吹的张飞是万人敌,但是真的给他找一千个人,绝对把他干趴下!
“公明关心则『乱』,怎能说出这种荒唐话?”因为杨奉发生冲突吕霖不好开口,陈宫假意斥责道:“玄德公对大汉、对陛下忠心耿耿,此事岂能胡言?还不快向玄德公道歉,请求玄德公原谅!”
“不…是备考虑事情不周,才令公明将军误解,皆是备之罪过…”刘备又开始扮老好人,大义凛然道:“舍弟鲁莽,备代三弟向少将军、徐晃将军告罪,还望二位切莫在意!”
“哼…”
“此事就此揭过,玄德公与徐晃将军都莫再争论。”吕霖抬头笑盈盈地开口道:“玄德公累了一夜还没有休息,下去吃点东西歇息去吧。哦,如果玄德公看上府里哪个婢女,记得告知本公子,本公子保证给你安排妥当。”
“谢少将军,下官告退。”刘备赶紧拉着张飞离开,深怕张飞与徐晃再起冲突,这下是把吕布麾下部将得罪绝了。
“公明将军坐下吧,此时担心也于事无补。我们耐心等待,相信杨奉将军不会有事的。”吕霖松开婢女,女子赶紧施礼逃脱魔掌,心里却在琢磨这位公子真的会把他带回大将军府?
吕霖右手放在案几上,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咚…咚…很有节奏。袁绍啊,能帮的我都帮你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若是你再攻不下一个虚谷关,那你可真不配与曹『操』争霸中原!
虚谷关与长子相隔两个时辰路程,但此时将士们已经十分疲惫,陈宫只能下令歇息一个时辰。刚睡下一个时辰,吕霖便被陈到吵醒,有些起床气的瞪着陈到,坐起身子语气也不太好:“何事?”
“禀少将军,杨奉将军被人送回来了。”
“什么!”吕霖立即起身,死死盯着陈到,一瞬间在心里把袁绍骂了无数遍,袁绍你是吃屎的么!低声吼道:“送回来了?”
“是,身体是亲卫送回来的,首级是袁绍命人送回来的。”陈到说完嘿嘿一笑。
“叔至,你…”吕霖抬起手做势要打,悬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只是踢腿踹了陈到一脚,笑骂道:“你小子,学聪明啦!”
吕霖的想法并没有在陈到面前提过,妄自踹度主公的意图,陈到意识到自己犯大错,立即跪下拜礼道:“末将知错,请少将军责罚。”
“起来吧!”吕霖沉思片刻,拍着陈到的膀子轻声道:“我又不是皇帝,不至于专注帝王心术,你小子…公明将军会不会猜到?”
“禀少将军,末将是无意间听到您与公台先生说起,公明将军应该不知。”
“你方才说,袁绍将杨奉首级送回来?那么袁绍…”吕霖忽然想起这件大事差点漏了。
“禀少将军,袁绍已经占领虚谷,正向长子进兵,公台先生便是叫末将来请少将军议事。”
“走!等等…我的衣裳…”
……
议事厅内,斥候正在汇报军情:“禀陈令君、诸位将军,杨奉将军兵败被敌将苏由所斩,逃回将士六千余卒,其余或降或亡。袁绍与张合、高览合兵已经夺下虚谷关,四万精兵正向长子进兵!”
陈宫开口一针见血:“壶关与虚谷守军多少?”
“禀陈令君,壶关守军六千,由辛评守备。”
“六千…看来袁绍是打算一举攻破长子城…”吕霖从门外走进来,向陈宫行礼后开口道:“袁绍哪来必胜的信心?”
“见过少将军!”刘备与徐晃赶紧起身拜礼,张飞也极不情愿地起身向吕霖拱了拱手。陈宫抬头问道:“少将军可有退敌之策?”
“敌军三万之众,我军不足一万,为今之计只能死守,末将想不到退敌之策,不知玄德公可有妙计?”吕霖表现出对陈宫发自心内地极度尊敬,让刘备看到吕霖是有人能治的。
“少将军所言甚是,备也赞同如此。”
“好!既然如此,我军兵分两路,一路坚守长子城,另一路聚集于屯留,乘机夺下壶关断了袁绍后路,我看他袁绍还不退兵?”方才还说只能坚守,这下又主动出击,吕霖这是故意在刘备面前显摆。谁都听出来吕霖言下之意是嘲讽刘备蠢,口中还说道:“既然玄德公要坚守,那便留在这儿,公明将军带两千龙骧营和冲锋营去屯留,乘机袭扰壶关,陈先生意下如何?”
“依少将军意思办!”吕霖计策堪称上策,不但能分袁绍的心,还能发挥骑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