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牵了下唇,“陛下既然如此说,那臣妾便安心了。”
君凌脸『色』骤然一黑。
他瞪了娇容含笑的佳人几秒,随后冷哼一声,怒然拂袖,“既然嘉嫔想要心安,那朕便回长乐宫给你心安。”
白卿欠身施礼,“臣妾恭送陛下。”
君凌,“……”
他恶狠狠地磨牙,“你可真是好样的。”
话音落下,一阵微风拂面,惹了一肚子气的年轻帝王已经翻窗离开。
人走后,白卿慢慢起身,她瞧了一眼君凌翻离的窗,微挑眉梢。
口嫌体正直,真矫情。
——
第二日一早,年轻帝王刚下早朝,连朝服都未换便赶去了太后所居的仁寿宫。
恰逢此时,蒋淑贞正给太后请安。
一声高亢尖利的“皇上驾到——”让她神『色』大喜,太后微有讶异。
年轻帝王向太后问了安,便板着一张脸坐下。
蒋淑贞喜不自胜的请礼问安,却被君凌略带讥诮地问,“一百遍女则抄全了?”
她喜『色』的面容瞬间闪过尴尬之『色』,“臣妾…昨夜刚刚抄完,这不一大早便拿给姑…母后过目。”
年轻帝王唇勾轻蔑,抬眸看向面『色』不喜的太后,笑问道“那太后可曾看过?”
太后动了几下眉头,脸『色』微沉,“哀家刚准备要看,皇帝便突然来了。”
君凌转了转玉扳指,长睫略垂,“儿子来是有一要事与太后商量,不知太后可否把您饲养的八哥借给儿子?”
太后诧异。
她刚要开口询问,余光却先瞥了一眼被年轻帝王忽视的蒋淑贞,“皇后先起来吧。”
君凌漠然地半搭的长睫,置若罔闻。
蒋淑贞抬眸看了眼心思都留在玉扳指上的年轻帝王,心有不甘地向太后道了声谢,便起了身。
瞧着她站在原地不动,太后恨铁不成钢。
她深深看了蒋淑贞一眼,语气略沉,“站着做什么,哀家这仁寿宫难道还没有你坐的地方?”
这话里的意思便很明显了。
太后想让她坐到君凌身侧。
可蒋淑贞……
她又抬眸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俊美帝王,脚下踌躇。
她若是真坐过去,陛下在仁寿宫倒也不会太驳她的面子。
可出了仁寿宫……陛下便会有诸多借口来罚她不敬之罪。
她嘴角扯出一抹牵强,“儿臣方才久坐,如今站一会儿也是极好的。”
太后瞪了瞪她,重重叹息一声,倒也不管了。
这是被罚怕了。
太后心里如是想。
“皇帝。”她言归正传,“你怎的突然要借哀家的八哥?”
君凌略有懒散地挑起俊眉,慢吞吞道“前些时日突然下了一夜暴雨并伴随阵阵响雷,让儿子觉得有些心惊,唯恐天象有异便传了钦天监。
结果钦天监告诉儿子,那夜不同寻常的暴雨乃因儿子在政事上犯下严重纰漏,至国运骤然遇凶,才会如此。”
说着,他抬眸看向神『色』怪异的太后,墨海般深沉的龙眸掠过一瞬华光,“这纰漏便是儿子将绵延皇嗣之责抛诸脑后。
但儿子从未踏足后宫,想着今夜无论翻谁的牌子,合宫上下都会有怨言。于是便想来借太后的八哥,来替儿子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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