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里面本就安静,无人敢说话,杜建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剥着瓜子的双手上:“这么快?搜了个遍?没说瞎话吧。”
拍拍手,看似自然无比,但这人却已满头大汗,仔细回想经过,抱拳,再次确认:“没...没有。”
“没有?”杜建笑了,道:“这里,我们坐的这里可是搜过?”
杜建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喜欢挑刺的,他们这下也知道麻烦了,但总不能说他们坐的地方还要搜吧?不然杜建肯定又要冷笑着跟他们说:“这么说,你是在怀疑我藏了熔炼秘法,要故意为难你们咯?”
总之,现在是怎么说怎么不讨好,怎么做,怎么不对。
这时候他也只有抱拳,准备说:“属下该死。”
谁知这时候杜建却破天荒站起身,右手随意的上扬,将他扶着站直:“算了算了,都收拾收拾,老六,这柄剑沉重的很,又没有什么用,二哥又不会用剑,七弟八弟自然也拿不动这么重的剑,干脆就交给你吧,如何?”
伸手,将巨剑抽出,火星随着飞出,被杜建一剑挡住,纷纷扑灭,使在手上,有些沉重,杜建也就凭借着自己深厚内力将其舞动一下,之前光量不足,没看仔细,这时候正好借着屋子里光亮,加上烧的微红之后透出的红光,杜建上下仔细看着,巨剑花纹古朴,上有古剑无数,横展剑刃,能看见红日之下,血色长河流转,万千兵刃分列两边,也是嫣红一片,在最末端,刻字为“金甲”二字。倒是血腥。
伸手一抛,郑浒已经接住,看看上面纹路,道:“四哥,你也知晓,我也不用剑刃,不如就把这柄剑带了回去,等日后五哥想通了,再交给他,如何?”
“人都走了,还交给他?真当我们是代存的当铺?到时候是不是还要找他要点保存费用啊?”
顿了顿,知道自己言语过了,杜建又道:“就算这柄剑里真藏有秘籍,没有他独创的熔炼秘法,这柄剑对我们而言,也是一块废铁,你都不要了,这就真成了废铁了,谁带着?这么重到时候不但无用,反倒坏事。”
言下之意,是将这金甲巨剑当做累赘,想要丢了?
曹蕊在角落里差点笑出声来,当然,只是夸张手法而已,实际上曹蕊确实窃喜,不过,只是一点点而已,这时候见时机不容错过,否则肯定要被郑浒劝住,便上前道:“四叔六叔,既然你们这么为难,不如就把这柄剑交给我吧?”
“你?”杜建满是惊讶,道:“你一个女娃娃家的,使得都是暗器拳掌一类的功夫,要这巨剑干什么?更何况就你这身板,这剑都比你壮实的多,使得了吗?”
“别小瞧人啊,四叔”,曹蕊笑了:“四叔出身行天宫,也是应该知道的,行天宫秘法传承可是不少,光是少林一脉,我们就已集齐,这巨剑虽重,对我而言,也是小意思了。”
说着,似乎想要展示一番,郑浒将剑小心交给了她,曹蕊伸手右手接住,横指着,在空中舞了个剑花,风声飒飒,虽不比江湖名家,却也自有一套,看来是学艺不精。
一说到关于行天宫收藏秘籍的事情,旁边一直没有什么精神的三人,立刻就精神抖擞,实在没有想到,二十多年前,何龙所说的话竟是真的。
曹蕊这一番话,似乎是要证实自己确实有这么个能力,实际上不过是提醒屠夫张等人,这所藏秘籍,算是筹码,至于他们听与不听,就另当一回事了。
“你这也勉强能用,但给你一个女娃娃带着,终归不好。”
杜建摇着头,伸手要夺,却被曹蕊笑嘻嘻闪过,将巨剑护在胸前,她知道,不露些底,想必对方是不会答应的。
“四叔,我有个朋友正好力大无穷,这柄剑是准备送给他用的,四叔能借给我嘛?”
犹豫了下,杜建马上笑道:“能,怎么不能?就是你这朋友什么时候也带来让我们见见。”
曹蕊笑着道:“一定。”
“好,好好。”
事情既然已经处理完了,这里面也没有搜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杜建带着众人除了山谷,路口,曹蕊抱着巨剑就要告辞,杜建也不挽留,随意问了句,就随他去了,自己带着众人,朝着最近据点出发。
而此时曹蕊除了山谷,别了八部众等人后,就急忙带着巨剑朝着某一处赶去,不知,背后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黝黑的夜色下看不清楚,这是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
嗖嗖,约行了十余里路,曹蕊终于在城里找了客栈休息,休息到下午时分,又继续朝着一个方向赶路,三日后,终于由人烟稠密的城镇地带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群山密林之中,又在密林中走了一日有余,在河中洗浴一番,换上备制好的衣服,才在一处山前停下,开了开关,巨石晃动,数秒之后,山洞豁然打开,曹蕊闪身而入,巨石复合,看不出任何不协调的地方。
等到夜里,一黑衣人忽然闪出,悄无声息走到这边,探查许久之后,终于悻悻而去,这里机关复杂,不止是开门一个功能而已,黑衣人显然不敢打草惊蛇,只有离开。
一路跟寻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建本人,早在树林中追逐王怀忧的时候他就已跟人掉了包,与此同时,还在暗中观察了曹蕊与屠夫张三人之事,曹蕊在他面前的所有把戏,都没能逃得过他的双眼。
当然,还是有他不知道的,至少,他不知道曹蕊在进了洞以后,又有几处机关打开的道路是朝着地下行走的。也不知道,这山洞,若是不走特定的机关,里面就是一条死路。
曹蕊当然也有怀疑被人跟踪,毕竟杜建的鼻子灵的很,就算没有八部众那档子事,自己求来王怀忧随身带着的巨剑,就肯定会招来杜建的怀疑,所以,虽然一路上没有感觉到人,但她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猜得到,杜建一定派了人跟来,却不知晓跟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