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长指漫不经心的梳顺着白卿软滑的发丝,寡薄的唇畔带着些嗜血的弧度。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兽世的一切法律与条规都是由兽统,也就是这个兽世的王者来亲自拟定,继而交由政府颁发执行。
兽统每十年都会根据政府提供的居民统筹情况,来调整变动律法。
一般的小事,政府私下能处理的便不会给予上报。
近几年兽统席严一直都想把这个位置传给他的儿子——席斯。
他唯一的继承人。
但席斯却始终不愿接受兽统之位,且据传言说——他的性格暴虐易怒。
惹到他不快甚至是他不喜欢的人,都会惨死与他之口。
曾经席严为他私下寻了一个在所有雌性兽人中,各方面都为佼者的兽人,欲要让他们结合。
结果席斯当着他的面,直接把那雌性兽人给咬了个稀巴烂。
从那以后,他面对席严便常年阴冷着一张脸,有时还会暴躁的亮出毒牙,彻头彻尾的冷血无情。
但席斯却也是兽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在食肉兽人嗜血期时,不会被兽性所控。
且也是唯一一个能通过精神力来虚化出与之原身一样强壮的巨大蛇身。
不可否认,政府这次未上报而做出的决定,激怒了他。
……
白卿抿了下唇瓣,思忖了下后说道“其实…我身体里没有食肉兽人的DNA,也更加没有狼性。
我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会突然在安全区咬伤了我的母亲,和那些兽人…
我那时好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直到我被政府的兽人送到了角斗场…才恢复了自我意识…”
说着说着…白卿的兔耳便沮丧的垂了下来。
甜软的嗓音,也变成了呢喃自语的失落。
“应该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毕竟安全区内有监控…而且我也的确咬伤了兽人…”
白卿渐渐的把搂住少年脖颈的手给收了回来,拘谨的放在自己的胸前,身子缩了一缩。
她搅缠着素白的手指,低垂着头呢喃道“你还是把我交给政府吧…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我可以向政府要求上诉,来验测体内的基因以正我的清白。”
白卿这么说,是不想让席斯一味的护着她。
虽然他在兽世的地位无法撼动,万兽臣服。
但是在她罪名没有被解冤之前,他便用他的身份将她护住,兽人心中多少也会生出不公的情绪。
这情绪不消的话,久而久之就会被放大,很容易就会揭竿而起。
到时候兽世便会大乱。
她要用这个世界的法律,来完成副线任务。
可席斯根本就不在乎少女是不是真的触犯了律法,他就是想护着她。
在他的思想认知中没有对与错,只有喜欢与厌恶、想做与不想做。
所以他在听了少女的话后,是极其不理解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都已经安全了,还要去走什么可笑没用的法律程序。
以他的身份要保一个兽人,谁都不敢说不!
他冰凉的长指执起白卿的下颌,让二人的视线相对。
少年压下心中烦闷暴躁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温柔一些,确保不会吓到怀中的软萌的小白兔。
他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