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罢,宾主尽欢,众人乘兴而来乘兴而归。
吕布喝的不多,脑袋有一点儿晕。与吕霖、贾诩在后厅里饮茶,刘晔、法正与徐庶立在贾诩左右?
之前吕霖请贾诩去御史台,因为贾诩是能够主管一方的能臣,不应该蜗居于陈宫之后,御史台如今没有大夫,便奏请天子,贾诩为御史中丞。陈宫主管尚书台,贾诩主管御史台,然如今陈宫没回来,贾诩也没有挪窝。
三月以来,吕布每仗都会提前收到贾诩派人送去的情报和分析,基本上与陈宫根据情报得出结果无误,故而吕布在关中才推的那么快。如今吕布对贾诩可谓尊敬有加,如同对陈宫一般,然贾诩也极其懂事,并无丝毫娇纵之『色』。
原本徐庶出席今日的宴会,吕霖还有些不安,此刻见到徐庶的神态,吕霖对贾诩更为佩服。三五日之间,让徐庶这般有志、有才的俊杰唯命是从,贾诩对于人心的把握,太透彻了!
将吕布与贾诩杯中茶水添满,吕霖才开口,“父帅如今平定雍州,关中沃野千里,足可养十万大军。如今司隶、雍州二州人口不过二百多万人,若父帅大量征兵,百姓必不能安居乐业。老师对此有何良策?”
贾诩本不想开口,见吕布眼睛也看过来,才缓缓开口道:“河西、南阳、陇西、天水多战『乱』,若迁河西、宛城二郡之民到洛阳,迁陇南、天水之民入长安,可充实雍州之民,供养十万大军。”
“天水、陇西二郡皆有诸侯把守,如何得之?”吕布疑『惑』道。
“禀主公。”见贾诩微微侧头,徐庶开口道:“自董卓之『乱』起,天下处处战『乱』,群雄割据,如今关中与洛阳尽归天子,百姓安居,周围各郡子民早已心生向往,若陛下昭告天下,扩建西都长安、冯栩等地,必然有大批流民流入。将军可选精壮之士替换老卒,再划分土地耕种,三五年之后,关中必为天下粮仓!”
吕霖微微点头,赞同徐庶的见解和眼光,只是如今鲜卑、匈奴蛮夷虎踞黄河西北,若扩建长安,河套、安定、扶风等地皆需要大量驻兵。吕布也提出此疑问,等待徐庶解答。
“西凉各诸侯恃强凌弱,见长安繁盛,反倒不敢来犯。只需一大量驻守安定即可。至于北方蛮夷,确乃疥癣之疾,若无鲜卑之患,主公挥师并州亦未尝不可。”
见贾诩摇头轻笑,吕霖才会意,徐庶到底年轻一些。如今吕布连夺大将军头衔的能力都没有,如何敢与袁绍抢地盘。此时吕霖所考虑的,是先攻西凉还是先夺益州,益州有汉中与cd两块宝地,即可养民又可备军,然西凉马腾、韩遂之流却会搅的关中寝食难安…
默默无闻的刘晔开口道:“以下官看来,主公当务之急是拿下汉中,益州刘璋新任,暗弱无能,主公兴天子之师,兴兵讨伐汉中,刘璋必不敢悖逆妄动。若得汉中之地,南可进兵cd,北可合雍州之兵讨伐凉州,则西北定矣!”
贾诩暗自心惊,这个闷葫芦在尚书府一直沉默寡言,甚至让人忘了这么一个人,吕霖将他推荐给自己,贾诩还有些不以为意,不想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徐庶自然也分辨得刘晔的计策甚为妥当,暗自佩服,立即补救道:“子扬先生言之有理,庶建议上书陛下下旨,令益州牧刘璋上供粮饷五十万石!”
尽管贾诩老谋深算,也不尽因徐庶之言点头。吕布却没有理解什么意思,如今关中不缺粮食呀…且不是讨论汉中之事,为何不是汉中张鲁而是刘璋上供?
法正跟随吕布一段时间时间,知道吕布经常『性』脑袋短路,解释道:“元直妙计,刘璋、张鲁积怨已久,刘璋进供之粮,必被张鲁所截,此时便可名正言顺,再令刘璋引兵北进,则汉中定矣!”
吕布这才听明白,假意附和道:“本将亦赞同此计,后日朝会,便上书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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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一场雨,洗去了夏日的炎热,第二日清晨醒来走出房间,院内已经多了一丝凉爽,昨日还在树上鸣叫不止的蝉也销声匿迹,秋天到了…
吕霖本想去母亲哪里请安,忽记起昨夜吕布在严夫人那里休息的,此刻不便打扰,便去了军营。
吃过午饭又缠着太史慈对练了四十多个回合,吕霖才邀请太史慈去府上饮酒。回到府里,吕霖却吓了一跳,却见府里张灯结彩,黄图早在门口守候,见吕霖回来急忙迎上去。
太史慈以为吕霖如此盛情款待他,甚为不好意思。吕霖也一脸茫然,问道:“黄图,府里有何喜事?”
