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润翻遍了积压的信件,终于从一摞厚厚的信件中找到了何之茗的信。
顿时,知府府邸内爆发了一场以知府大人和知府夫郎为主角的吵架。
知府大人常润怒气冲冲的指着知府夫郎的鼻子大骂:“愚蠢!谁让你动本官的信件的?若不是你乱烦我的信件,动了顺序,我怎会错过这么重要的信件,你这愚夫险些误了我的大事!”
知府夫郎扯着手帕,掐着腰也凶道:“若不是你跟满花楼的小妖精们总是来往信件,卿卿我我,你以为我会翻你的信件。”
常润尴尬的看了看端坐在大厅的文慧皇孙等人,小声道:“你说这干甚,有贵客在,给我留点面子。”
文慧皇孙支起耳朵,一本正经的偷听。
静安皇子抬起茶杯,掀开茶盖,专心波动上面漂浮的茶叶。
何蕴之翻开一页书,似乎看的入迷。
杜青羽眼观鼻、鼻关心,只当自己是木头人。心里却暗道何蕴之狡猾,以后她也要随时在身边备上一本书,这样尴尬的时候还可以当掩护。
知府夫郎拿手帕擦了擦眼眶,看想杜青羽一行人,带着歉意的福了个腰:“让各位贵人们见笑了。”
静安皇子忙避开,扶起知府夫郎:“伯父客气了,该是我们叨扰了伯父才是。‘”
“不知各位贵人是哪里人士?”
知府夫郎环视一圈,见个个都是气度不凡。
且不说眼前男子通身气派,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单看外表就是肤若羊脂、眸若寒星,发丝被搭理的光滑柔顺,十根手指纤细修长,如青葱一般喜人。
而且说话谈吐让人如沐春风,一动以颦皆是赏心悦目,如此人物这绝对是顶尖豪门世家从小精养出来的模样。
而那坐在椅子上看着乖巧实则灵动,十七岁左右年纪的少女,更是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贵气,而且还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竟然他隐隐觉得敬畏。
他只是一介夫男,平日除了身居内宅,并无多大的见识,实在是说不出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只是在看向少女时,本能的客气了几分。
至于坐在一旁专心看书的那位女子,一身雪衣,虽然看着面色苍白,无什么血色,比旁人孱弱了些,却衬的整个人更加飘渺出尘,飘飘若仙。
这家人的父母定是为这孩子操碎了心,任谁家有这样看着随时都像是要飘走的孩子,都会忧心的睡不着觉。
接着,知府夫郎看向最后一个人。
看完便摇头,憋了别憋嘴。
杜青羽:卖麻批!
她不是瞎子傻子,这知府夫郎的嫌弃不要这么明显好吗?不要看他们几个,每看一个人,都惊为天人,头点的跟捣蒜似的,轮到看他,却露出如此嫌弃鄙夷的表情。
知府夫郎心里却是好奇,这个呆呆坐在椅子上,跟木头似的女子,明显看着跟其他人就不是一伙的,没有少女的贵气、没有男子的优雅、更没有那雪衣女子的飘渺若仙,跟这些人比起来,这个人显得太多平凡了些。除了长得喜气可人,显得平易近人外,在这几个人里面再也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
杜青羽若是知道知府夫郎在心里这么评价她,且拿她跟静安皇子、何蕴之这样的人做比较,尽管是嫌弃她,她也一定会骄傲的。
“哦,他们是……”
见自家夫郎问起他们的身份,常润隐晦的看向文慧皇孙,得到她摇头的暗示后,便继续道:“那三位是京城何家的族人,来玉山县探望何县令的,你也知道,何县令孤身一人……”
谁知知府夫郎的点这么清奇,指着杜青羽,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这么说,她不是何家的人喽?”
杜青羽:感觉被针对了怎么办?
常润当然看出了自家夫郎的态度,对杜青羽歉意一笑:“这位是杜家杜青羽哇,你天天念叨在嘴里的玉山杜家。”
“啊!我的天呐!她就是杜青羽?提出女子三十无子不得纳妾这样族规的杜青羽?”
知府夫郎对杜青羽的态度立马变了。
接下来,杜青羽体会到了古代深宅大院妇男青的眼有加的滋味了。
知府夫郎亲自给杜青羽端了一杯新泡的热茶。
“青羽啊,来尝尝伯父的手艺如何?哎吆,你看看,我也没经过你同意,就直接唤你青羽了……”
说完知府夫郎咧齿一笑,拿出手帕捂住红唇白牙。
杜青羽:“伯父待我亲切,唤我青羽正是合适。”
……
接下来,对话就如下,一对一答。
知府夫郎探着身,凑近杜青羽,全然视周围人为无物。
杜青羽缩着脑袋,乖乖回答,如碰到妇联主任般。
“青羽啊,家里可有孩子啊?“
“有,四个孩子,两女娃两男娃。”
知府夫郎眼睛亮了:“那孩子多大了?可有定亲?我家孙子今年三岁,待字闺中,聪明灵慧,貌美如花……”
文慧皇孙看向杜青羽满脸佩服之色。
杜青羽:“……”
常润拍桌子:“才三岁,八字还没一撇呢!”
知府夫郎瞪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继续问道:“青羽,那你家中可有未婚的妹妹?我家小儿,今年也是待字闺中,十三岁,正是青春年华,而且不论厨艺女红,还是管家,样样拿手......”
哗啦——屏风后面传来一阵声响,接着传来一阵骚乱。
知府夫郎咳了两声,骚乱没了。
杜青羽:“……十三岁?不是十六岁吗?情儿?”
“情儿?你怎知情儿?”
常润大咳,拼命的给杜青羽使眼色。
知府夫郎当即面色大变,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哗啦一响:“常润,你给我从实招来!”
常润面带苦色,支支吾吾:“前阵子不是回京嘛,正好青羽和蕴之也在船上,我们闲来喝酒,正好让情儿来助兴……”
杜青羽:助兴?不是义子吗?谁家让义子给外女助兴?有猫腻!
“助兴?常大人不是说是你义子,而且心仪我们,要许给我们吗,尽管最后被我们拒绝了……”
杜青羽决定实话实说,先撩者贱,常润肯定做了什么别的事。
知府夫郎听完,当即揪起常润的耳朵大骂:“好你个老不死的,情儿是什么出身?
你竟然随便拿一个烟花男子来污她们的眼?这天底下好不容易有个不愿纳妾的女子,你竟然想让烟男子勾引她,你是何居心?
哼!老不死的,你以为这天底下的女子都跟你一样好色?
幸亏青羽没有受他诱惑,要不然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