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在看完嘉嫔娘娘带来的信件后,怎的还发怒了呢?
难道陛下不喜嘉嫔娘娘?
没道理啊!
泽安惆怅地叹息一声,被年轻帝王难以猜透的心思给弄的十分惶恐。
他刚准备扭头吩咐小徒弟先帮着守一会儿,他先把身上这套衣服换下来,结果便听见殿内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泽安当即一个激灵,忙道“陛下!您没事吧?”
君凌沉脸看着被他挥到地毯上的空碗,冰冷着嗓音道“朕无事,守在外面。”
听着年轻的帝王的语气,泽安慌的心肝直抖。
他也不敢去换衣服了,规规矩矩的守在殿外,胆战心惊。
殿内。
挥到地毯上的空碗,被一只修长却有些粗砺的手捡起。
暗一将御碗恭敬的放到了膳桌上,低着嗓音道“陛下息怒。”
此人,是君凌派去瑞祥宫的暗卫。
他刚刚把白卿跟巧心主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讲给年轻帝王听。
君凌听过后,心中很是憋愤。
他怎的不知道自己竟有这种想法?
连泽安那个脑子不灵光的人,都能瞧出他左掩右掩的心思,她怎么还瞧不出来?
这女人认为他嫌她麻烦。
实则,她嫌他才对!
年轻帝王微微磨牙,沉冷的面庞不再是以前的波澜不惊。
这女人简直是精明过头了。
她倒还挺会明哲保身的不求圣宠。
不求就不求。
君凌愤厉的视线落在字迹娟秀的纸张上,转而抬手又把它给挥了下去。
朕也不给!
——
夜晚。
瑞祥宫的寝殿灯火通明,白卿松缓着酸软的玉腕,微微吐了口气。
距抄满一千遍的女则,还差上600多遍。
她现在真的很想一锤子敲死那个傻子!
“娘娘。”巧心在一旁心疼地道,“奴婢去给您泡杯茶,松泛松泛再抄?”
白卿摇了摇头,“不用,都已经净了口喝完茶还要再净一遍,麻烦。”
巧心瘪了瘪嘴,“那您明日儿再写吧,今晚早些休息如何?”
白卿属实有些累了,便点了点头,“等本宫把剩下这些抄完便就寝,巧心你去歇着吧,留点光亮给我便好。”
“那奴婢给您留案桌附近的这四个,和床头床尾的两个可好?”
巧心知道白卿在书写时喜静,少让人侍奉。
她留在这里,也只是研墨而已,等到了夜里白卿便自己研磨了。
“好。”白卿勾了下唇,“那你退下吧。”
巧心欠了身后,便动作麻利的熄起了寝殿里的烛火,然后又深深看了白卿一眼,才退出殿外。
不过,却并未离开。
白卿虽不让巧心大晚上再继续跟着她熬,但这小丫头却因为暴雨那夜发生的“意外”而一直心怀愧疚的觉得自己当差不利。
她总是要在外头再守上半个时辰,才会回去休息。
巧心退下后,白卿又缓了一小会儿,才持起狼毫蘸了点墨,接着往下默写。
抄了近400遍的女则,她现在都倒背如流了。
白卿微微皱眉的一笔一划,眼看最后一个字就要落笔时——
寝殿内的烛影一晃,跟着便乍然响起一道低冷的男声,吓的白卿玉腕一抖,纸上晕出一朵不合时宜的墨花来。
“嘉嫔的勤快,真是超乎朕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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