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睿凌眸色一暗,长指在袖袍内蜷曲着紧握。
“进来。”他又重复了一遍,音色冷下些许,“本王有事要与你说。”
白卿神情凝重,煞有介事道“孤男寡女共处一事不大好,我怕抵抗不住王爷的美色,玷污了您的清白。
王爷要真有事与我说的话,那就请王爷长话短说。”
宫睿凌,“……”
这个女人还真是——
他垂了垂长睫,半遮住瞳中棕浓之色,淡语,“纪温婉在你被本王押进大牢后,给东宫递了信。”
白卿精致的眉头一皱,笑语着不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宫睿凌眸色又暗,深不可测的瞳中掀起一刹汹涌的暗波,“东宫的人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与纪温婉会面,并且长谈许久。”
白卿羽睫轻眨,笑意在眸中映显出辗转流光,熠熠生辉的动荡人心,“王爷这话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东宫那位既对我有意,又对纪温婉有情?”
男人抬了抬眼睫,茶棕色的瞳眸沉郁看她,带着精锐,似要透过她的眼,看明她的心。
白卿不畏惧他的目光,反而稍显几分无奈地看他,慢悠悠道“东宫那位与纪温婉的事,我早就清楚。
纪温婉之所以给东宫那位传信,是因为我手上有一样东西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王爷。她又能利用此物讨得那人的欢心,自然不能让我出事。
至于东宫那位,就算他像王爷所想的对我有意——”
白卿笑出了几分讥讽,“谋权势之人,怎能不希望自己身边有把锋利的长剑。”
宫睿凌眯了眯眸,唇角噙上凉意,“所以,白姑娘是想借助本王的手,一并铲除了那二位?”
男人的多疑,让白卿感觉脑壳疼。
她抬指揉了揉太阳穴,深感心累地叹道“我是在帮王爷,而不是在利用王爷。”
宫睿凌轻笑一声,没再言语。
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世间会有无缘无故的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的情义相助。
这个女人不可信之处太多,但他却又无法控制的认真听她所讲的每一句话。
并且在心中思索分析着她话的可信度,反反复复。
听到她在大牢出事的那一刻,心中腾升出无法克制的暴怒,莫名其妙的驱使着他,做出为她讨回公道之举。
他不喜欢这些无法掌控的情绪,他也不允许有这种情况发生。
他,不需要这些。
男人的长指在袖袍中攥了攥,翻滚着复杂的棕瞳,逐渐敛息的归于平静。
深不可测,不染纤尘般的寡漠。
“本王从不欠人情。”
白卿笑颜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白姑娘私逃牢狱之事,本王可以不追究。”
白卿嗤笑一声,微微眯起的眼眸,糅杂进些许的寒霜,笑颜变的锋芒,“王爷这是打算以此事抵了我的人情,从此以后各不相干喽?”
宫睿凌眼眸一滞,忽觉心口一沉,唇角微抿。
“呵。”白卿舌尖抵了抵腮帮,蜷起芊指,眉眼间蕴上一层不小的怒意,逐渐吐出厉言,“他们能否杀了王爷,皆在我是否能把那东西拿出。
可我却把此事告知了王爷,让王爷能提早有个防范。如此一算我也是化解了王爷的死劫。
王爷就打算把这救命之恩,随随便便的敷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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