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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年轻人,轻点轻点。”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看着那位大爷,年纪大概有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已经开始发白,五官轮廓分明,此时虽然被我强压住手臂但还是平淡的看着我,无喜无怒,看的出来是一个经历过风浪的人。

“这里是那里?”我稍微的松开了手低声问道。

“是我家,我下班的时候在草坪上看见了你,所以把你带了回来。”老人的背有点驼,身形故而看上去比较矮小,他从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给我“这是糖水,你现在需要的就是糖份。”

“谢谢。”我伸出手接过杯子,趁着喝水的时间打量着这间屋子,房间不算太大,摆放的东西也不多,只是一张贴墙的书桌占了半处地方,同时还有两个落地书柜,这是一个书房,作为一个能有单独书房的家庭生活条件应该还是不错的。

我坐回床上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这间平凡的屋子,才慢慢开口对他说道“谢谢您救了我。”

“你小子还知道道谢。”老人甩了甩胳膊坐在我身边,接过我手上的杯子放在桌上“你被那群人打的时候我看见了......。”

“我失忆了,我不知道自己从那里来,要去那里,但是我要生存,所以没有办法我只能偷了他们的钱包,这件事起因是我,所以如果您不想包庇一个罪人的话,那我现在就走。”我站起来等待老人的回答,对于这种年过半百,经历过太多的人,你不需要有太多的隐瞒,这样反而会让人感到不适。

“失忆?”老子负手笑了笑“不止是这样啊!我看你的面具似乎都摘不下来。”

“面具?”我忽然想到我脸上还有一张东西静静的贴在那里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样,我低下头叹了一口“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脸上就被扣上了这么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从什么地方来啊!”老人思索了一下一说完马上拍了拍脑门“哦!忘记了你是失忆了。”

“选择性失忆。”我点了点头。

“哎,可是个可怜的人哦!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

“谢谢,谢谢。”一听到这话一股感激之情马上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忍不住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去感谢他了,可是我刚一掀开被子我就发现这个时候我的胳膊一股酸痛传来。

“没什么大碍,就是筋骨有点儿伤到,没事的。”老人说了一句,然后转头就走“这里是我那个死去的儿子的卧室,你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

“您的儿子?”

“过世了!”老人似乎有点伤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来第一遍就没有听清楚第二遍再问明显就是我的失礼,我只好急忙的摆了摆头,歉意到。

“没什么,老了也都看淡了,我看你小子也够可怜的收留你一个晚上没什么,你睡吧我这就出去了。”老人对我打了个手势然后从一张书桌上抽出一副壁画就走了出去,接着就是房门关上的声音,我目送着这位好心人的背影费力的把窗帘拨开,窗外晚霞渐红,残阳泣血。

可是我却不知道,老人在走出去的时候把手上拿着的那副画框翻了过来,画框是老式的水楠木木制边框,内边丝花梨木,四周圆角形式的框角都镶嵌了木花的点缀。而框架的里面是一副白色的照片,照片用了精细的卡纸盖边,上面覆上了一道玻璃覆盖,透过那片玻璃清晰的可以看见照片中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他双手负背一副俨然的模样,而另一个人就是一个不足他腰间高度的小孩,小孩一只手拉着中年男人的裤子,一只手摸着头上的那张面具,那张长鼻大口的与他身形格格不入青铜面具。

“多少年了,‘它’又出现了。”老人步履阑珊的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竟然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它’又来了。”

他的哭声我自然是听不见,而我也只是安安静静的把两个枕头叠在一起,把头深深的埋在里面,又而陷入了沉思,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完全全的黑了下来,但是我的心情却出奇的好我把窗户打开,这里是县城的背山区域,后面的小区后就是一座大山,这是一栋单独隔离出来的住房,一共有3层,而我就似乎住在这隔层里面。

漆黑的夜色中,月光被巷子里的数层小楼给遮掩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对面一片民宅中只有少数的几户人家亮着灯火,而那些灯火通明的住房大多是装上了磨砂玻璃的所以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至于其他少有的几家普通玻璃窗的也是空有一盏灯饰,屋内并无主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去看那些窗户,也许是一个月来神经紧绷的后遗症吧,总是觉得有些人在暗中盯梢着我,心里想到这里的治安还真是不怎么样,那天我不管是抢钱还是被打都没有看到一个出来管事的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剑河的亮化工程和夜间活动做的还是蛮好的,千树银花,人生鼎沸。吸了一口户外的空气,一股倦意又渐渐的涌上心头。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很早,打开窗户从楼层的中间看着朝阳升起,雾满南山,看了半个多小时,时间将近7点半的时候,我才听见上楼的脚步声,老人依旧是面色和善的端着一盘早点走了进来,看着我倚在床边很诧异的说道“你伤势恢复的很快啊。”

“是吧!”我笑了笑用手捂着自己的面具“没有自我的人,自我修复的功能是相当的强大的啊!”

“把自己比喻成没有心的木偶人嘛?”老子把盘子放在桌上,里面是一条条红色的粗面,上面放了几片羊肉,汤汁在碗里荡漾“比起木偶你获得到的东西更多啊。”

“呵呵。谢谢你拉。”我端起碗“这是面嘛?”

“不是哦,是粉,红粉。”老人说道“快吃吧!这是高粱做的,别的地方可不多吃。”

“嗯。”我一边吃着一边心里担心到,接下来怎么办?就为了一个面具我可以不指望这个老人可以一直收留我。

沉默了很久我发现在这期间老人的眼神一直是停留在我的脸上,啊不对,确切的说是面具上,今天他来的时候并不像昨天晚上醒来时看见的那样,今天他穿了一件蓝灰暗纹的商务休闲西装,笑起来头上的皱纹供起一道道幅度,那是象征着男人阅历的痕迹,是岁月给予的刀疤,看起来似多了一份沧桑。

“你等下跟我去图书馆吧!”老人最先开口了。

“怎么呢?”我有点好奇的问道,因为我甚至觉得一个陌生的老人是不是对我好的过分了?

“警惕什么?你一没钱二没色,我图你什么啊!”老人笑了笑,和蔼的目光下是那与年龄极度不相符的言语,我冷冷的抽了抽嘴角,想要却笑不出来。

“你的这种面具,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我去图书馆给你查一查。”接着他似乎也觉得他的言论有点不符身份,急忙再次说道。

他的话很平静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就好像是对古墓中的一件死物做出的判定结论,可是在我心里却是不一样,那可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如果可是找到来源的话,那么一切的不明都可以找到一根把线索延伸下去的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