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嘿嘿冷笑,道:“我手下的人已经打听到老五的下落了。”
众人一惊。郑浒有些疑惑,随即问道:“这不是好消息吗?难道,五哥他出了什么事了?”
无锋无影亦是追问,杜建伸手止住:“老五活的好好的,不,应该说活的很好,很好!”
一连说了两个很好,明显有些怨恨,旁边秃子李低头沉思,郑浒问:“到底怎么回事?四哥,你怎的也卖起关子来了。”
杜建才叹了口气,道:“老五这家伙改名换姓,如今便是那江湖正道中鼎鼎大名的铸剑师!”
郑浒也没有想到五哥王怀忧竟然会背叛他们,暗中加入了正派,心里百般滋味,不知如何是好,无锋无影抓住杜建长袖,追问:“四哥四哥,你不会是骗我们兄弟吧?五哥哪里会是这种人,就是离开我们,也绝对不会为正派卖命,会不会是搞错了什么?”
杜建一手甩开两人,冷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老五于铸兵一道和饮食一道都有建树,是不是他本人,去,一看便知。”
说着,又顿了下,众人见他似乎还有话说,都静默等着,果然,片刻后,杜建又怪道:“有消息说老五这家伙用天外陨铁打造神兵,就在近日功成,而,那陨铁”,杜建看向了郑浒和无锋无影三人。
无锋无影自然反应过来,他们当初便是将手中抢到的陨铁交给了那两个年轻小辈,却没有想到这块陨铁最后竟然会跑到铸剑师手上。
此时二人都有些心虚,别过眼,互相瞅着,却不敢看向杜建,秃子李在旁边自然看得仔细,便笑道:“这陨铁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却不料你们当时竟没有发现金甲就在那里,也不知道这位铸剑师可知晓几位兄弟还在想念他还是八部众的时候。”
杜建没有理会秃子李,问道:“当时情况你们可还有记得?王怀忧那小子会是其中哪一个人?”
无锋无影不敢答话,郑浒道:“四哥,我们当时所见,都是正派精英掌门,我们也并未有铸剑师的身影,四哥,你耳功眼功比我们兄弟要好很多,你应该最清楚的。想必是我们与五哥错过了,那两个小子在后来将陨铁交给了五哥。”
杜建当然知道这些,这才是他生气的根本原因,若是两年前王怀忧已经知道他们兄弟已经重出江湖,就算不愿回到八部众,也应该来见一见兄弟们的。
当然,若是当初王怀忧来见了,也未必会得到原谅,自然又是另一番说辞。
眼角跳了跳,杜建道:“我们要赶快点把屠夫张和乞丐孙这两个鬼头找到,老五练成神兵,想必届时会有不少前来求剑的高手,黑道白道也自不会在少数。”
“那,可有土屠夫张和乞丐孙的消息了?”郑浒问道。
“前几日听闻远在西南,屠夫张好像跟一个山寨起了冲突,后来竟然被马家遗子干跑了,此事多有蹊跷,他一路奔逃,想必也就在这不远处落脚,我们务必赶紧,屠夫张鬼精的很,一不留神,就给他逃了。”
事不宜迟,杜建在前面带路,郑浒等人跟在身后,因为知道了王怀忧的消息,无锋无影明显有些高兴,即使他真的加入了正派,脚下功夫自然使得更加轻活,远比前几日劳苦奔波的时候轻便快捷许多,秃子李内力恢复不少,眼见几人内力奔涌如海,才一夜就完全恢复如初,心中多感诧异,看来自己闯出来的这点名堂,在他们眼里还是不够看的,心中如此想着,脚下也没有停住,紧紧咬着几人拉长的尾巴,在树林间奔袭。
这一路,又是两日辛劳,就算是绝世高手,被这样搞,也会受不了的,秃子李昨晚之前已经陪着这帮疯子跑了三个日夜,休息一晚,早上腿脚早就酸麻疼痛难忍,却也只有咬牙坚持,八部众的人难道都是怪物不成,连着两日两夜都是保持这样的速度奔波,没有休息,更没有水解渴,食物充饥,却没有一个人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若非他内力深厚,也算毅力非凡,恐怕早在半路,就已经倒下。
最后在第三日的早晨,他们才落脚在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坡上,下面松柏青翠,农田万里,再往前,便是一座小城,城门口人群往来如鱼,几个士卒站于门口,远远看去,人物几点淡漠侵染,高矮城墙之间撑出几处高楼亭台,其中或是人影如蚁,簇簇拥拥,或是孤峰挺立,游客稀少,翠红城楼蓝白天,古城韵味顿现。
才歇脚落下,秃子李正开口打算第一次抱怨,杜建的声音此时却正好传了出来:“我们现在这里歇息片刻,进城后保不准被其他人发现,这里人口密集,正派早就已经对他下了江湖追杀令,这次犯案想必也已经被他们知道,屠夫张应该不会在这里多待才对。我先去里面探探情况,你们在这里等我。”
郑浒道:“四哥,一但有危险不要硬来,有二哥在,八部众到不了的。”
沉默片刻,“嗯”了声,杜建踏步远去,临行至山坡边,借着山体掩护,一溜烟,就已到了山下长满枯草的路上,远远朝着城里赶去。
这时候大伙儿已各自分工,捡柴火,打水,捕杀动物,四处探查,分工十分明确,由于担心秃子李会坏事,所以这些重要任务都是杜建等人完成,他倒是有些清闲,只是建捡柴火而已。
很快,山坡上就烧起了火堆,郑浒带着无锋无影烤起了烤肉,虽然没有任何调料,但是几人饿了两日,嗅着这香味,喉咙里都已经不自觉的滚动起来。
早上露水湿重,隐有风霜之色,尤其是在山顶,风稍微会大上些许,很快烤熟了肉食,杜建也已经回到山顶,跟众人一边分食烤肉,一边将自己所见所闻说了出来。其他人都认真听着,秃子李如狼似虎,狂吞着,对于屠夫张的消息,他自然是一点也不在意,只顾着填饱自己这受了几日苦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