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世界,不说有夫之妇,就是单身女子也不被允许这样与人说话的,但是底层人却没有这个观念,毕竟生活所迫,男女之间有些交集实在在所难免。
两人在小集市外面将剩余的粮食交给了一个疥疮瘦子,便带着石素心出镇子。石素心虽然一直和二虎有说有笑,但是也一直没有忘记马文龙的存在,总会时不时的说着悄悄话,却都是夸大虎二虎哥如何如何好。
小脸天真无邪。
马文龙知道,两人的良善外皮马上就要脱下来了,方才的疥疮瘦子拎着袋子转入屋内,打开门的瞬间,他正好看见里面两道不善的眼睛。
从门口出去,走向一处青山的时候,马文龙就清晰的感觉到有五六个人沿着右边绕到了前面去,不过这些人都没有武功,根本不足为惧,姑且就让石素心好好看看,就算是在这里,世界依然是充满危险,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
两个汉子走在前面不时回头跟石素心谈着那大夫如何如何厉害,吹得石素心都信心百增,但又隐隐为金钱的事情担忧,二虎自然知道,一路上又鼓吹这人是如何如何视金钱如粪土,如何如何悬壶济世,只是喜欢清幽,所以住的地方很是偏僻。
这前后不对应的鬼话,石素心竟然完全相信了,一边听着还一边不停的点头,在马文龙眼里,石素心此时就好似一只小白兔,正被两只饿狼哄着向着狼窝走去,这小兔子一路上还不停的点头,呆愣愣的,忽然不知死期将至。
路并不短,他们作案的地方就在这个山头翻过后对面的山顶处,不高好在第二座山不是很高,快到中午的时候,四人终于走到的山顶,远远一看,前方一座破败的寺庙露出了一角。
石素心道:“大虎哥,呼,我实在走不动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她毕竟走了十几里的路,这时候实在太累,差点倒下,却是先扶着摇摇欲坠的马文龙坐到一边,自己大口喘息着坐在他身边,揉着双腿,
大虎二虎也不好受,此时也喘着粗气,回过头,红着大脸,高声答应道:“好,妹子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会儿,那边就快到了,也不急于一时。”
从头到尾,两人就没有正眼看过马文龙,毕竟这样瘦弱的年轻人,他们一个手指就能轻易放到。并且马文龙这一路上也装的像模像样,此时竟然也红着脸喘息不定,上气不接下气,摇摇欲坠的样子。
石素心估计多半也是因为担心马文龙,毕竟马文龙伤好才不久,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自己自然不能说马文龙坚持不住了,所以才故意停在这里,让马文龙好好喘口气。
石素心朝着那头望了一下,见破庙一角露出,道:“大哥?前面是一座破庙吧?这里没有人上香,应该是处破庙,大夫怎么会住在这里?”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隐士,据说有的人就是那种喜欢在没有人烟的地方独自生存,一般这种人,可都是高人。”
“诶!高人!”二虎也跟着应和着。
此时那边的“高人”们已经听到这边传来的声音,两个为首的刀疤汉子带着四个或是精瘦,或是魁梧的躲在破庙外面的隐秘处的汉子都有了动静。
“大哥这是叫我们直接上,对面只有一个小白脸和那个小娘子。别的不说,这小娘子看上去倒是不错,我们玩完了还可以卖到窑子里赚点银子。”
左边的刀疤男刀疤自左脸颊一直竖直划到下巴,肉大多都翻了过来,伤痕触目惊心,身边的人似乎都跟他刻意保持着距离。右边的刀疤男自脸上一直斜着划到鼻梁,但是因为缝补过伤口的缘故,现在看上去至少没有旁边那个汉子那么渗人。
左边的刀疤男子搭着左边有些坑洼的石壁小心站了起来,这边正好可以望见那边山路路口,但是那边不仔细注意,根本就看不见,所以这几人都大胆的很,都抬起了头,朝着这边看来。
不过,好巧不巧,马文龙转头间却看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这群人尚不自知。
挥了挥刀,两个刀疤男当先走了出去,身后四人跟上,低头示意着,两拨人一左一右,朝着马文龙方向悄然围了过去。
大虎二虎这时候还没有出手,一边休息一边和石素心闲聊着,偶尔提到马文龙,石素心都帮着马文龙瞒了下来,但是这丫头明显不会骗人,说谎都说的很没有水准,两个人一眼就识破了,都不说出。心底里却猜想马文龙和石素心的事恐怕是瞒着父母的,所以都不敢说实话,怕被人看出。
才几个月,石达又受了伤,怎么想都知道石素心这段时间不可能嫁给谁,跟谁好上了倒是有这个可能,毕竟之前石素心为了给父亲请大夫,特意跑到外面请大夫去,这期间遇见了这小白脸所以好上了也说不定。
两人心思活络着,眼角微微一瞟,就看见了自己人正从两边的隐藏处摸了过来,没有作声。
作为老大老二,两人自然想要在羔羊面前装上一装,最好是石素心最后走投无路,主动投怀送抱,这样的事情他们其实也干过不少,不过那些女人基本上都丢给了窑子里换银子了,还有的自然是卖给了当地的大族当丫鬟。石素心长得不差,身材还是可以,两人估摸着能够卖到那些大族里面,这样换得的银子自然比卖给窑子要多上许多。
两个人一边意淫一边低着头互相交头接耳说着,双方毕竟没有真正有过交情,所谓交情,不过是石素心父亲和他们之间的交情。聊了这一路,自然也没有话题可以聊了。可惜的是石素心此时此刻还以为他们两人是给自己和马文龙的单独空间,也在跟马文龙低声聊着。毕竟这一路上石素心和两位大哥了得正好,相对而言,好像有点“冷落”了自己这位“相公”。
正如此想着,两边的人终于就要到位,将可能逃跑的方位都死死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