黄图更是一脸惊讶,公子您自己的喜事自己都不知道?身后的陈到轻笑道:“禀少主,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
“我的?”吕霖更为不解道:“我有何喜事?”
“少主忘了?将军回府后,会主持您与蔡大家的婚事,少主风流倜傥,蔡小姐才貌双绝,真是才子佳人…”
吕霖这才记起有这茬事儿,当初只是搪塞严夫人与蔡琰,哪里想到吕布回来这么早,吕霖可不想将自己的“处子之身”这么快交出去,思量一番急忙道:“叔至,你跑一趟孟津,在晚宴之前将甘将军带回来。”
陈到知道甘宁好酒,吕霖想乘次机会请甘宁喝酒,立即转身飞奔孟津。黄图这才接过缰绳,恭请二人入府。
太史慈本想着只是喝顿酒,才没有推脱,不想竟然是吕霖的喜酒,最尴尬的是,他竟然空手来了。如今已经走到门口,只能厚着脸皮入府。
吕布正在府里忙活,虽然今日不是儿子娶妻,但纳妾也是娶媳『妇』不是!见吕霖与太史慈过来,吕布笑着迎上去道:“子义将军也来了!子义将军光临寒舍吕布有失远迎!”经过昨夜的开导,吕布对太史慈没有丝毫介怀,反而觉得太史慈是一位很有傲骨、有气度的将军。
“末将惭愧,竟不知是少将军大喜之日,就这般空手而来…”
“哎…子义将军这话就客套了,我父子与子义相见恨晚,何故拘泥于俗礼?”想起昨夜吕霖说“若得太史慈,父帅便多一路大军挥师南下”此刻看太史慈哪哪都是喜悦的。
“谢将军厚爱!”吕布拉着太史慈走进厅内,吕霖坐在一边,并不多嘴,听两人谈及武学、兵器、练兵之法,吕霖受益匪浅。
想起史书上太史慈与孙策皆为兄弟,吕霖不禁嘴角上扬,『插』话道:“父帅,孩儿想到一件好事,可令今日双喜临门!”
“哦?兴泽有何妙计?”吕布应声问道。
“父帅与子义将军皆当世猛将,又一见如故,若修管乐之好结为异『性』兄弟,必为一段佳话。”
“兴泽好主意!”吕布毫不犹豫拍手叫好,“不知子义意下如何?”
太史慈哪里想到吕霖这般拉拢他,婉言推辞道:“末将身份低微,不敢与将军攀亲。”
“子义这是哪里话,我吕布哪是那种计较身份之人?”吕布假意听不懂太史慈的拒绝,继续道:“况我与你结为兄弟乃私交,不涉公事。莫非子义看不上本将一介武夫?”
“末将不敢!能得将军恩遇,慈感激涕零,只是慈万万不敢能将军结为兄弟,否则,岂不是做了少将军长辈?”
“那又有何不可?将军指导霖武艺,如良师一般。吕霖今年十五,将军今年三十四岁,做我长辈有何不可?”
“正是如此,布坦诚相待,还望子义成全!”
父子两分明是在干拉郎配的勾当…太史慈还能如何拒绝?只能抱拳道:“谢将军厚恩,慈感激不尽。只是慈万万不敢担当少将军长辈,只在私下与将军兄弟相称。将军若不答应,慈只能辜负将军厚恩了!”
“子义所请,我焉能不答应?”
吕霖赶紧去鸣人准备香烛、文案,水果等相关祭品,在前院的大树下,两个大男人叩首结拜:我吕布与太史慈今日祭拜天地,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天理不容!
太史慈也抱拳道:我太史慈今日奉吕布为异『性』大哥,不求……
随后两人共饮血酒,对拜三次,算是成礼,两人相互搀扶着进了屋。吕霖暗自高兴,这下就算太史慈飞到天涯海角,也会自己飞过来的。
晚宴典礼在酉时一刻开始,按照当今制度,纳妾是不需要典礼宴席的,虽然只是家里几个人和关系不错了贾诩等人来吃顿饭,对于蔡琰而言,已经显得非常恩典。
甘宁听闻陈到说了此事,立即快马加鞭的赶快来,却还是没赶上典礼,到的时候酒宴正开始。本想抱怨两句,却见吕布在座,哪里还敢多言,与徐晃法正等人坐在一桌。
对于主桌上的太史慈,甘宁一眼就注意到,只是不知如何称呼,便没敢『乱』说话。酒宴中悄悄问徐晃,才知道此人是吕布今日结拜的兄弟,身手相当不错。甘宁眼神毒辣,自然看出此人不凡,却不想他能一百二十回合战胜徐晃。甘宁与徐晃交手,也得一百五十回合以后才占得上风,不想此人比他生猛多倍!
