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几处据点被人攻下的消息本就让洛雨柔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又听闻奇护法与沈欢双双身死,心里那叫一个愤怒。
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来,咬牙切齿道:“几大门派仗着人多,欺人太甚!”
哼!双掌按在案上的洛雨柔撒泼的泼妇一般把桌上一桌瓜果打落,青丝纷飞,从未有过如此失态。后双掌撑在案上,薄薄的衣衫随着胸口起伏颇大,喘着粗气,如雕像一般定住。
如同惊弓之鸟的几位侍女互相确认了一眼,赶紧招来扫帚轻轻的扫除地面碎渣。扫帚才轻轻一扫,骚动的碎渣偶碰撞出叮叮声响,洛雨柔偏了头,好像猛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转身几步冲到一直跪在地上的报信男子,光溜的大腿夹着劲风卷起短的可怜的裙边,抬脚就是一下,踹到了门外。
“快给我去!马上查出他们是被谁杀死的!”恶狠狠瞪着门外滚得七荤八素的汉子,呵斥声突然炸开,声音不如寻常时候带着一股子酥到骨头里的柔媚,此时声音尖锐刺耳。
那汉子被踹的一个跟斗翻出门槛,之前洛雨柔砸伤的伤口还没止住,鲜血淋漓的,这一滚,又是一地鲜血。那一脚也是用了几分内力的,男子咽下喉里涌出的血腥,忙单膝跪地,领命貌。
而这边两个侍女被洛雨柔忽然的动作吓到,马上原地不动!一人怀里紧紧抱着扫帚心惊胆战,一人蹲在地上不敢抬头。
洛雨柔回头冲两个侍女冷冷道:“没你们的事!出去!”
侍女们才战战兢兢走了出去,弯腰低头,像防着狼一样小心又快速的从两人视线逃出,行了礼远远逃开。
这一消息不但令洛雨柔震惊,就是这两个侍女都觉得不可思议,奇护法什么本事她们或许不清楚,但是沈欢什么实力她们可都是见识过的,就这么死了...二女虽不敢讨论,但眼神交流中都透露了一些信息——合欢宗可能真的要出大事了。
跪地男子强压着伤势,慢慢调匀呼吸,洛雨柔冷睨一眼,抬手抚了抚发丝,别说,人间尤物四个字不是白叫的,即使洛雨柔此刻显得有些狼狈,行为举止间却依旧透着万种风情,“怎么?没有听见本宫的话吗?”
“属下不敢。只是...”
“有什么话就说。”洛雨柔轻飘飘扔了句话,回身看了看满地狼藉,略皱眉,挥手一甩,地面卷起一阵旋风,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地面碎裂瓷器瓜果等物咕噜噜滚倒一边,腾出了大片空间。
转眼间,又射出一宗之主的气势,不怒自威。
男子咽了咽口水,最终踟蹰道:“沈长老是在床上被人枭首,奇护法在城镇辣子巷身中七绝情毒而亡...”
抬眼看了眼洛雨柔,不敢往下说。
洛雨柔问:“是谁下的毒手?”
“是...”
男子明显犹豫。
“嗯?”
男子咚的一声磕头在地,“种种迹象显是是我们的人动的手。”
洛雨柔整个人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精彩,死死盯了男子片刻,诧异道:“你说什么?”最后不由提高了声音。
“这...属下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有几名合欢宗未曾启动的棋子忽然身死,后续消息虽然还没有送来,但...估计这八人都跟奇护法接触之后死去的,能够突然启动这些人,也只有...”
后面的话已经不敢再说了,男子明显感觉到了洛雨柔气场的变化,缩在那里,大气不敢喘一口。
两个呼吸之后,洛雨柔反倒平静了下来,问:“沈欢被人枭首又有什么线索没有?”
男子回禀:“倒是有一点线索,宅院内的密道突然开启。属下得到消息后就立即赶去查证,卷宗上确实有记载,那座宅院内的一处厢房有密道连接。”
“哼哼”,洛雨柔听罢冷笑连连,“好啊,本宫还没有发话,就有人替本宫解决了这两个隐患了...”
“去!召集所有长老护法,本宫有要事商议!下去尽快查明事情真相!”
男子领命退下了,沈欢与洛雨柔关系亲密,奇护法又被宗主看重,宗门中那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敢对他们下手?男子心里嘀咕着。
沈欢跟奇护法的死本就跟合欢宗基本没有关系,眼下大敌当前,气愤归气愤,洛雨柔也不可能会因为两个已死之人处置其他高层。召集其他人前来的目的也只是商议如何应对各派施压的事情而已,顺便将这件事提一提,敲打一番还是需要的。
合欢宗高层显然此时才得到了消息,对两人的死讯相当震惊,询问死因的事自然是避免不了的,洛雨柔将罪行归到了龙虎堂的人身上。
而后不久,相关调查报告也都呈了上来,当时路无金留下的密信只有那十几个高手知道,是以这边并不知晓有这么一回事,通过调查信息越发确定了是内部干的好事。眼下不是内讧的时候,洛雨柔将这件事压了下去,打算秋后算账。
各派各势力领袖意见还未统一,也还没有找到合欢宗总堂所在,奇护法那边好不容易抓了个尾巴,没曾想被合欢宗自己给掐断了。屋内会议各执己见,合欢宗宗主洛雨柔都还没有见着,其实也没有多少好谈的,商议了后续配合方式以及各个势力负责范围之后,散会自去了。
这次行动赵世没能跟邱书民一同出来,不过他原本就没有必要太过冒头,私下动用了些手段促使几处据点合欢宗弟子突袭监视在周围的弟子,致使不少门派损伤不少门人。由于大多都是江湖上地位不怎么样的,倒也没有引起诸派联盟太多反应。受到损伤的门派由于门中高手有些死伤,又无力报仇,或悲愤交加,或黯然离场。
孙丽交出一应职务,除去职务相关服饰,换上了高级弟子服饰,时长孤身于镇剑窟修炼剑道,赵世回到剑宗之后自然也有前去探望,不过似乎因为某些原因,两人关系逐渐疏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