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龙回过了神,开始照着怪医的提示去做,以他对内功运行的把握,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运行完了一大周天,见怪医似还未察觉,兀自坐在那里发呆,便道:“前辈,已经运转了一周天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哦...”怪医回过了神,转瞬又变得平淡生疏起来,不冷不热的将之后的内力运行技巧相授,不过说完后,怪医又补了一句:“阴阳生死诀本身就霸道无比,这运行内力的法门只是剑走偏锋,切记不得以此修炼,否则不但一身武功尽毁,性命都难以保全。”
“多谢前辈提醒。”
马文龙暗暗将这运行法门与怪医的警告记下,便开始闭目盘坐在地上开始打坐起来。
不过几刻钟的时间,马文龙体内的剑气就清除干净了,当真神奇无比,马文龙站起身,本想对怪医道谢,却没有想到怪医此刻已经一手杵着脑袋睡着了...
旁边孙蝶走了过来,悄声说道:“前辈昨晚一直都在对面房间里为人治病,看来是过度疲劳导致,还是先不要打扰他了。”
马文龙没有任何回应,一直打盹的怪医却已睁开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孙蝶跟马文龙,吓得孙蝶忍不住后退几步,胸口起伏着。倒是马文龙,与之对望,拱了拱手,“多谢前辈搭救。”
怪医扫兴的摆了摆手,道:“老夫救你,只是因为你还有一点价值可以利用,想来吴家后人就是改名换姓,信守承诺的秉性都是不会变的。”
他也就是在接触马文龙这段时间才看出来了马文龙的人品,后面这句话,纯粹只是一个场面话而已。
当然,也不完全是。
孙蝶奇怪道:“吴家?”
然马文龙跟怪医似乎十分默契的并不想再提这个事情,由马文龙先打开了话题:“敢问前辈要晚辈做什么?”
怪医乜斜了孙蝶一眼,孙蝶就心里一突,她服了怪医给她的毒药,难不成现在怪医还要她做什么不成?
眼神立刻变得有些警惕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怪医开口便没有好事:“这个女人,老夫看上了,我要将她留下。”
马文龙眼角一抽,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脸色有些难看,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紧,却握空了,平时的长刀没有带在身上。
孙蝶一听这话,立刻就跳了出来:“毒药我也吃了,你还想怎样?不过是进了屋子看了一眼而已,昨晚上黑窟窿东的,什么都没有看见,你就要把我留下。什么意思!臭老头子,别以为本姑娘怕了你!”
反正现在马文龙身上的伤也已经治好了,她说话的时候也分外的有底气,忍不住看向马文龙,声音立刻小了很多,恳求的有些卑微:“马文龙,你不会真的听这老头的胡话吧?”
当看见马文龙有些不忍的闭上眼睛的时候,孙蝶就有些崩溃了,朝着怪医请求道:“我家里有很多钱,都可以给你,足够在买下整个惠州城,都可以给你!而且,这里的事情,我也保证出去之后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怎么样?”
马文龙道:“前辈,可否给晚辈一个理由。”
“理由?昨晚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至于将她留在这里,老夫保证,绝对不会为难她。”
说到这里,孙蝶马上尖叫了一声,扯住了马文龙的衣袖,对着怪医怒吼:“还没有为难我?还没有为难我?昨晚的腐毒丹是什么?”
“老夫可以帮你解毒...”怪医似乎并不想在这上面多做纠缠,“马文龙,老夫只有这么一个条件,将她留下。”
“里面那个女孩全身都缠满了绷带,谁知道是不是他干的,马文龙,我不想留在这里。”
孙蝶抓着马文龙的衣袖,已经几近于乞求,马文龙紧绷着腮帮,双拳握得青筋直冒,挣扎了许久,才渐渐放松了下来,抬起被孙蝶抓着的衣袖的那只手腕将孙蝶向旁边推了推。
还没有说话,孙蝶整个人就陷入了绝望之中,眼神立刻变得冰冷绝望,就连藏在身体里的心也忽然变得冰冷,她开始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哭,也哭不出声来,正在她哭笑不得的时候,马文龙才慢慢的开口了。
马文龙背着着孙蝶,并未回头,“孙蝶,将长刀取来。”
一听是取刀,孙蝶整个人就精神一振,马文龙断定是不会答应的了。
“前辈,其他的要求尽可再提,就是十件百件,晚辈也在所不辞。唯独这个要求,晚辈是不会答应的。”
孙蝶听得欣喜,这才开心的流出了眼泪,从床边的包裹里将长刀取了出来,递给了马文龙。
是他最近一直常用的寂月刀,碎月刀被她拿在手里,刀身很轻,估摸着七八岁的孩童都能拿在手里。
马文龙接过了刀,怪医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脸上苍白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以及,那难掩的一丝躁动。
“怎么,才从老夫手里活下来,转眼就要对老夫刀剑相向了?”
马文龙神色淡然,就好像跟眼前的人没有任何瓜葛一般,不过话里的意思却不太一样:“晚辈不敢,前辈搭救之恩,无以为报,就是让晚辈再答应前辈十件百件,也在所不辞。但唯独这个要求,晚辈无法接受,也不可能接受。”
“哦?”
怪医打了个哈欠,颇有兴趣的问道:“你喜欢她?”
正想说几句的孙蝶马上又把话咽了回去,虽从未经历男女情爱之事,但多年来江湖上摸爬滚打,对异性的追求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此刻竟也有些心动,悄悄看着马文龙的背影,屏住了呼吸。
马文龙顿了顿,脸上色彩有些异样,但很快归复平静,淡淡的道了声:“喜欢。”
“哈哈哈哈!”怪医好像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了出来,因为这一笑,似乎人精神也好了不少。
“马文龙啊马文龙,你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吗?”他忽然收了笑容,很郑重的问了马文龙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