戌时以后,贾诩、法正等人都先后告辞,吕布今日高兴,喝的有些多,被严夫人扶回房间,只剩太史慈与甘宁陪着吕霖喝酒。
三人又喝了一坛,太史慈便要告辞,吕霖哪里肯愿意,拽着太史慈道:“子义将军乃霖之叔辈,侄儿大喜之日,为何不喝个尽兴?”
“我断不敢以叔自居,兴泽莫说此等话,嗝…且今日乃你大喜之日,怎能喝醉,冷落了美妾?嗝…”
“哈哈…某家观太史将军是喝不下了,恐再饮便要醉了,故而想逃之夭夭…”三人都喝了不少,甘宁胆子也大了起来,不再畏惧太史慈乃吕布什么结拜兄弟。
“某酒量确实不如兴霸,嗝…但是再喝三坛也无妨…”
“哈哈,子义将军吹牛皮的本事,比身手可好多啦,三坛!便是某家,也喝不了三坛!”甘宁说着,也打了个酒嗝。
“那也不尽然,明日校场之上,你我切磋一二…嗝…”
“好!我们再来一坛,来兴泽,一起干!”
吕霖叫甘宁来,原本就是想喝醉,没有甘宁与他放开喝,哪能醉出个样子?酒是穿肠毒,『色』乃刮骨刀,想来还是穿肠毒好一些。
三人再干一杯,太史慈抹了一把浅浅的胡子,感叹道:“两位酒量,当世少见,某家佩服!”
“哈哈…说起酒量,某家倒真有信心,除兴泽以外,只有一人能让某家佩服。”甘宁不禁想起那个酒仙,感叹不已。
“哦…不知哪位将军如此海量,连兴霸都不能匹敌!”太史慈来了兴趣,武夫的敬畏,除了功夫好的便是喝酒好的。
“说来惭愧,并非哪位将军,他是一位文士而已。只是此人不同寻常腐儒,风流无限。兴泽,你以为如何?”
吕霖打了个酒嗝,点头轻声道:“若得他相助,足胜十万大军!”郭嘉这个鬼才也真是能跑!前几日收到消息,郭嘉竟然去了天水一代,最近又去了陇西、汉中,吕霖也不管他去游山玩水还是干嘛,只要他不去找曹『操』,任他干嘛都好。
“一人之力,能抗衡十万大军?”太史慈有些惊讶,怀疑吕霖喝多了开始胡言。
“哈哈,那郭先生若听到兴泽之言,想必会摆一桌好酒为自己庆祝一番。”甘宁极为赞同的附和道。
三人终于喝的烂醉,被一众仆从各自抬回房间,尤其酒量最差的太史慈,吐了一路,差点把昨日吃的饭都吐出来。
晚宴之后,蔡琰便回到房间,满心期待与羞涩的等着吕霖回房,结果一等等了近两个时辰,纵使『性』子再好,也有些焦虑。好不容易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却见几个仆从将吕霖给抬回来。
眼见蔡琰眉头微皱,黄图恭敬道:“夫人,我等将公子送回来了,请夫人与公子早些歇息,小人告退。”不待蔡琰做出反应,急忙走出去带上门。
蔡琰用热『毛』巾为吕霖擦了把脸,又将他外衣、靴子脱去,此刻吕霖已经响起轻鼾,如何能行周公之礼?
蔡琰心思剔透,如何不知道吕霖是故意宿醉而非别人灌醉。心中甚为不解,不解明明他待自己甚好,为何不肯行夫妻之礼?如今二人已经名正言顺,吕霖还在这方面躲着她,到底是他害羞还是嫌弃自己…
吕霖一如既往的在卯时醒来,虽然昨夜喝得多,睡了一觉也没多大影响。坐起身才发现身侧睡着一女子,不是蔡琰又是何人,却见蔡琰也和衣而睡,想来昨夜没有发生什么。眼角还挂有泪痕,想来昨夜哭过,吕霖有些自责,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暗骂自己糊涂,昨夜喝酒喝到半夜,让蔡琰独守空房。想必回房以后,蔡琰伺候他洗漱忙了许久,此刻睡得正沉。
吕霖轻手轻脚的下床,快速穿好衣服,如做贼一般逃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