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人垂首在旁边与他和无锋无影正好成三角对立,没有半点过来的意思,声音却沉了下去,一字字道:“不要让我说两遍。”
才说完,两人低首又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灰溜溜弯着腰,不敢抬头瞧着几人,脸上却已羞红,像刚进了花轿的新娘子似的,小步小脚的走到了屠夫张这边。
屠夫张却道:“老子是叫你们去给无锋无影两位大侠问好。”
林云秀二人又灰溜溜过去问好:“两位大侠好。”
几乎哭出声来。
无锋无影没有反应,似在看着这场好戏,看看屠夫张要如何导演这一切。
屠夫张这时却苦着脸:“你们这是问好吗?跟叫丧似的,你们看看,无锋无影两位大侠身体康健,雄伟壮阔,显然都是长命百岁,哦,不!长命千岁万岁的高人,再重来一次啊!”
这回却又换着这两人苦着脸,又慢慢拜了下去,颤声道:“两位大侠好...”
屠夫张却又皱眉,伸手:“这不对。”
无锋无影也觉着有趣,并不知道屠夫张其中暗讽,占了嘴巴上的便宜,问:“怎么不对?”
屠夫张手舞足蹈,像个优秀的表演家,先双手捧着无锋无影,又一手指着一边的两具尸体,道:“他们是叫两位大侠好,却没有指名究竟是谁。那他们究竟是说的哪两位大侠好?是说的无锋无影你们两位真正的千岁万岁大侠,还是这两个死大侠?”
没想到屠夫张如此羞辱与人,李云秀就要暴起,却被旁边人拉住,对耳轻语:“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那,兄弟。”
随即那汉子按住了李云秀,转而低首朝着屠夫张,勉强笑道:“敢问,我们该如何说,各位菜算满意?”
屠夫张讶然道:“你问我?你应该稳稳无锋无影两位大侠,他们满意,你们才算过关,他们若是不满意,我今儿个就把你们几个都烤了吃,吃不完的喂狗去,日后再上你们家里做做客,若是你们女人长得还可以,哼哼,老子就享用一番,替你们行行那房事也不是不可。”
两人受了侮辱,却不再敢多说一句,都垂下头,正要问无锋无影,屠夫张却又道:“不过嘛,我也可以给你们一点指教。”
两人都竖耳旁听着:“敢闻指教。”
“你们为了表现心里的诚意,这样吧,之前你们两次没有做好,已经冒犯了无锋无影两位大侠,这次为了将功赎罪,最好嘛,你们两人受点委屈,跪下来,给人磕几个响头,拜上几拜,再叫上几句:“某某孙子见过某某爷爷。如此之类。懂了吧?””
才说完,那两人就怒了,这哪里是委屈,简直就是诚心侮辱人!但是眼下自己身在屋檐下,却不得不低头,就是李云秀,之前那么多的屈辱都已经受了,再多受一点屈辱,又算的什么?
屠夫张的笑声传入两人耳中,也没有了多大的意思,渐渐将一切看淡,无锋无影也觉得有趣,自然也是笑了出声,这声音却被屠夫张那猖狂的笑声盖住。
一咬牙,李云秀和身边汉子都跪了下去,朝着无锋无影的方向,道:“李云秀孙子见过无锋无影两位爷爷,无锋无影两位爷爷好。”
才说完,泪水就哗啦流了下来,旁边那位也很快说完,同样流泪不止。
毕竟这些新鲜玩意儿对无锋无影没有什么意思,看了一遍后,两人就只是趴在那里悄悄抹着眼泪,有些嫌了,看也不看一眼。
“两位,这两个孙子,两位可还满意?”
屠夫张问,两人立刻紧张起来,也不敢抽泣,静静等候着命运的宣判。
无锋无影本就有些烦了,直直看向屠夫张:“四哥六哥还在等着呢,屠夫张,我们是来要你为我们办点事情的。”
办点事情?前面才有四哥怪物一样的高手放过自己,这会儿又遇见这两人,屠夫张真觉得奇怪,自己如何开始变得这么抢手了?瞥了那二人两眼:“你们滚吧!”
这二人便真的滚了下去,连师兄弟的尸体看也没有看一眼。
“我就知道,能找到我,杜建也在,为了我,八部众竟一下来了四个,真是好大的面子啊。”屠夫张冷哼,翻脸霜雪。
若是双方互相对付,或许还有的话说,但是若是有人要他为谁卖命,那就不好说了,除非真的危及自己性命,不得不从,否则,这些东西只是在浪费双方的时间而已。但既然八部众已经来了这么多人,自然也不是不可以好好谈谈的。
屠夫张脸色又变色龙似的忽然缓了下来:“不过嘛,你们也不比担心,看得出来,你们对我的重视,我屠夫张也不是不识抬举之人,虽然不喜欢为人所用,但这对象若是换做你们八部众的话,我也还是比较乐意的。”
“哈哈,老屠夫,你莫要以为他们四个人都是为你而来,其实还有我呢!”
一个声音响起,秃子李光着的脑袋在冷色调的阳光下闪闪发光,两步迈着,人就走到这边,看着屠夫张,屠夫张也看着他,双方眼色怪异,似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嗖一声,杜建没有办法,秃子李这家伙私自行动,虽然没有也不可能会损害到自己的计划,但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快,看了随后走出来的郑浒一眼,眼中责备之意明显,郑浒也只有报以歉意。
屠夫张一看两边闪出两人,便不再注意秃子李,转而朝着杜建和郑浒方向笑出声来,就好像几十年没有见过面的老朋友好兄弟一般,热情道:“哟!这不是杜建老爷子和郑浒老大哥吗?怎么?八部众重出江湖,就你们几个啊?”
杜建脸色不变,冷冷道:“屠夫张,两个后生小子都能把你弄得这幅模样,我都有些后悔来找你了。”
屠夫张疑惑,皱眉道:“你说他们几个?”
随手指了指那边两具尸体,随手将右手一甩,一道暗器飞出,窜入旁边山坡草丛,只听一声惨叫,已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