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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爷爷就穿着单衣,站在客厅里头一直笑呵呵的看着我回了屋。

屋子外头还在起着大风,后半夜,我蒙在铺盖里头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发现自己居然又站在了自家的院子里头,周围安静的出奇,偏偏只听得到风吹着周围树林的声音。我只觉得浑身好冷,叫了好多声,屋头的人都没人应我。突然,我发现自家的院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院门外头黑漆漆的就是我家走出去的梯坎。

难不成屋头后半夜出去了?

看着那诡异的大开着的院门,一时间我心头有些抖。

我麻着胆子就想去关门。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外头说话一般,悉悉索索的压根就听不清楚说些什么。

整个人都愣住了。就在我家院子附近,静静的不晓得已经站了多少人,一个个脸色麻木的就那么走来走去。沿着视线看过去,各处的路上头,不晓得有多少人还在朝着我家院子外头的方向走。而就在这些走来走去的“人”里头,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就那么站着,完全看不清楚脸,但我感觉得到,这玩意像是始终在看着我。

我转身就想回屋,就看着这高高的人影慢慢的走了过来,夜色之下,我终于是看清楚了这人的脸。怎么可能?这一刻,我只觉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头猛的就沉了下去。就看着我一个人瘦小的身影,在院门口盯着这人瑟瑟发抖。

哇的一声,我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摸脸上在睡觉的时候居然已经是哭的稀里哗啦。当天早上和中午我都没吃饭,我妈一个劲的问我我也不开口。时不时的就去扯着爷爷的袖子不放。爷爷笑呵呵的一个劲的摸我的脑壳。

“我孙儿今天咋这么乖咧,爷爷给你买糖。”我就埋着个脑壳一个劲的朝着爷爷怀兜里头钻,两个手抱的死死的。到了后头,我爸妈都不晓得我是因为害怕,都说我砸突然就开窍咧,知道心痛老爷子。

这天傍晚,我放学一回家就到了店子里头找老幺,

“老幺,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老幺守着店门,像是心头有事,一时间居然没回答我。过了好一会儿,这货像是才反应过来了什么。

“啊,粪娃,你放学啦。”

这货一抬头,整个人都显得疲倦的不行。我也不管那么多,一整天读书没心思憋的难受,站在这货面前就把昨晚迷迷糊糊梦里头“看”到的那些玩意说了出来。包括最后看到的那个人影。老幺眯着眼睛,先是在笑,到了后头,我说着说着眼睛都已经是红了,“幺舅。。。我心头好害怕?”这货突然盯着我,

“粪娃,今天晚上跟我出去。”

就看着这货又点了根皱巴巴的烟,有些阴沉的开了口,

“今儿晚上,老子就要去把那东西给宰了。”

我只觉得自己猛的就是一哆嗦,当天晚上,吃过饭我早早的就开始做作业,很早就回屋子睡觉。我妈骂着骂着就要进屋,说晚上必须跟爷爷练字。爷爷坐在桌子边上,

“娃子累了,休息一天又能怎么样?”

我妈才赶紧放了棍子,不敢顶撞,只是苦口婆心的念,“爹,小孩子惯不得,您就惯着他,长大还得了?”

爷爷哼了一声,

“我孙子我还不知道?再惯也一样晓得事儿。哪里像这个不争气的玩意,不惯着也成了个废物。”

我妈赶紧闭了嘴,就剩着我老汉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装作听不到爷爷在说谁。

当天快半夜的时候,我一骨碌就从床铺头爬了起来。顺着客厅往外头摸。悄悄的开了院子的门走出去,由于昨晚的梦,出来的时候心头都还闪的不行。

一条小路沿着黑漆漆的石梯一直延伸到河边的树林。我沿着这小路就开始往外头摸着走。嘴里头也不敢大声喊,

“老幺。。老幺。。。”

“在这儿咧,你喊个求。”

我脚底下差点一滑,就看着在老幺站在围墙外头的阴暗处。手里头还提着个我没见过的布袋子。

我心头骂了句摔倒了就真的丢人的,赶紧跑了过去。过去一看,才发现,就在那围墙拐角的另外一侧,居然还站着个人。我心头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我在那烂房子里头看到的跟老幺说话的货。老幺后头说这人还来过村儿里头做死人道场,穿着个粗布衣服,正嘿嘿的朝着我笑,

“堂家小爷,你来咧?”

要不是老幺在场,我肯定转身就跑,弱弱的说了句,“叔叔。我姓刘,我不姓叶。”

我就看到这人一时间憋住了,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接着直接就咧嘴笑了。身上也背着个跟幺舅拿的差不多的布袋子。小声的朝着幺舅念了句。

“老幺。这事儿也奇了,昨晚上应该有什么东西来过,其余地方的鬼气弱,瞅样子时附近的野鬼到这里来走过路,唯独这一处。”这人也没穿道士衣服,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

“我在周边都下了招子,我刚才瞅了瞅,都他娘的没有一点反应。”

老幺眼睛一眯,悠悠的就盯着这道士指着的一处墙头,

“这房子铜墙铁壁,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到这墙头来,留了这么重的阴气。”

我一时间有些听不懂,这假道士朝着我粗粗的就开了口,

“小哥。这你就不懂咧,光是这墙头,我用聚阴符都立不稳,不是铜墙铁壁是什么?你晓不晓得有多少人想到这乡里头来守着这房子?”

一旁的幺舅咳了一声,这货没有再说下去。三个人顺着小路就开始朝着外头走,夜色下头,不一会儿就看到半山坡上的那处地方。那烂房子被烧的只剩下几面墙壁还立着,其他的全都成了废墟。

顺着小路跟着就到了这地方,我心头始终抖的不行,最先看到的就是老幺推倒在地上的那一面土墙,已经是被烧完的灰堆给完全盖住了。我心头晓得,这下头就是那具竖着站在地下,头顶上还顶着我衣服的玩意,到了现在我也多少猜出了点,这墙下头的东西就是老幺和这假道士干的事儿,那天正好被我提菜油撞见。这大汉以为我没发现,就在经过这地方的时候,他居然微微的弯了下身子,看样子,居然像是在不自觉得对这下头埋的那衣服鞠躬。

宽阔的废墟边上,其中一处地方被烧的只剩下立着的两面墙。我心头一抖,想起了那天看到的东西,一时间有些不敢过去,这地方已经成了个灰堆,但就是那天看到那尸体的墙角。

幺舅蹲在上头,眼睛就看着脚地下的废房子堆,

“抵哥,下一手子看看。”

这高大的汉子用手从包里掏出三根铁钉子,比划了一下朝着地上就是一插。接着几根墨线当着面就缠在了这钉子上头。嘴里头开始小声的念着什么,我愣是一句没听懂。心想这高大的汉子居然叫什么“抵哥。”这粗胳膊粗腿要是真有人被这假道士抵上那么一下,怕是痛都要痛死。

幺舅瞪着骂了我一句,我弱弱的就开口喊了声。

“抵叔”

我完全没想到,听了这句话,这高大的汉子居然像是高兴的不行,咧着嘴就笑了。接着用手朝着那其中一根黑线就是一勾,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就看着下一刻,整个三个钉子全都开始抖了起来。这大汉眼睛死死的盯着三根黑黝黝的铁钉,眯着眼睛粗粗的念了句,

“这下头没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