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卿这话,流蝶神色蓦然一变。
她转头看向白卿,眸中满是震惊,“殿下…您…您!”
白卿叹息一声,毫无血色的脸上浮上了一层无奈之色,“我好像…中了这种蛊,我刚刚喝那碗药时,入口的味道满是无法隐忍的腥臭。”
话音刚刚落下,流蝶忽然慌忙的跪了下来。
白卿诧异她的举动,只听流蝶俯首仓皇道“奴才该死,没能护好殿下!”
白卿眯了眯眸,她直觉流蝶跟原主体内中的蛊会有那么点微妙的关系。
她问,“你为何如此说?”
流蝶的身形似僵硬了一瞬,数秒后她缓缓直起身来,眼眸波闪的看着白卿似带着几许歉意。
“奴才会跟殿下进宫,目的就是为了殿下体内这蛊。”
猜测被认证,白卿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她只淡淡地道了句,“接着说。”
流蝶看了白卿几秒,眸中的神情皆是愧疚与担忧来回切换着,她缓缓道“奴才的父亲曾经是行走过江湖的蛊高手。
三年前忽然有贵人到访,他们要挟奴才与奴才弟弟的性命,逼迫奴才的父亲培育出那让人丧失理智的血蛊来。
可是…可是…”
说着说着,流蝶的双眼倏然就红了,声音里也压着哽咽,“在奴才的父亲…培育出来血蛊时,那贵人在当天夜里便派来死士欲要杀我们灭口。
奴才…奴才的父亲为了救奴才与奴才的弟弟,用他的命来助我们逃脱。
奴才带着弟弟逃脱时,意外听到追杀我们二人的其中一个死士说出了这杀人灭口之人的名讳。
奴才知道这人是宫里的贵人,于是便在您随着皇上微服出访时…有意接近了您。”
说完,流蝶又朝白卿重重磕了一头。
“奴才欺瞒了殿下是奴才该死!奴才没能保护好殿下是奴才该死!
但奴才对殿下您是忠心耿耿!奴才愿为殿下解蛊后,自行以死谢罪!”
听闻,白卿微微叹了口气。
她一条手臂撑着床畔借力,另一条手臂有些吃力的探出床外,将流蝶扶了起来。
白卿抬手拭去她脸颊上留下的泪痕,轻声说道“这不怪你。她既然会对我动手,又岂能让人轻易察觉?”
她微微缓了口气,又接着道“我体内的蛊…应该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解的吧?”
话音一落,流蝶握住了白卿的双手。
她抿了抿唇瓣,眼眶又红了些,但却异常肯定道“奴才有法子给殿下解蛊!只不过殿下需得出宫一趟。”
白卿眼眸微微闪烁。
小哥哥果然是流蝶的弟弟。
不过。
白卿又皱了皱眉,有些愁语道“就算我现在想出宫,母皇也断不会同意。而且我的饮食……很难办。”
流蝶立刻道“奴才可以用奴才的血,混在殿下的汤药里!”
白卿断然拒绝,“不行,那样会更容易出事!”
“殿下。”流蝶勾了勾唇,红着的双眼露出了些笑意,“奴才的血可以暂时压制血蛊对您的影响,会让它陷入沉睡无法在您体内作乱,您要相信奴才。”
白卿微瞠的双目,露出些惊讶来。
“……为何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