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鸟?游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该好,愣了半晌,才缓缓对老人行礼:“那...便有劳前辈了...”
心里还是没底,转过头投去视线,外面鹰群他又不是没有看见,仅对面悬崖落入眼帘的就足足上百只了,真不知道老人带他出去怎么避开这群大型老鹰。
不过老人也没有多余的解释,自顾着吃肉喝水,然后又盘腿坐到地上调息,这一幕倒是少见游让记得自他能够行动开始,就没有见过老人正儿八经的盘坐地上练功过。当然眼下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多嘴,静静等候一旁,半个时辰左右,老人才缓缓睁眼,原地直直站起,少有的一张脸严肃慎重的样子,对一边等候的游让道了声:“走吧。”
然后不等游让有所反应,就上前一把抄了游让胳膊拽着向外大步走去,这时候外面鹰群早已醒来,厉声尖叫刺耳,扑闪着翅膀在峡谷悬崖中盘旋交错,上方蓝天被乌云笼罩,下方光线不足,如日暮时分。
“前辈...”
游让还有些犹豫,弱弱的喊了声,这外面毕竟不是一马平川,这可是万丈悬崖,摔下去还能不能这么幸运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到了洞口,还没出去,已有几只山鹰发现这里动静,空中转身,一个俯冲就直扑洞口两人,老人没有理会游让,伸手虚空抓了几下,盈翅而来的几只崖鹰立刻惨叫落下,黑羽纷飞,鲜血飞射,尸体却陡然改变方向,坠落在突出的巨大石板上,发出几声撞击闷响,几阵风来,羽翅扇扇,落地尸体还未被风吹落。
“小子,看好了。”
游让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突然产生加重,耳边呼声烈风灌耳,一起间抖见上方黑云突然放大,只见老人从山洞光束一般射出,直冲上方盘旋鹰群,落入其中,正好鹰群发现了异类。
“唳!”
周遭数十只崖鹰发现猎物,拍打翅膀,迅速调转方向,或俯冲或仰冲扑向中间两人,游让愣神中,还未发现任何异常,老人便借着上升之势飞过一只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崖鹰,右脚飞起,踏太空步一般踩在鹰背,脚尖轻巧一点,崖鹰下落寸许,老人人又飞速跃起沿着鹰群密布的黑云缝隙中穿梭飞起,这边才升起不到丈许,下方就传来物体的撞击声音,不过因为鹰群叫声此起彼伏,加上此处山风声音响亮,将撞击声音淹没其中。
就这般接连踩着崖鹰连续上升了百余丈,周遭鹰群迅速聚集冲向两人,但两人转瞬又逃出鹰群包围,是以会看见这样一幕画面,悬崖乌云笼罩之中有两人凌空疾驰,在两人飞驰中,后方乌云迅速淤积,约成黑球状,外圈空处大片空间,远远看来,就好像两人飞行时候在背后产生的空气波动一般,别是奇妙壮观。
这边老人带着游让才借着力飞到山崖崖壁,抓着突出的石块或是植物等等沿着山崖崖壁向一边飞速掠去,后方疾驰追袭的鹰群没长记性,追击不绝,砰砰撞击声接连不断,崖壁上迅速画出一道横着的“i”字样。
游让被老人带着,不必担心会坠落山崖,心里被老人这一杰作惊得有点大舌头,看着后方傻子一样撞在一起的鹰群,有些汗颜,被老人一手扛肩,担心声音对方听不见,大声赞叹:“前辈好厉害的轻功!”
老人故作不屑冷哼:“小马屁精!”手上却一点没有闲下来,空出左手与双脚在崖壁上抓取蹬腿,或沿壁奔跑如风,或断续急射如闪电,后面鹰群越发跟不上老人速度,与后方聚集的黑云球体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开。
这一点也没有拍马屁的嫌疑,游让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轻功,只可惜眼中惊为天人的神色老人是看不见的。
他也不打算解释,真心佩服,心里又有不解,于是问道:“前辈这一身轻功,若是想要上去,应该不难吧?为何要呆在山崖中的扇动里?”
心想着这应该没有涉及到老人的秘密吧,加上心里又有这样的疑问,所以才能够鼓起勇气开口。谁知道才一开口,老人瞬间变了脸,直接一手死死扣住游让,肩膀后甩,假做要把游让丢下悬崖,连续数次,惊得游让汗毛竖起,冷汗骤出。
老人同时嘴里喝道:“是不是想老夫把你扔下去!”
游让赶紧死死抓住老人,惊叫道:“别别别!前辈!前辈要是不想说,晚辈不问就是了!别别别!”
这几下倒栽葱给吓得,脑子都有些晕了,下方青蒙蒙一片,收于那无尽黑暗之中,根本深不见底,心肝都差点给跳了出来。
才缓过神,注意到下方无底洞般,深不见底,恐惧转头不看,却又马上想起上次老人提到的阎王殿之类的话来,刚才的教训还记忆犹新,游让正犹豫着这时候该不该问。想了想,自己现在在老人手上,只要老人一丢手,他就是粉身碎骨,还是算了,等确认自己安全后再去问也不算迟。
好在老人轻功实在高绝,游让是忘记了离开山洞多远了,反正下一脚,老人再次借力加速急射,忽然眼前一亮,冲出了鹰群的包围圈,又几次加速,终于落下,游让脑袋置于老人背后,双眼视线忽被突然出现的巨石遮住,随着一声“到了”,老人轻轻落地,如散步一般轻缓,没有一丝冲力,落地后将游让也顺势缓缓放在了地上。
“诶...?!”
游让明显还没有适应踩在平地上的感觉,踩着后退一个趔趄,担心坠崖,心脏猛然一跳,转身,才发现此处是一片较大平地,有树稀疏交错,青石藤蔓相拥,迎风不屈。
这才捂着心脏部位暗暗叫着我的小心肝呐,前面老人那几下还好,这次真是差点把他给吓死了。
适应后,见老人没有管他,自顾走向前面树丛,游让马上后面跟着,问:“前辈,这里就是前辈说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