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后,那个没有名字的将军脸色涨红:“李亨,你欺人太甚!我要跟你拼了!”
这边刚把刀拔出来,那边小六子就把火铳怼到他脸上:“别动,在动我蹦了你!”
那将军瞬间傻眼了,下面的士卒想动手,李亨这边的士卒已经抬起火铳,这下子这帮人不敢动了,这些火铳可都是在脸上怼着,这还不一射一个准。
自己这大刀片子也挡不住火铳啊。
李亨冷哼一声:“在我这指鹿为马,你也配!我的士兵我不信,还听你唧唧歪歪,李让,你们上去把他们的武器都给我下了,人都绑起来!”
这时候周立勋才反应过来:“乾达,你这是干什么?赵参将可是苏州府的……”
李亨摆摆手:“李叔,你也看到了,这士卒说是他的人他派出去的,那么纵兵劫掠的肯定就是他了,现在苏州府之所以这么乱,他就是罪魁祸首,抓他准没有错。
身为一个将领,一场大雨就把军队冲散了,吃屎吧你,苏州城内积水并不多,反而是人祸横行,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咱们先把人抓了,证据在慢慢收集就是。
这要是不搭理他,等他召集了人手还不反过来诬告咱们,刚刚他的嘴脸你也看到了,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终于有名字的赵参将这会想起挣扎了:“李亨,我是朝廷命官,你无权抓我!你这是谋反!”
李亨懒得搭理他:“李让,拿臭袜子给我把他的嘴堵住,唧唧歪歪的,我是总兵你是参将,整个苏州府的防务都归我管,我凭啥不能抓你!”
周立勋在一边拉了李亨一下:“乾达,你职位虽然比他高,但是你们并不是从属关系,你抓他确实有点不合适,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我去禀告知府大人,由大人来定夺?”
李亨得意的笑着:“走,咱们一起去,我亲自跟知府大人说说。”
周立勋连忙拉住李亨:“乾达可不要胡来,知府大人可不能随意得罪,要不然你的钱粮从何处来……”
说道这个李亨更加不怕了:“说的好像我不得罪他,他就会给我钱粮一样,走着走着,别让人家等急了。”
这会那些衙役再也不敢拦着李亨,李亨带着人继续往里走。
知府看到李亨来了,这会早就有机灵的衙役为了拍马屁把发生的事情跟知府大人说了一遍。
知府看到李亨淡定的端起茶碗:“李乾达是吧,我听周立勋经常提起你,说你做事稳妥干练,有古之大将之风。
今天能来救援苏州果然是有儒将气质,不过一定要约束好手下,莫要生出事端,早日让苏州府恢复稳定。
对了,这次乾达带多少人来啊?”
李亨呵呵一笑:“这次入城的时候一千二,一千人已经在城内维持秩序了,另外一百人去守卫粮仓,我这还有一百人。”
知府大人手里的茶碗顿了一下:“怎么只有这一千二?”
李亨解释了一句:“这一路行来本来准备了八千人,路上遇到受灾的地方就留下一些帮着救灾还有给灾民维持秩序,所以到苏州就剩下一千二了,不过我看这苏州的情况多半是人祸,所以一千二也该足够了。”
知府就像完全不知道赵参将被抓一样:“哦?人祸之说从何说起?”
李亨直接拱手:“大人,我刚进城的时候,就看到有兵匪正在抢劫,抓起来一问,都说是那赵参将的兵,后来我派人进城维持秩序,发现抢劫的士兵比这乱民还多。
到了门口,有兵匪被追急了直接跑到那赵参将面前求救,可见这兵匪就是他放出去的。
这第一个罪就是治军不严,身为大明参将食君之禄,自当为国掌管兵事保一方平安,一场大雨就让其溃散,其治军之无能暴露无疑。
陛下以军事用之,其无能做不好军事,有负皇上所托,这就是不忠。
第二个就是纵兵劫掠,其受苏州百姓供养,才得以吃穿用度,百姓犹如其父母也,其见父母受难而不顾,此乃不孝。
第三就是见百姓受难,不思救援,反而变本加厉,更加残暴的加害百姓,此乃不仁。
第四就是大人尚在苏州,受大人器重委任之恩,其言其行都是代表着大人,今他劫掠地方,那么百姓就会说是大人没有约束好,他为贪财抢掠,百姓就会以为是大人跟他一同分了账款。
此行为乃是陷大人于不义之地也!有损大人官声。
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尸位素餐,残害百姓,大人请务必为苏州百姓主持公道,苏州数千家庭因为他的恶行而受难正犹如孩童嗷嗷待哺等待大人决断。
此等人我一定要明发报纸把他的所作所为传遍天下,让人人唾弃!当然我也会把大人处置果断,不与此等人同流合污的美名传播出去.“
苏州知府茶喝不下去了,什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什么的那些都不过是话术而已,文人两张口,这还不是想按在谁身上就按在谁身上。
你李亨擅离值守,无命乱跑,虽然为了救灾但是说你不忠没毛病吧!
人家吃苏州的俸禄,你不是也在苏州,你为啥今天才来,你昨天前天咋不来,你这不也是不孝么。
你看你都来晚了,这算不算见死不救,见死不救这算不算不仁?说你没毛病吧?
至于不义,那就更简单了,你跟赵参将好歹是同僚,值此危难之际你不思如何戮力同心共渡时艰,反而来了就抓了同僚,你这不就是不义么!
所以苏州知府分分钟也能给李亨扣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帽子,扣帽子谁不会啊!
但是李亨后面的要把事情传遍天下,这个就有点威胁的意思了,这是明摆着威胁他,你要是不处置赵参将,我就把你俩一起写臭!
关键是李亨还真的有这个本事,这当官的要是名声臭了,那无所谓,反正百姓就没有几个夸当官的好的。
可这读报纸的都是读书人,这等于是在读书人圈子里名声也臭了,这要是谁在写哪本书的时候再记上一笔,那他岂不是要遗臭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