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张虽然也及时从自己撞出来的洞口逃出,但是自己这一下却早已落了后手。
马昌虎不但捡到了长刀,更是早早守在洞口,屠夫张才一出来,就遭受到马昌虎的猛攻,数招下来,屠夫张面对马昌虎的突袭,就渐渐落了下风。
而此时另一处陆续赶来人手,这时候见到有人在和那高大如野兽一般的汉子拼斗,当当之声声震千里,都猜测许是寨主孙青或是寨主新交的朋友马昌虎,又仗着人多,一鼓气,有人带头,就开始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朝着这边冲来。
十余人才将近身,屠夫张此时正斗得焦头烂额之际,见有人围了上来,心中莫名火起,大喝一声,一刀将马昌虎震得飞退两丈有余,撞到墙柱上,墙柱应声而毁,扑通几声,马昌虎的人影就撞入了一间小型的宅院,狗吠声,鸡叫声,吵闹一片。
而屠夫张此时也并不好受,手上几道伤口狰狞嘴角,鲜血满溢,滴滴撒飞,方才手握大刀右手小指也差点被马昌虎趁机削去,幸而他反应及时,只是被划了一道见骨伤痕。忽而转身,怒目金刚,挥舞着大刀朝着近身而来的这十几个汉子砍去,这些人都是山民,除了山寨中的部分精锐,多只是有一手力气,不会武艺,只是凭借着一股狠厉与人争锋,这一对阵,他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几乎就在交手的一瞬间就直接血溅当场。
刷刷几刀,这是几人在尸体铺就的石板路上又盖了一层,后面人群见到屠夫张如此凌厉凶狠的手段,或露胆怯,或露凶光,有人踟蹰不动,有人已怪叫着冲了上去,屠夫张见了自己鲜血,心中怒甚,看着冲上来的众人,展刀横立,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爷爷原本只是想玩玩你们,谁知你们竟如此想来送死,今夜爷爷就成全了你们!”
他每说一字,便应声倒下一人,瞬息之间,身边十几人又已倒下,他还觉不够,脚下步伐诡异,朝着前后左右环绕冲杀,聚集而来的山民此时已剩下不到十人,面露恐惧,都想要逃走,迅速转身奔逃,屠夫张也不追击,他方才杀人之时自然没有忘记自己的第一目标就是马昌虎,此时隐隐听见房屋装出来的洞里传出窸窣声响,血人血刀在夜光下愤然转身,忽然一滞,人影就闪到了马昌虎撞到的大洞里,而血人原处尸体堆积,此时却轰的一声巨响,漫天肢体血液飞舞,纷撒半边天空,竟连洁白如雪的下弦月,此时也映得通红,红艳如血!
“哈哈,小兔崽子,看见没有,你们这些小谋小计在爷爷眼里都与过家家一般,竟然妄想靠着这群废物就像动老子一根汗毛?也不害臊!还是那句话,老子行走江湖的时候,你们连奶都还没有断呢!”
屠夫张此时就站在一堆废墟跟前,血人血刀直指从废墟里爬出,正倒在废墟中的马昌虎,马昌虎目眦欲裂,奈何手中长刀已然丢落,就是还在手上,想必方才屠夫张拼了力的一击,那刀也已断了。胸口起伏着,头上脸上伤口无数,鲜血滑落,时不时咳嗽两声,似吸入了什么尘埃,呼吸很是难受。
马昌虎虽然身法诡异,但是屠夫张这等人物自然也见过不少这样的身法的人,稍加适应一下,马昌虎跟屠夫张还有很大的差距,自然难以取胜。
“呸”马昌虎吐了口混杂着泥污的血水,眼角血浓,看着屠夫张的身影已有些模糊睥,睨着,屠夫张心中不爽,正皱眉,欲举刀。
“原想屠夫张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好歹也算个人物,不屑于干这种欺凌弱小的勾当,若是有胆,你可敢跟单打独斗一番。”
“嘿”,屠夫张怒极反笑,怪笑一声,手中刀反而不再落下,睥睨四方,笑道:“你也不必用这激将法,老子告诉你,老子屠夫张这个名号由来,就是专杀弱小得名的,屠夫一名,专杀弱小,不信,下去问你爹娘去。”
说着正要举刀,马昌虎筋骨疼痛难忍,此时即使调动,面对屠夫张还是难逃一死,只有忍着。
屠夫张欣赏着马昌虎表情变化,最终却不像常人一样面露惧怕,更不像那该死的八部众一样不屑,也不像之前让他十分讨厌的任不在,这是一种让屠夫张很欣赏,却又没有一点反感的表情,遥想当年...
他的大刀落下的很快,但最终停在了半空,惊得马昌虎一身冷汗,这才收了刀,转身出去,之前与马昌虎交手的时候自己确实有些被他的身法惊到,但他此刻已然确认,周围没有什么高手在暗中相助,只是他这一套剑法使得有些诡异而已:“不过老子今天高兴,可以跟你赌一局,你若是赢了,你的命不但保住,这整个山寨的人的小命,我也都不要了。”
犹豫了下,马昌虎极力拖延,暗中调息,争取拖到孙青赶来,虽然,孙青貌似是要连他一起害死:“那...要是我输了呢?”
此时屠夫张已转身走了进来,他特意在尸体堆中挑选了一柄看上去还好的长剑,哐当一声扔到马昌虎手边,道:“你若输了,很简单,你,还有这个山寨的所有人,都得死!”
屠夫张指了指马昌虎,又伸手指了指洞外,月光落下,银辉遍洒,映入眼帘的却是满街尸骨,令人生寒。
马昌虎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但是屠夫张却又改了口,看着马昌虎,很是满意他的反应:“但是,你若是输了,你,还有这个山寨里的人,都可以不用死。只要答应老子一个条件就行。”
“什么条件?”
马昌虎下意识的问了句,但他知道,屠夫张能够轻易放过他们恐怕事假,虽然不知道他是否遵守承诺,但作恶之辈,自然食言事多。纵然真是如此,也定然有所图谋,甚至,可能图谋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