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十日后出发,黄权感恩戴德的告辞回去复命,徐晃积极备战,倒是吕霖得空闲下来。
如今粮草充足,大军整装待发,气势如虹,对于出兵汉中的事,吕霖是很高兴的。龙骧营又训练了两个月,吕霖很想知道如今战斗力如何。
倒是吕霖自在,每日上午在军中练枪,下午回去洗个澡,便与蔡琰郎情妾意的谈情写诗,其他事情一概不管。除了前两日陈宫回洛阳,吕霖前去拜望之外,一直在府里逍遥自在。
年近十五岁的吕霖身高已经超过一米七,如今练出一身肌肉,身重接近一百五十斤。人身上的肌肉多了,便会棱角分明,吕霖照着镜子,感叹道:“我越来越帅了!”吕布本就长得英俊,严夫人也算是百里挑一的美人,生出来的吕霖自然容貌英俊不凡。
蔡琰笑道:“夫君真不知羞,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大胆蔡琰,竟然说你夫君不知羞,夫君我定要责罚!”吕霖扭过头鹰眼盯着蔡琰,蔡琰假意畏惧道:“夫君要如何处置妾?”
“吃了你!”吕霖说完,如同饿虎一般扑过去,将蔡琰压在软榻上。如今两人虽为了结合,但是同塌而眠多日,蔡琰娇美的身躯早都被吕霖一览无余。相比于以前卫家的日子,蔡琰与吕霖的生活更加幸福甜蜜又充满情趣。
两人正闹得火热,门外却传来黄图的急匆匆声音:“公子…公子,陈到将军请见。”
黄图守在门外没敢进来,吕霖听到声音才饶过蔡琰,将手从她胳肢窝取出来,留下面『色』『潮』红的蔡琰扬长而去。
前院内,陈到坐在厅内喝茶,见吕霖过来,急忙起身行礼:“末将拜见少将军。”
“今日不是给你放假么?怎么,不想休息。”
陈到嘿嘿一笑:“并非末将不想休息,而是有事告知少将军!”吕霖坐在主位,微微仰头等待下文,陈到也不敢卖关子,直接说道:“郭嘉先生入京都了…”
吕霖豁然起身,疾步走到陈到身前问道:“他在何地?”
“郭先生上午到洛阳后,直接去了刘晔大人府上,至今还未归来。”
吕霖惊喜不已,去找刘晔而不是悄无声息,说明有戏!立即走出院落,准备前往刘晔府上。走到前院突然止步,开口吩咐陈到,令他将甘宁带回来,就说请他喝酒。
像郭嘉这样的人,并不是看过几本书便能看懂的人。吕霖深信郭嘉不能强留,并且要用他,必须要用别的方式留住他。
吕霖没有去刘晔府上,而是打算等等,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哪怕没有,也要等到甘宁回来,只要郭嘉不出洛阳,一切皆有可能。
深秋夜黑的早,暮『色』渐起,甘宁便急冲冲的回到洛阳城,吕霖也在此时收到刘晔的邀请。离晚饭还有半个时辰,吕霖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甘宁依然穿着甲胄,与身穿便服的吕霖一同骑马去往刘晔府上。此时刘晔府内,刘晔正与一人对坐,那人面容儒雅,却脸『色』苍白,身影清瘦,想来体魄并不好。此人正是郭嘉,路过洛阳,听说刘晔做了尚书左丞,前来探望。当然,刘晔知道他不是探望自己的,而是来探望他府上美酒的。
两人对饮一杯,刘晔方才开口:“你我多年未见,奉孝兄难得来看我,定要多住些时日。”
“我只是路过,在你府蹭几顿酒喝,多待些时日,还要麻烦子扬招待,如此实在不妥。”
刘晔摇头笑道:“莫非奉孝兄还有要事?”
“倒无甚要事,只是前些日子收到荀文若书信,邀我去兖州,共辅曹公。若呆的时间久啦,恐文若担心。”郭嘉说完,又饮了一口酒。
刘晔笑道:“既如此,我也邀奉孝留在京都,共辅陛下。不知奉孝意下如何?”
“哈哈…”郭嘉摇头大笑:“自董卓、李傕、郭汜祸国以后,大汉气数已尽,郭某断不会逆天而行!况陛下虽在京都,然朝中诸事,皆为吕布独断,献帝只是空座朝堂,行祭天掌印之事罢了。”
刘晔没想到郭嘉说的这么直接,便不再虚以伪蛇,直言:“今吕布拥二州之地,带数万之卒,且奉天子以令不臣,袁氏兄弟都不能及,奉孝岂有意乎?”
