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
白卿决定简而言之,清清楚楚的让人知道这楼里是什么吃食,所以便定名为——涮食楼。
她一开始也想直接起名为火锅来着,但碍于这临安城百姓对她的‘追悼’还未满期限,这火又隐含红色,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就给弃了。
涮食里的小厮,都是权凌着人去寻的,在正式开业之前,白卿给他们培训了一月。
她涮食的经营与服务模式,自然与其他酒楼不同。
每个桌位都搁放了一张手抄的菜品价格与简约而写的一些小计,这些小厮则各自管理一区,一切都是井井有条。
开业当天,白卿把鞭炮换成了锣。
把遮住牌匾的红布,给换成了清一色的白色花瓣。
击锣声响,白花应声而落,客来。
由于这火锅在这个位面的历史上从未有过,许多人虽好奇但敢于尝鲜的却也是寥寥。
白卿也不急。
总得给人适应的过程不是?
平淡了十几天的涮食楼逐渐涨客,而后涨至需要等位才能吃到这火锅。
转变,不过三月余。
白卿现在感觉她数钱数的有些手软。
权凌现在感觉自己不知被冷落了多久的委屈。
每每晚上佳人在怀,想着她第二天还要早起忙碌,便不忍心在闹她。
涮食的火爆名声,随着一副画像传进了宫里。
但让权澄出宫来白卿这店里看上一看的,是这画纸上所绘的绝色佳人。
赶巧的是,贾涵霏与权凌是同一天出现在涮食楼里。
贾涵霏是纯属被外界传的这涮食的美味,犹如凤髓龙肝的夸张比喻给勾的心直痒痒,软磨硬泡了许久才拿到了能正大光明出宫的令牌。
她活了十几年,只对吃格外感兴趣。
所以在瞧着涮食楼里明明还有坐席,但被小厮给挡在外面,贾涵霏开口便跟那阻拦她的小厮理论起来。
见那小厮态度冷硬的油盐不进,她气的抬手就要抡过去一拳!
但她手刚抬起来,突然响起的一道声音,却让她鬼使神差的止住了动作。
“女施主,何顾伤及无辜?”
那声音清清涓涓宛若细流的小溪,似能瞬间抚平人心躁动。
贾涵霏闻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灰袍的小和尚,手持一钵。看着她的眼眸明净如见底湖水,无波无澜的平静透澈。
她眨了眨眼,笑道“你这小和尚倒是爱多管闲事,你就不怕惹了我被狠揍一番吗?”
小和尚淡淡,“阿弥陀佛。若是如此倒也是小僧某世欠了女施主,今世来还了。”
贾涵霏笑着走了过去,“你这小和尚到也是有几分意思,看你年纪轻轻相貌堂堂的,还一本正经的说着老法师口中念叨的什么什么…这应唤作因果关系是吧?”
见她走来,小和尚默默退开,又淡然道了句,“阿弥陀佛,女施主还是与小僧保持一定距离为妙。”
话落,小和尚转身离去。
见他离开,贾涵霏眼眸一瞠!高声唤道,“话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你告诉我你法号为何?宿在哪个寺庙?改日我去你所宿之庙供奉些香火钱啊!”
小和尚未回头,但他出口的话却清清楚楚的传进贾涵霏耳中。
“三千世界皆为虚妄,女施主又何必执着这假象?若你心中有佛,处处皆是佛。”
……
权澄没想到,他想探究之人没瞧见,倒是看见了个今日在朝堂之上,刚刚见过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