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婷去剑宗这段时间这里没有人来过,虽然有雨水冲刷,但还能依稀分辨,看赵世见了合欢宗的杰作就一股脑在那仔细勘察起来,正欲进屋的石文婷忍不住冲着不远处的赵世喊道:“还想不想我帮你祛毒了?”
“想!”赵世想都不想,下意识就回答了出来,眼睛却仍旧死死盯着地上痕迹,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同时又准备起身向着湖面另一边的岸边飞去。石文婷由得他自己折腾,先进去屋内。
直到赵世将这里都检查了一遍后,石文婷才过去笑着调侃赵世:“赵捕头,案子查的如何了?”
正想事情的赵世忽一愣,感情石文婷这人喜欢演戏啊?赵世也做摸做样的捕头似的将现场情况述说一遭,人演的一本正经,倒是最先入戏的石文婷先绷不住脸,捂着肚子笑了,眼泪都笑了出来。
“哎呀,笑死我了!赵世,我说你是不是有演戏的天赋?我觉得你演什么像什么啊!刚刚客厅里你倒地抽搐的样子我还记忆犹新。”
赵世立马一副请求放过的样子拱手投降:“石文婷,你就放过我吧。”
石文婷不依不饶:“刚刚客厅里那样子,你再做一遍给我看看。”
赵世哪能如她所愿?直接掉头就走,说自己要回去了,这条小命不要也罢,他自然知道石文婷既然开了口要救他,就不会放任他不管。
果然,才走几步,石文婷就伸着手挺着胸挡在了前面,冷眼抬头,狠狠瞪着赵世:“我接手的病人,还敢乱跑?”
自从看见石文婷不为人知的一面,赵世就知道她人是有多古怪了。赵世马上很无奈很无辜的问石文婷:“姑奶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你要我做什么?”
石文婷道:“谁没让你留下了?”
说的也是,赵世只不过觉着说的顺口,谁知道被石文婷找出话里破绽,赵世又住了嘴,很快,石文婷说完后似乎又灵光一闪,眼神又陡然变了,带着整蛊似的笑意,一根食指在身前晃荡,缓缓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若不让你做点什么,倒有些对不住你了。”
赵世立马护胸,一脸防备的看着石文婷:“你要干嘛?”
这本是一套女人面对侵犯的时候的标准动作,此时用在赵世身上却总显得有那么一丝滑稽,石文婷脸庞忍不住抽动,强忍着笑意。
“先把这里收拾一遭,不然乱糟糟的,心情不好,怎么给你祛毒?”
心情不好?赵世极度怀疑的眼睛审视着石文婷,随即右臂迎来了对方轻轻的一掌。
......
而此时另一边,在邱书民走后,王师道等人将计划稍作修改,即使没了剑宗坐镇,他们也不得不如此做,不说来自各处的压力让百草谷内涌现重重危机,只有拉出一人为百草谷背上这口大大的黑锅,给那些达官贵人以及江湖豪客一个交代,就说现在芦田高人杀都已经杀了,门派里也已传出了,若是不将之公布于众,他们的说法不但在江湖上难以令人信服,而且还会引来其亲友的种种报复。
王师道重掌谷主之位,百草谷弟子动作很快,在附近城镇里通知各路在等候的英雄好汉,同时又飞鸽传书各方大大小小势力,将事情交代清楚。在场有英雄好汉见证,不在场有各方势力传播芦田高就是合欢宗内奸的信息,相信很快,这消息会传遍大江南北,无论是否有人质疑,首先在舆论上,他们就占了上风,大大的上风。
百草谷弟子奉命将芦田高的尸首押往百草谷大堂,王师道坐于上座等候,很快大堂内外挤满了人,或有江湖散客,或有各派人士,还有不少富贵人家的代表人,贵公子以及其随身护卫,在外在内,都踮着脚张望着里面的情况,七嘴八舌,根本听不见里面说的什么。
但实际上,这时候王师道还没有说话,直到有一名百草谷弟子走来,在王师道耳边低语几句,他才站起身对众人讲述芦田高的种种罪行。作为百草谷的谷主,百草谷的脸面,王师道列举芦田高的罪名自然不可能随手拈来,而是要有一定的根据和证据,他早有安排,挥手压住现场聒噪声音后,声音沉稳不失威严,将芦田高的罪名罗列出来,众人听完愤然,由百草谷谷主与众长老带头,弟子呼应,看热闹的众人也开始义愤填膺起来,狂呼着将人碎尸万段,如此恶贼如何留之?!
眼见反响合乎自己心意,王师道嘴角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大袖一挥,使左右弟子上前一剑斩了芦田高首级,告谢众人后,将芦田高首级悬挂山谷谷口警示门人,不少不知情的人被王师道激情演讲感染,热泪满眶,在“瞻仰”了芦田高首级一段时间之后,众人才渐渐散去,自然也有人被百草谷弟子请入谷中,百草谷财路不可断绝,自然还要有一番说辞来安抚那些大户。
而在场也有受了芦田高恩惠之人欲为之出头,才开口就被百草谷弟子以合欢宗余孽为由控制住带了下去,旁人不少自然大声喝彩,事后更有不少人勾结着,欲对芦田高的亲友下手,此时芦田高的那些亲友却还不知,自己危机已经到来。
一处山峦,小坡野径,旁有零星松树耸立,地面枯草虬结,这么一道小径都被完全遮掩,足以证明此处少有人来,而此时这条路上却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正是游让。
不知为何,跟何漱玉出来的时候撞上了一批黑衣人,后来麻烦不断,虽然躲入了竹林,有何漱玉的婆婆震慑宵小,但难免会碰上一两个不怕死的,一旦被人撞入此处,发现婆婆已死,定会给何漱玉带来无尽的麻烦,他知道,五绝神功的诱惑实在太大,现在来的还只是一些普通高手,往后事情一旦闹开,他的武功能镇得住场子?何漱玉以后该当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