“哈哈,子扬何时学的这般好口才?”郭嘉哈哈大笑:“袁术独断专行,好伐无谋,袁绍外宽内忌,好谋无断,吕布一介匹夫,恣意粗莽,皆不足郭某效命!”
刘晔知道郭嘉心高气傲,丝毫不以为意,问道:“如奉孝所言,曹『操』乃阉宦之后,穷距兖土而不得他顾,又有何为?”
“不然,曹『操』虽然出生不好,然其人知人善任,礼贤下士,治军严明,多谋善断。郭某没有文若与子扬这样家世,投效曹『操』也算是蛇鼠一窝,哈哈…”
刘晔很惊讶郭嘉对曹『操』的评价如此之高,依然不甘道:“奉孝只知吕布勇武,却不知吕将军亦礼贤下士,任人唯才;治军严勇,战无不胜!”
“哈哈…子扬在吕布账外竟然学会了说谎!”郭嘉毫不顾忌的拆穿道:“若说吕布英猛勇武,能征善战倒是实话,只是以吕布的匹夫『性』情,断断做不到知人善任,多谋善断!独断专行,利令智昏倒是极有可能…”
“哈哈…郭兄眼光独到,敢说实话,吕霖着实佩服!”门外大步走进三人,两人穿着戎装,开口的便是一身锦袍的吕霖。
房间昏暗,郭嘉只听到屏风后熟悉的声音,见走过来三个身影,眼角一阵抽搐,瞪了通风报信的刘晔一眼,开口道:“我道是谁了,原来是吕少将军!”
三人走近,才认出吕霖与甘宁,无比惊讶,噗…口中还没咽下去直接碰到刘晔身上,急忙道歉。等吕霖三人在一旁坐下,郭嘉才继续说道:“子扬你看,方才我数落吕布将军之言,尽被少将军听到,如今死罪难免,哪能为其效力。”
刘晔也是胆战心惊,哪里想到这么巧,这个浪子管不住嘴正好被少将军捉住,哪怕少将军再如何待人宽厚,恐怕也容不得他。本想为友人谋一份前程,不想遇到如此尴尬之事,急忙求情道:“少将军息怒,郭奉孝酒后失言,还望少将军恕罪!”
吕霖与郭嘉对视许久,才开口道:“兴霸兄、叔至,方才郭先生说话了么?为何本公子没有听到?”
“没有,刘晔耳朵不好使,听岔了,本大爷都没听到。”不等陈到反应过来,甘宁马上开口,他可不能让郭嘉被处罚,好不容易酒友重聚,不痛饮一番如何使得,哪能为了区区小事让郭嘉蒙难。
陈到急忙附和道:“末将也没听到郭先生说话,想必是刘大人听岔了。”
…刘晔…好吧,这个锅我背,你们开心就好。
吕霖继续开口道:“与郭兄一别数月,不想再见竟是在子扬府里,实在是惊喜!早知你与子扬认识,定要子扬代为引荐!”
刘晔……心里苦啊,什么锅都丢给我,这个锅不背行不行!当初不是少将军你向我打探郭嘉的么…刘晔心里一阵碎碎念,合着你们认识!
“哈哈…少将军客气了,若早知你是温侯之子,郭某断不敢以兄弟相称,『乱』了尊卑,还望少将军莫怪。”
“郭兄太见外了,你我一见如故,兄弟相称又有何不可?”吕霖一脸微笑,对方才之事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说法:“今日我等只叙友情,不谈国事!”
“好,喝酒就是要尽兴才是。”甘宁立即附和道:“刘晔大人,你家酒够么?”
“够…够…”刘晔急忙起身,命仆从将酒菜端上来,随即开口道:“晚饭已经备好,我等边吃边聊,如何?”随即命人抬上来两坛美酒。
直到深夜,酒宴才结束,郭嘉与甘宁直接被刘晔吩咐人抬到客房休息,吕霖也被陈到架起驮到马辈上。凉风吹过,吕霖坐直身子,倒把陈到吓了一跳,“少将军,你没醉?”
