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岩胜也累的气力不接,并未想到上面疑点,歇息片刻,上去废了那本就不能动弹的唯一活着的汉子双腿,冷漠逼问:“是什么人指使你们来的?他们都告诉你们什么消息?”
这汉子咬牙不说,李岩胜自有办法,刀片一晃,倒地汉子脸上就掉下一片几乎接近透明的肉片,脸上一角,噌噌浸出晚霞一般的红晕。
李岩胜一脚踩在此人胸上,令他无法动弹,后者只能双手抓住李岩胜左脚,狂打无用,几乎使不出力气。
李岩胜低下身,再问:“再不老老实实说出来,我就这么一刀一刀,把你脸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想必你还没有见过人的头骨是什么样子吧?我今日可以让你感受一下,自己脑袋只剩下骨头的感觉,如何?”
这话说的虽请,但听在这汉子耳里,却比整个苍穹还要沉重,虽然他说话中吹出的空气带着丝剧烈运动后的余热,他却已如坠冰窟,心惊胆战,看着李岩胜,似不信,似恐惧。
这汉子没有说什么,李岩胜也并没有再说什么,下一刻,他用行动继续跟着汉子对话,这一刀就不比第一刀那么温柔了,倒地的汉子左耳被整齐阁下,就落在旁边,大汉吃疼,捂着耳朵狂叫,想要抄刀,十几把刀具已被李岩胜远远踢开。
“老子要杀了你!”
“啊!”七尺高的汉子几欲抓狂,但面对李岩胜这样的高手,他一人双腿被废,双手也使不出多少力气,此时的他,跟三岁孩童已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又是一刀,李岩胜显然对这汉子的第一次开口很不满意,又一刀整齐切掉了他仅剩的另一只耳朵,既然有人告密,就说明追兵随时都可能到,但谨慎的李岩胜却并没有选择逃离,而是想要问清事件原委,他似乎敏锐的嗅到,这些人的行动,似乎跟朝廷没有一点关系,甚至,跟追查过来的皇帝的势力都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如果真的跟他们有关,凭借朝廷的势力,根本不可能查不到他就是这个组织的首脑,也不可能查不到他的相貌,画不出他的画像。
既然对手不是朝廷,看来也不像是名门大派,李岩胜还是有信心一战,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担心追击自己的势力将自己的信息暴露给朝廷,到时候他可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一定,一定要揪出背后势力。
这是李岩胜目前唯一的目的。只有达成这个目的,自己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脚下的汉子虽然一开始疼的大呼小叫,但越后来叫声越低,到最后只是闷哼。
当然,他并没有濒死,人倒是精神的很,眼中的恨意让人害怕,这汉子明显是见过血,杀过人的,凶狠程度自然与一般江湖混混不同。
李岩胜心底其实是比较佩服这种人的,有骨气的人,很少没有人不会佩服的。
但,往往,有骨气的人的弱点也是极为致命的,因为有骨气,所以才有情有义。
他又一次带着冰冷的语气说道:“是一条汉子,可惜,只是可惜,你若死了,你的妻儿老母将会如何?没有了你,他们的生活会怎样?会没有吃食,会饿死路上,会被你的仇敌找上门,妻女被辱,老母幼子被杀.....啧啧。”
注意到脚底下汉子脸色虽然变了变,却仍旧阴狠模样,李岩胜猜到自己已说动了心,再继续说他家人只可能适得其反,于是又看向旁边倒伏尸体:“你就算不为你的家人着想,总得为你的兄弟们着想吧?干你们这一行的,家里其实原本都不是很富裕的,你若死了,就算你有兄弟姐妹帮衬生活,但是,你的这帮兄弟呢?指望谁来帮助?更何况你们在江湖上干这行当,交了不少仇敌吧?有没有想过,你们死后,别人寻机报复?”
眼见脚底下汉子转为沉思,目光远盾天外,似在想着自己家人与兄弟们家人未来情景,李岩胜慢慢松开脚,他并不怕这汉子突然出手偷袭,他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我只是要你说出背后势力是谁,在什么地方,我现在跟你们交手已是一身伤,内力也消耗殆尽。现在再去寻机更是自寻死路。你只要将他们的消息告诉我,我现在就可以放你离开,你的双腿,我自然帮你接好。”
说着,低下身,双手抓住这大汉大腿,一扭一接,咔嚓一声,大汉一咬牙,忽然发现双腿知觉重现,能够扭动,只是没有半点力气,站立不起。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你若是不答应,不用你们的仇人找上门,我自己去找就是,就算不是背后势力的对手,至少还是能够带走你们家人的性命。这些时日多未近女色,兴许还有机会跟你妻子快活快活。”
越说越是无耻,这大汉却只有咬牙,片刻,只是吐出两字:“伍狐。”
“什么?”
大汉咬牙,面色因心理争斗开始变得狰狞起来,最后面带愧色,低下头。说道:“金牛村好汉伍狐。”
“你们是如何联系上的?他告诉你了什么?”
“...我们本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后来他随他父亲迁居金牛村,来往便少了起来,后来听说他在一个神秘势力效力,打算让我加入,我拒绝了。但我们交情不差,他往后也没有再次提起。”
“这神秘势力是个什么势力?有多少人?”
汉子轻微摇头,内心挣扎许久,才鼓起勇气似的道:“我知道就这么多了。不如...不如,我代你去问他吧。”
微风拂过,带起一片血腥,李岩胜脸上鲜血早已满布,像嗜血的杀神,眼中只有嗜血的凶光。
他忽然笑了,轻轻嗅着这战后令人愉悦的芬芳,似品茶一般,脸上也露出一种奇特的笑意:“好啊,没问题,你会去问他的,你们都会去的。”
大汉似听出话语里面的味道,猛惊,想要抬头,然而,他的脑袋却再也抬不起来了,死人自己是抬不起脑袋的,掉了脑袋的人自然更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