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在面色不变,却发现了什么不对,不冷不热的问:“废人?只要你还活着,就还有用处。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卫河多此时似乎被吓得头脑有些混乱不清,在角落里瑟缩着低声快速的自语:“老夫谋此退路没有人知晓,连同开凿此处机关的人都被老夫亲自动手秘密处决的,此事万不可能被人知晓!若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就是你们!对,对,只有你们才可能查到这么隐秘的事情!我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让我了断此生如何?”
卫河多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任不在自然没有打算一下将其杀死,没有想到从卫河多口中忽然听到如此奇怪的话来,自然是要逼问清楚。一个三流势力的掌门,竟被人胁迫,而且卫河多貌似对对方还十分恐惧,认为对方有能力找到他的藏身之处,这不得不让他警惕起来。
杀手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卫河多口中的势力肯定在孕育着什么阴谋,即使没有阴谋,这样一个势力要控制卫河多,他如何不会对此感兴趣?
几句话确认了卫河多确实处于思维紊乱的状态后,任不在直接问出了自己想要弄清楚的问题:“说,只要你猜得出我是谁,让你做过什么事情,我说不定会放你一马。”
一听见要放自己一马,卫河多明显慢慢消停了下来,火光照耀下,一双老眼里涌出泪珠,人越是老却,越是怕死。卫河多开始一股脑的将那个神秘势力让他干的事情吐了出来,说的粗略,而且逻辑语序都有很大毛病,要任不在自己去拼凑语言,在任不在的要求之下开始说的详细,但是内容实在太多,致使拼凑语言的难度大大增加。而任不在还没有得到任何关于神秘势力底细的线索。
但问及势力底细,卫河多却直摇头说不知道,并且看着任不在的眼睛里透着恐惧神色,任不在猜想老人应该知道,至少是有这方面的猜想,所以开始有些犹豫了。把老人留在这里,谁知道那个神秘势力的人会不会马上找上来,但带走又是不可能的,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连续逼问了几次没有任何结果,路无金对审问倒是很有一套,但别人现在远在数百里之外。
这可让人有些难办了,留下祸患也不是个办法,最终,任不在只是听取了一些老人还记得的那神秘势力让他干的那些勾当,半猜想着将事情记载脑中,好在任不在跟路无金的脑袋都出奇的好,记忆力惊人,这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听完后送了老人一程,自己亲身下悬崖确认了一番之后,上去将两人尸首远远抛入悬崖,痕迹打扫干净之后,自己换上了卫河多的一身行头,换好了妆容,以卫河多的身份出现在了飞乌帮。
既然卫河多那里已经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自己假扮卫河多这段时间说不准有机会跟对方接触也说不定。但是双方约定的暗号是什么却不知道,说到底到底有没有暗号一说,他都不知道,卫河多已经被吓得疯了,根本就没有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是知道那个势力让他运送货物,杀人越货,或是击杀地方官员等等。这些事情在江湖上本就常见的很,任不在只整理出了这些,完全对此摸不着头绪,也不知道卫河多究竟为什么被对方控制的死死的。
多想无益,人出现在了大殿门口,有弟子远远看见,欢喜着冲来拜见,卫河多卸任不过几年,卫河多在这些弟子心中还是有相当的威望的。很快,山上弟子就知道了上任掌门出关的事情。
任不在假扮的卫河多也夸张了一番,说已经将本门武功飞乌心法练至顶层了。这实在是一个喜讯,要知道飞乌帮帮主已经连续数代没有人练成此功了,当初飞乌帮帮主凭借十层的飞乌心法的实力硬是将门派扩张到了二流门派的门槛。如今听闻上任掌门已经达到十层,敢问,飞乌帮帮众如何不高兴?
很快,下面的弟子将帮主故意对卫河多隐瞒阴阳生死诀,擅自带人与合欢宗作对的事情说出,这些弟子大多都是对如今掌门有看法的,现在得知卫河多已经练成本门心法顶层,自然飞乌帮的大权会重新落在卫河多手中,自然要举报当今掌门的不轨意图。
卫河多果然大怒,手拍扶椅蹦碎,看的不少弟子内心震荡之余,又心生羡慕,这就是十层功力的威力!
卫河多依旧让这些弟子留守山中,带着一名弟子离开,追罗玉去了。
下面弟子并不知道罗玉带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卫河多原本是知道联系手段的,但是任不在却是两眼一抹黑,好在他知道合欢宗势力分布地点,凭借自己的判断很容易找到了罗玉。在城外的一处大宅院中。
罗玉正在厅堂与自己的亲信讨论如何配合各大门派的行动,卫河多的身影忽然从天而降。任不在假扮卫河多之后直接从院子上空落在厅堂门口,十分招摇。
而满堂之人见一布衣老人出现,没有看出眼前老头的真容,却看得出来老头方才所使的轻功,皆是一惊。是谁?卫河多也没有这么厉害的轻功!但此人所使的轻功确确实实就是飞乌帮的武功。
罗玉方才还有些激动的脸上开始布满惊疑,不信,待老人大步入内后,以至于最后换上了一副有些为难的笑容。
罗玉立刻从上位小跑下来,两旁坐着的人更是惶恐起身,皆有惊疑不定的神色,下面人互相看着,又注意着罗玉的表情,都在怀疑这老人是不是就是卫河多。
不用怀疑了,罗玉下来之后直接对着神情倨傲又带有明显的怒意的老人深深行了一礼:“徒儿拜见师尊,恭喜师尊飞乌心法大功告成。有师尊在,这下连剑宗那些大门派也不得不正视我们的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