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仍在手,赵世胸口起伏,嘴角吐血,显然受了内伤,但那白衣男子方才出手并未真的点了他穴道,是以赵世现在自然还能动弹,只是靠着石壁休息,寻求可趁之机。
而另一边的石文婷则没有这么多见识,眼见赵世落险,已飞了过来,欲与白衣男子近身肉搏。
男子不屑冷哼:“我没有找你算账,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话才说出,就已顺手从袖中探出匕首,一手捉了石文婷一只手拖来,一手已带着匕首滑向石文婷右脸脸颊,白面如玉的脸蛋中尽是嫉恨,却明显不是想致其余死地,而是想破了石文婷的像。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赵世急忙运力一剑刺破地表,嗤一声火花撩动,飞出数块石子飞砸白衣男子而去,白衣男子刀光一闪,转身将石子如数打落,而与此同时,赵世内伤突然没能压制住,噗一口吐出嫣红鲜血,飞落乱石之间,染红一片。
石文婷被白衣男子拉的将落未落,身形不稳,见白衣男子回转过去,本想趁机偷袭,纵然与他玉石俱焚,也绝不会有半点犹豫,但谁知这白衣男子转身去防备赵世的时候已抬起一脚踹中石文婷腹部,后者受力整个人弓如月牙,噗一声远远飞出,落在山石之间滚动视线之外,这一招纵然不死,石文婷也必然伤的不轻。
白衣男子没有在意石文婷的生死,堂堂医圣在他的眼里竟好像还不如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剑宗小子,瞅着赵世眼神渐冷:“为这女人,竟不惜放弃这一线生机!宗主算是看走眼了!”
赵世咬牙,却不敢再动弹,方才牵一发而动全身,原本压制的伤势突然爆发,四处乱窜的异种内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疼的赵世咬牙人手,青筋暴起,如浴血铁汉一般。表面看上去虽然颇有男子气概,纵然一直冷冷的看着他的这白衣男子都已不由露出些许神色,但赵世如今脏腑已乱作一团,再胡乱来的话留下暗伤就糟糕了。
赵世没有说话,只有那一双眼睛盯着他,没有嫌恶,深黑如无星月的苍穹,让人摸不着底。
向着赵世走近几步,白衣男子方从被赵世这铁汉形象震惊的情绪中走出,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忽又微微笑道:“不过,宗主有几点确实看得很准,你这小子很有智谋,够果敢,长得也不算差,但这毛病却也不小,为这区区一个老女人拼死,实在不值。”
说道这里,他盯着赵世,意图从赵世眼中看出一点反应来,但是赵世表情依旧,只是这男子却敏锐的察觉到赵世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反应。
他呵呵笑出声,抬手将长笛搭在另一只手上,轻轻拍着,动作轻缓如水,纵然其本身不是女人,穿着打扮也非女子形象,但在赵世眼中,他此时展现的已经女人的不能再女人了。
合欢宗的高手无数,许多人江湖上都未必能够叫得上名字。但眼前之人不但从所未见,所展现的风姿也是合欢宗少见的。
赵世脑海中不由问起:“你是谁?”
这句话自然是闻不得的,不过他却也能猜到一二,余念所操合欢宗现在已在分崩离析的边缘,他能将赵世的事情交给谁?自然是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在结合江湖上关于余念男女通吃的传言,眼前这位想必就是余念余宗主身边的人,至于什么叫身边的人,就不必解释了吧?
“没关系,只要你加入我们,合欢宗上下数千美女任你挑选,保证能治好你这唯一的毛病。”
赵世没有反应,气息渐渐平缓,双目从白衣男子身上移开,没有去看石文婷的方向,而是打量了一下四周。
注意到赵世的动作,白衣男子更是欢喜,笑道:“你应当知道了,我来到此处的目的,医圣帮助剑宗良多,但宗主却根本一点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回到合欢宗以后,就一心叨念着你的名字。不过你不用担心,宗主虽然喜好男色,却只爱我们这种女儿模样的,他看重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潜力。两年前的事情我也听过一二,像这样的人才,邱书民不会用,两年时间,也不过是给邱慎那小子跑跑腿,你不觉得大材小用吗?”
...
赵世没有回他,白衣男子也不生气,扔出一精雕细琢的瓷瓶,落在赵世身边,道:“这是本门特制丹药,对治疗内伤有着奇效,你且放心,里面若是真的有毒,我大可直接现在给你吃下。”
然后,静静等了会儿,这时候好像赵世已经没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
赵世没有去捡,知道自己性命已经完全操于人手,对方又没有对自己起杀心,干脆盘腿打坐,全身心投入当中,运功处理内部伤势起来。
这边白衣男子倒是一愣,自己这般,已经给足了面子,对方竟睬也不睬他,说了半天,就好像对牛弹琴一般,莫名眼中已有怒火。他虽然武功奇高,但也只是余念身边宠男罢了,没有多少办事经验,若非合欢宗内已经没有人能在掩人耳目的前提下完成任务,他也不会让他来办这事。
咽下了心中怒气,白衣男子转而又缓缓道:“我早知道这样和你摊牌,你会跟我玩这套...”
没头没脑一句话,赵世没有理他。后者瞪了片刻,见没有反应,想来是要提点一下他了,继续道:“方才那丫头好像还没死的样子,我或许可以过去先剥了他的衣裳,叫上几个赖汉跟她玩玩...”
如此无耻的话从白衣男子口中说出,竟好像也变成了一种风雅般,他如女子吟诗一般,缓缓的说了出来,同时也注意着赵世的一举一动,甚至连睫毛的颤动都没有放过,但这让他很失望,赵世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难道他方才的举动并非是关心石文婷,而是另有所图?难道他已经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每一寸肌肉?每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