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房间内的灯光为之渡上一层浅淡的光芒。但这光芒却散发着阵阵冷意,将虚空内还算祥和的气息逐渐逼仄干净。
“问吧。”男人将交叠在一起的长指抵到了桌面上,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漂亮长指,精美的像是艺术品。
埃里克看了他几秒,才开口道“嫌疑犯是怎样劫持你的?”
傅凌挑了下清俊的眉头,不知是不是埃里克的错觉,他竟然在此刻感觉到了眼前温润的男人,浮现出了点点邪肆。
“在我的司机把车拐进小路时,他突然冒了出来持刀与他搏斗,我的司机因武器的弱势很快被他制服,然后就被扔进了后备箱里。”
埃里克一边记着笔录,一边说道“然后?”
傅凌的视线落在了埃里克的笔尖上,淡淡一笑道“等你写完再说,我怕你遗漏细节。”
埃里克停了停笔,抬眸看了男人一眼,“有电子版的笔录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再对照。”
“好。”修长如玉竹般的长指,抵了下泛着冰冷光泽的金丝眼镜,傅凌眯了眯眼,又缓缓而言道“再之后他便用麻绳捆住了我,把车开到了警局。”
话说完,便没了下音。
埃里克写完几个单词后,便将手中的笔放下,高扬眉稍,“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口渴。”男人摊了摊长指,白皙的肤色在灯光下异常晃目,带着几许漫不经心的意味。
埃里克先侧头看向坐在他身旁的警员,“出去接杯水。”
随即,便将视线重新落回了傅凌的脸上,“现在可以继续往下说了吗?”
“当然。”男人眨了下眼,略略低眸的看向自己干净的指间。
他薄唇所噙的笑意,逐渐蕴上了深情,“等车停在警局前,他便从驾驶位来到了后座,解开捆住我的麻绳,用刀抵住了我的脖子。
大约五分钟后,我的未婚妻便走了出来。劫持我的人便将车窗按下,以我性命相挟来跟你们警局做谈判。”
埃里克奋笔疾书,眉头渐凝,“接着往下说。”
深情从嘴角一点点敛去,精致的长指缓缓抬起,傅凌摘掉了伪装他的金丝眼镜。
深邃如渊般浓墨沉稠的狭眸,蕴满了黑暗气息,连带着男人儒雅的气场都慢慢地变的阴鸷肆虐起来。
“她当时吓坏了,为了不让她感到害怕,我在嫌疑犯将刀扎进我肩膀时,借势让刀身全部没入我的肩膀,与他做起了搏斗。
他脸上的伤是我弄的,但至于你说那类似于解剖刀穿透的伤口,这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埃里克嗤笑了一声,他一边书写着,一边道“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你未婚妻把你送到医院之后,特意出来给他补了一下,来嫁祸你?”
说着,他突然顿了顿话,扯着唇角道“你行动不便,居然也能打掉嫌疑犯的半口牙齿,也是厉害。”
携着些诡异之感的低笑自男人薄唇间发出,“正因我行动不便,所以我才要必须锻炼臂力与一些实用的格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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