吕霖打了个酒嗝,没有说话,回到将军府,陈到小心的送吕霖回他的院子,吕霖却没有急着进屋歇息,而是提笔写了两份书信交给陈到,并吩咐道:“你去一趟陈宫先生府上,再去一趟校事府,将此两封信分别交给陈宫先生与老师。”
见吕霖还能写字,陈到知道他没有喝醉,随即点头应声而去。
本不想打扰蔡琰,却见内院卧房还有灯光,吕霖心中极为感动。立即用凉水洗了把脸,又用浓茶漱漱口,才来到后院轻轻推门而入。
蔡琰已经斜靠在床栏睡着了,吕霖脱掉鞋袜,轻手轻脚的给蔡琰盖上『毛』毯,却还是惊醒了她。蔡琰急忙起身,走到桌旁,从饭盒中取出保温极好的粥,恭敬道:“夫君才回来!我为你准备了蜜饯,不知是否温热…”
吕霖急忙接过碗,温柔道:“辛苦昭姬姐姐亲自为我煮粥,姐姐快些休息吧,夜已经深了。”
蔡琰轻轻摇头,“夫君先尝尝这粥是否温热,若喝不了,我去为夫君再煮一碗。夫君饮酒过量,当喝杯蜜粥才不伤身体…”
吕霖哪里舍得蔡琰大半夜再去给他熬粥,仰头将碗里的粥一饮而尽,称赞道:“嗯,好喝!”这粥真他女马好…冰啊!如同吞下一块冰块,从口入喉到胃里冰凉入骨。蔡琰这才心满意足,乖乖的躺下休息。
同样,刘晔府的客房内,郭嘉也没有歇息,裹着棉被望月叹息连连,吕布虽然一介莽夫,但是吕霖,着实不忍为敌啊,去曹营之后,日后相见必在战场上了。今日没有尽兴,以后也再难同席而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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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的风冷的刺骨,翌日清晨,秋风吹打着黄叶,刮的人面如刀割。
吕霖还是早早地起床,匆匆吃过早饭后便出了府,陈到已经在府外等到。昨夜夜深,从陈宫府上回来,陈到又去校事府时,贾诩已经睡下,陈到便住在校事府客房,今早才将信封交给贾诩,急急忙忙吃过早饭,便来到将军府外等候。
得知郭嘉还没有离开,吕霖带着亲卫奔向刘晔府上,却见大门紧闭,府上管事说刘晔去了尚书台,甘将军还在熟睡,那位郭先生已经离开了。
吕霖急忙调转马头,心里默默道:“郭奉孝啊,你可别真走了!”
洛阳东门内,一身灰『色』棉袍的郭嘉身骑白马,接近城门,郭嘉抬头瞥了一眼城墙上“洛阳”二字,下次来这里,当是怎样的景观?
“奉孝留步!”听到身后有人叫他,郭嘉回身,却见三人骑马而来,为首之人一身常服,生的倒是样貌不凡,深有大叔控的潜质,只是胯下那匹鲜红的赤兔马暴『露』了他的身份。左右两人的皮囊倒是差了不少,尤其方才开口的贾诩已经五十多岁,身体也略微发福。
郭嘉虽然没见过他们,却能想到是吕布与陈宫,郭嘉立即翻身下马,向吕布拱手道:“郭某一介书生,有劳将军挂念亲自相送,郭某感激不尽!”
三人也翻身下马,贾诩抱拳笑道:“久闻郭嘉大名,才识风流天下闻名,今日有缘遇到阁下,本想结交一番,不想郭公竟要远去。”
“郭某久闻贾公大名,今临别之际能有缘相见,郭某荣幸之至!”
两人说完,陈宫才开口道:“主公与贾先生是来送行,我陈宫却是来挽留奉孝公,常听少主提及奉孝公乃当世大才,不如与我等共同辅佐吕将军平定天下,成就功业,才不会埋没了奉孝一世才华!”
郭嘉还没说什么,周围的百姓倒先呼喊“留下来…留下来…”,与史书不同的是,吕布父子来到京都后,对百姓极好,相比灵帝时税收都减半,见吕布亲自来挽留此人,自然前来助阵。
郭嘉却拒绝道:“将军今有公台先生与文和先生这等谋臣,郭某智薄才浅,难助将军成就大业。”
吕布独自走到郭嘉面前,拱手拜礼道:“布愿拜军师之职,请郭公助我一臂之力!”
郭嘉知道吕布的『性』格,今日的做法已经让他很意外,郭嘉仍然摇头道:“郭某若推辞不受,不知将军如何处置郭某?”
“自当放行,恭送先生!”
“谢将军。”郭嘉抱拳行礼,转身牵马向城门走去。
“奉孝先生!”远处一队策马奔腾而来,说话之人正是吕霖。郭嘉置若罔闻,继续前进,吕霖狠夹马腹,黑马加快速度,冲到城门楼,吕霖翻身下马,抱拳正『色』道:“郭兄远行,弟特来送别。”
“送别?”郭嘉嘴上说话,脚却没有停下,从吕霖身边走过,才开口道:“郭某谢过,少将军回去吧…”
在郭嘉走过他身边时,吕霖毫不犹豫屈膝跪下抱拳正『色』道:“吕霖求郭兄留下…”郭嘉没有想到他会下跪,贾诩、陈宫没想到,吕布也没想到,所有人都没想到,或许吕霖自己也没想到。
但是他还是跪下来,众将士见少将军跪下,齐齐跪下道:“求郭先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