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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挽红艳软纱,环佩随身,流苏长长垂下,那又是一种光艳逼人,却丝毫不含妩媚之色的美。

忽然有一个侍女来报,附在楚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见楚夫人脸色大变。随即只看了夏叶子一眼,便带着所有人都出去了。

夏叶子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一直待在房中,门外还守着几个侍卫,夏叶子即便是想逃也没有能耐。

世界出奇的安静,夏叶子推开窗户,正好看见窗外的月亮,那样的皎洁与美丽。

“你在想我大哥?”

夏叶子回过头,正好看见承古走了进来。承古的身上也穿着喜服,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与这样鲜艳的红色落下了极大的反差。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他。

他只是慢慢的脱下喜服,露出里面的便衣,他低笑一声,坐在床边,神情有些迷茫:“这是不昆那族的天劫,你知道哥哥为什么会留下你吗?”

夏叶子点点头:“因为夏叶子是人。”

承古茫然的抬起头,也点点头:“对,你是人,所以有你待在不昆那族,这场天劫就会削弱。可是你知道吗?这场天劫是八部众里最大的一场天劫。”

夏叶子有些惊讶:“夏叶子听说五百年一次天劫,除非是犯下了大错……”

承古抬起头,纯纯的笑了一下:“没有犯下大错,怎么会招来这样大的天劫呢?”

夏叶子不解的看着他。

承古似乎心情极好,他轻咳了一声,看着窗外的月亮说道:“不止是不昆那族,八部众之间本都是和平共处的半神,可自一千年前,八部众之间便开始了无止境的战争,争夺与排挤。有人说,人是贪婪的,其实神又何尝不是,当贪欲开始蔓延时,整个八部众也就变成了一个世间地狱。而在这场战争之中迦楼罗族被彻底灭绝,迦楼罗的圣女在临死前下了诅咒,也就是这场天劫。”

夏叶子微微一愣,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承灵所杀的那一名迦楼罗女孩,越想越觉得奇怪。但想了想,又不知从何开口,最后只道:“是不昆那族灭了迦楼罗族吗?”

承古低声一笑:“若不是这样,谁还需要害怕天劫?你是一个特殊的人,身上带着婆罗门族的灵力,有你在,圣石便不会污染,那么不昆那族就会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夏叶子一怔:“东山再起?你的意思是,即便夏叶子在,也不能化解这场天劫吗?”

承古笑了:“你当天劫是什么?岂是一个人类的力量可以化解的。若是死了也就罢了,若是没死,只怕那活着的人要被八部众的其他族追杀。”

夏叶子皱眉:“既然明知诛杀他族人会有这样的报应,那他们怎么还敢?”

承古再笑:“天劫也不过是迦楼罗族的神使诅咒,毕竟在八部众里修成神的如今已经没有一人。”

夏叶子忽然想起书卷之中的记载,不由出声道:“夏叶子记得书中曾说,烈鸟可以吞噬天劫。”

承古愣了一下,惊讶的看着夏叶子:“你偷看了大哥的书?这是只有历代少主才知道的秘密。”

夏叶子瞪了他一眼:“那你怎么知道?”

他被夏叶子一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夏叶子也偷看过。”

夏叶子扑哧一笑,随即道:“只要召唤出烈鸟,那么这场天劫就会消失。”

承古笑着摇摇头:“你知不知道,召唤烈鸟的灵咒失传了近万年。八部众里早已无人知晓。”

承古的话并没有让夏叶子觉得遗憾,夏叶子反倒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夏叶子是知道的。

脑海里想起了一些片段,脚下一动已经爬上了窗户。承古一把拉着夏叶子,奇怪的看着夏叶子:“你要逃跑?”

夏叶子摇摇头,说道:“夏叶子去救你们。”

“什么?你只是人类?”

夏叶子微微一笑:“有的时候,人类的力量是不能小觑的。”

说完,夏叶子拽开承古的手,他并没有坚持。身形一跃从窗户跳下,所幸,这里只在二楼。有红玉的保护夏叶子毫发无伤。

承古伏在窗前诧异的看着夏叶子,神色复杂,忽然也跟着跳了下来。

“你不知道大哥在哪,夏叶子带你去。”

夏叶子含笑点点头。

这是夏叶子第一次看见不昆那族的祭台,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每个不昆那族人身上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香味,可夏叶子从没有闻过如此浓郁的味道。

夏叶子远远的看见承灵正站在祭台中央,今日的他穿着一身洁白的宽袍,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白布,长发随风飘动,竟然比夜还要漆黑三分。

天空上雷声阵阵,每一道闪过都会引起一片火灾。

他的手上结着一个奇怪的印,夏叶子并不懂法术,只听承古道:“哥哥在催动禁术。”

“禁术?那是什么?”

承古轻蔑的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术,只不过哥哥这样就要耗费大半的灵力了,没有三年五载是好不了的。”

夏叶子眉心一曲,看着承古的笑容,不由叹道:“你何必如此幸灾乐祸,他现在可是在救你们。”

“是吗?”承古笑笑,“可是只有毁灭才会让夏叶子快乐。”

夏叶子不说话,也不敢上前去打扰承灵。眼见天空聚起一片厚厚的乌云,只听一声巨响,闪电劈在了承灵的脚边。

夏叶子骇然惊叫出声,惊住了承灵。

承灵回眸,正好望见夏叶子和承古。他原本淡淡的目光,在瞥到夏叶子与承古的衣服时,复而一沉。只抿抿唇,清冷出声:“滚开!”

这样不可一世的语气,让夏叶子很是生厌。夏叶子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支精致小巧的短笛,短笛的末端系着一条长长的白流苏。

夏叶子将短笛横放在唇边,一曲悠扬的曲调从我的手中流泻而出。似是从远处传来,声音微低,却弥漫在了整个空气之中,渗透了这个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