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蹙了下眉头,她刚想把弹出一条缝隙的门推开,一双缠着纱布的手突然便撑住了门框。
倏地的一下,惊的白卿眼眸都骤缩一瞬。
小恶魔又准备发疯了……
门,缓缓被那只缠满纱布的手拉开。
白卿还没等看清他,那只手转瞬便扣上了她的腰肢,大力的将她揽了过去。
额头因惯性重重地撞到了男人的下颌,白卿感觉脑壳都是“嗡”的一下。
不等她缓过这微微的眩晕,凉意的薄唇便贴至她的耳廓,低靡诡谲的华丽声线缓缓地撩进了她的耳膜。
“这么久才来,也不怕我太想你?”
染血的白衬衫在白卿垂眸间映入眼帘,她愣了一刹后,随即便轻轻笑开,“我丈夫的白衬衫穿在你身上还挺合身的?”
低笑,随着薄唇轻蹭着软耳而缓缓响起,“为什么合身,你有想过吗?”
白卿挑了下眉,指尖顺着男人的肩膀摸到了他的受伤之处,然后再缓缓下滑至他的裤袋里,从里面夹出了钱包。
她的动作让傅凌僵愣住,尤其在看见白卿从他的身份证后,抽出了一张拼凑在一起的纸条。
傅凌此刻已经完全傻眼。
写着白卿电话号码的纸条举到了男人怔愣的眼前,“因为你就是傅凌,你就是我的新婚丈夫。”
话落。
搂在纤腰上的手瞬间如无力般地滑落下来。
男人有些慌张的后退了两步,随即便转过身去,留给了白卿一个颀长而又僵硬的背影。
垂在身侧的长指剧烈颤抖着,傅凌想过白卿有可能会察觉到他的身份,也有可能为了抓捕他而牺牲自己。
但这些猜测,皆因她半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而全部瓦解。
他以为…以为白卿是真的深爱那个伪装出来的废物。
可。
当傅凌听着她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感受到她丝毫不显讶异的情绪时——心底陡生血肉模糊般的疼痛,张牙舞爪地侵略了他所有。
夫人果然……是在骗他吗?
男人痛苦地垂下抖动出无措的眼睫。
自嘲,噙上他强扯出一抹笑意的唇角。
也是。
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怎么可能会…会爱上他。
那些温柔那些喜悦,不过是她骗取他信任的手段,诱—惑他一步步沦陷在她设的温柔陷阱而已。
对他来说,她是他一眼就无法忘怀,并且想要牢牢禁锢在身边的特殊。
他对她来说……不过是让她在舆论里受尽指责的穷凶极恶的罪犯,该千刀万剐的…罪犯。
讽刺的笑,溢出了苦涩滚动的喉骨。
“夫人……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傅凌还抱有一丝丝微末的希望。
“是。”白卿回答,语气里并没有特殊的情感,“我说过你的眼睛让我记忆深刻,我一个重案组的法医,怎么可能像普通人一样被你的伪装所迷惑?”
眸底蕴着的浅浅光亮,已经有被深暗彻底吞灭掉的迹象,可男人仍旧问着,“夫人接近我……是为了将我彻底抓捕归案,为民除害…重树警队威信吗?”
白卿笑了下,缓缓向他迈步走去。
“我是一名重案组的法医不假,但我……却是一名违背了誓言的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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