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咳着鲜血的纪温婉忽地放声大笑起来。她撑着地面,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讥嘲而又带着几分同情的看向倾舞,嗤笑着“还求他做什么呢,你我本心知肚明他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又为何还抱着那不该有的希望呢。”
倾舞蜷了蜷纤指,心中对纪温婉毁了她容貌的恨恼,却因她这句话蓦然变的凄凉无比。
宫锦珩抬眸看向自嘲泣泪的纪温婉,冷哼一声,“无知妇人。”便再无任何留恋的踏步离开。
待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白卿听觉中后,她这才与青燕从佛像后缓步走了出来。
纪温婉一看,顿时瞪起了双眼。
这身形怎么看起来与白潇卿有几分相似?
白卿在掩面的黑纱中,看了她一眼,指尖仍旧微捏喉咙,伪装着音色,“怎的,纪千金这是看上在下了?亦或是想从在下这里寻求安慰?”
纪温婉瞬间恼红了一张脸,立刻将视线瞥开,咬牙斥道“登徒子,你究竟想要做甚?”
她耸了耸肩,口吻幽幽着漫不经心,“在下不过是想看看,这皇家之人会否真的薄情?如今这么一看——”
白卿啧了啧嘴,“果真是无情至极,竟然把两位美人的心伤的如此透彻。”
“你…你简直疯魔!”纪温婉泪涌高吼。
白卿笑了笑,“伤你之人你不觉他疯魔只觉他薄情,反而骂我这助你悬崖勒马之人疯魔。纪小姐,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纪温婉被说的哑然,喉中一鲠。
“罢了罢了。”白卿惋惜道,“痴男怨女见的太多,在下也已习惯。只是这次所见,却为两位美人深感痛惜。
一位相府千金,一位牺牲自己来为其探取情报的倾城花魁,都被这有眼无珠,又薄情寡义的太子给舍弃。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不过——”
话锋一转,白卿笑语出蛊惑,“我若是二位的话,定然不会让负我之人高枕无忧。
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反正也已经一无所有,为何还要让赋予我苦痛之人好过。”
语毕,白卿也未再多言。
她朝青燕所站之地看去一眼,道了声,“我们走。”
随即,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这破庙之中。
待白卿再次见到宫睿凌时,还未等她把掩面的斗笠摘下,便被男人一把揽进怀中。
“我定不会像宫锦珩那般无情,也定不会负你。”
听着男人的许诺,白卿抬手将斗笠摘下,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畔亲昵软语,“我知你不会,不用如此紧张的与我保证,你是何等人,我比你自己还要清楚。”
宫睿凌又把人往怀中搂了搂,埋头在少女颈肩处,小声说道“方才,纪温婉说你心悦宫锦珩。”
“所以——”白卿挑了挑眉,“你信了?”
“倒也不是相信…”男人的低小的声音,带上几分小孩子似的委屈一般,“听她如此说,心中有些不舒服。”
虽然宫睿凌并未明言,但白卿也知他还是不安。
她摸了摸男人的鬓发,柔语着,“我会让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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