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酉时,白卿与青燕换上事先准备好的黑衣,戴上了遮脸的斗笠,提着被麻布套头的倾舞先行到了城外的破庙。
宫睿凌带着风衡与几名暗卫,潜伏在破庙外守护白卿的安全。
青燕将套在倾舞头上的麻布摘下,又把她嘴里堵着的破布给取了下来。
嘴中得了空闲的倾舞刚要破口大骂,青燕眼疾手快的将一粒红色的丹丸塞进了她口中。
丹丸入口后,倾舞猛咳了几下后,忽觉喉间传来一阵火灼之感。
她张了几下嘴巴,想要质问,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断续的嘶哑声粗砺的宛若沙石打磨。
倾舞霎时间红了一双眼,惊惧而又愤恨地瞪着青燕。
白卿撩起从斗笠上垂下的遮颜黑纱,朱唇轻勾,言语幽幽,“一把嗓子换得一个良人,倾舞姑娘难道不觉合适?”
闻言,倾舞恶狠狠地瞪着白卿,眸中蕴着的滔天的恨意,姿颜狰狞。
被瞪的少女,挑了下眉梢,颇为惋惜地摇头叹道“失了嗓子说到底也是可惜,但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人事,倾舞姑娘也应懂这一道理。”
话音落下后,白卿也未再理会倾舞激烈的反应,因为她听见了纪温婉与宫锦珩的交谈之声。
她与青燕对视一眼后,快速掩身在佛像后,静等二人的到来。
越走越偏僻的路,让纪温婉心下慌张不已。
她往宫锦珩身侧靠了靠,眸里粼动着水光波闪,“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宫锦珩皱了皱眉头,与靠过来的纪温婉拉出距离,不耐烦地沉声道“哪有那么多话问。”
他的态度让纪温婉深感委屈,不过她也没再缠上去,卑微地应了声“是。”便默默跟在宫锦珩身后快步走着。
太子殿下虽愿见她,可却只字未提花楼一事。
殿下不说,她也不敢张口。
她现在摸不透太子殿下心中所想,但也知道她在殿下心中定也不如从前。
想来。
纪温婉阴沉下脸色,指尖在袖袍中紧握。
当日事发突然,她太过慌张而未定下心神来想这奇怪之处。
如今再想,她莫名其妙出现在花楼一事定是白潇卿那贱人所为。
那贱人武功高深莫测,就算宫睿凌把她抓紧大牢,那大牢也困不住她。
纪温婉越想,越克制不住内心的恨意。
指骨被她握的嘎吱作响,纪温婉神色越发阴毒。
那贱人若在此刻出现她面前,定会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可想象终归只是想象,当她跟随宫锦珩踏步进破庙中,听见她身边的太子殿下颤抖着声线,痛惜地唤出一声,“舞儿——”时。
纪温婉犹如被五雷轰顶般,怔愕地僵站在原地。
霎时间,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怔愣地看着那狼狈不堪的花楼妓子,涕泪滂沱的看向她身边的人。
难以置信的听着她身边人,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道“相府的千金本宫已经给你带来,本宫现在能否带舞儿走?”
话音落下,纪温婉顿时失尽了脸上的血色。
身形摇晃间,阵阵嘲然的低笑从她唇间溢出,冰冷的泪痕遍布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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