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河多马上伸手打断:“你以为为师没有想过此种关节不成?嗯?天下除了那十几个门派,还有谁有那实力夺取神功?合欢宗如此庞然大物,若是倒下,其下面的财富如何估计?你们不知?或者说...难道你们不感兴趣?
合欢宗之前进攻剑宗,算是把剑宗给得罪死了,又杀了游让,把任不在得罪死了,任不在背后是谁?是公孙立那老东西!你们以为合欢宗还有复出的机会?只要他们开战,我们这边尽量蚕食合欢宗的势力,将财富先占为己有。大门大派肯定忙着争神功秘籍,没有时间跟我们抢这些东西,到时候墙倒众人推,动作若是慢了,指不准油水都捞不到!你知道吗?”
“弟子愚钝。”
下面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师尊竟是这么一番想法,难怪,姜还是老的辣。而听见任不在这些话的人都是门派的核心成员,外面弟子听不见里面的谈话。即使这里有合欢宗的探子在,现在合欢宗如此颓势,灭门在即。有翻江寨那庞然大物陡然消失的前车之鉴,他们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站错了队伍。
这也是为何任不在敢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来的重要原因,当然,以防万一,他已经吩咐下去在场众人互相监督,不能擅离职守。
此后,任不在对众人分派了任务,各自按兵不动,等待响应那边的计划。
二此时坐落豪华大院之中的洛雨柔已经急的是焦头烂额,没有再呆在自己的卧室,而是一直在临时的大会厅堂上坐着,左右也没有再摆上什么瓜果零食,洛雨柔现在已经没有了兴趣。各派现在已经在全力搜查自己势力所在,用不了多久时间,就会查到这里,逃舍不得如此庞大的势力,更对不起主上的栽培,不逃待各派找到她的藏身之所,就是她死无葬身之地之时。洛雨柔现在已然有些慌了。
之前遇见如此严重的问题的时候之所以没有打算跟主上联系,取得主上的帮助,本就是想要在主上面前证明自己,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状况。按理说,主上其实应该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上面却没有派人前来支援或是给出一点建议,这一点上,主上对于此次事件以及合欢宗存亡的态度显得有些微妙了。
但是洛雨柔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把这一关扛过去,只是认为主上大半是将她当做弃子了,连陆倩倩都已经不辞而别,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正在洛雨柔跟手下长老商量是否要弃众而去的时候,任不在等待了数日的行动,终究在这一天的夜里展开了。
这是一次极为隐秘的行动,三老在得知刀车带来的情报之后自然深感意外,合欢宗隐秘如此之深,都被人给发现了,不得不去怀疑这可能是敌人的计谋。于是三老给刀车下了一个命令,率刀剑盟中部分老杀手先行探探风声,守住要口,一但属实立刻上报,后面杀手会迅速隐秘的转移到目标地点进行布置。
另一边,三老中轻功最高之人迅速赶往玉麒麟处核实,如今江湖各派正合力清查合欢宗的总堂所在,时间紧迫,双管齐下,才不至于误了时辰。
事情很快有了结果,几乎只用了半日的时间。这次事件被上面归为巧合,天助刀剑盟,玉麒麟并没有被怀疑,而后便是刀剑盟杀手有序的向城中大宅院移动,不至被人发现。
另一边有人盯着各派的动作,暂时没有查到这里来,为了一击必中,刀剑盟几乎将所有的杀手都布置到了这里,杀手们经历过各种艰苦卓绝的环境,几日水食不进对他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玉麒麟那里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做给各派看的。
就在刀剑盟准备动手的这天夜里,上天似乎又助了他们一臂之力,黄昏的时候便开始阴云密布,及至夜里,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里面人才吃过晚饭,外面雨声更是渐渐大了。院子里各处,火光被牢牢锁在屋檐之下,这给巡视的合欢宗弟子加大了难度,负责巡视的干事很快又对人手进行了新的布置。
将之前八人一组的巡逻队伍打散,每三人一组,每组之间间隔最多两丈,这样可以很大程度上保证敌人入侵的时候不会没有察觉。
但是理想很美好,真要实施的时候才开始有些捉襟见肘,人手明显不够,若是将三班制调为两班制或许可以,但是这样做究竟有没有必要,干事为难了起来,目前各派各势力还没有动静,一但如此,原本就惶惶的人心很可能会出现摇摆。
几次挣扎之后,干事只好向上请求指示,就在这个空档,身着黑衣的刀剑盟杀手便开始动手了。
这群杀手不仅行动迅速隐秘,而且似乎所有人都心有灵犀一般,事先都没有任何沟通,却几乎在同一时刻展开了行动。都在合欢宗采取了新的巡视路线和程序后巡逻的合欢宗弟子们巡逻了一个来回之后,雨势轰然一声加速了坠落的气势之后,展开了自己的潜入行动。
宅院外分叉茂密的树杈中一朵黑影越过高墙落入院子,没有惊起一丝波澜,即使落地踩击水面产生的动静也都被哗哗雨水落下的声音掩盖了过去。院门走廊里的合欢宗弟子也没有察觉到一点异常,或跟身边的师兄弟聊天,或是一个人时不时发呆。负责这边的师兄见到了顶多只是低声斥责一句,不会拿他们怎么样。重压之下的合欢宗早已显露了分崩离析的前兆。
宅院四周隐秘之处几乎都冒出了刀剑盟的杀手,前方,巡逻人手所持灯笼的光亮正慢慢接近,合欢宗弟子在露天处巡逻,都穿着蓑衣带着雨帽,各自提了个灯笼行进。杀手们伏着身子,借助雨夜的掩护慢慢寻找了巡逻路线处最佳的偷袭位置,进入刀剑盟杀手的击杀范围之后,这些巡逻的合欢宗弟子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甚至连自己是如何死的都没有察觉,在同伴们谈话声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