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马文龙还是转身,回去,嘱咐着后面小心不要出声,将三娘带走,小心追入了洞里。
暗道阶梯向下,分三层,也是阶梯一般,斜着向下,每一层约八尺宽,马文龙带着三娘,悄无声息落下,鬼影一般出现在了最顶层界面,这时候李固和乞丐已经下去了,火光从阶梯口冒出一丝,声音也隐隐传来,后面应该还没有启动任何机关,马文龙也不着急。
第一层还有些许光线落下,适应之后三娘也能看见一些,小心抓紧了马文龙,四周观察着,马文龙本就长着一双夜眼,在这样的环境下如鱼得水,只要三娘不出太大声基本就不会被人发现。
却说另一边乞丐当先缓缓走着,手里举着火把,四下探望,周围都是明显斧凿的石壁,只有些许坑洼,前面又出现一道向下的阶梯,举步走着。李固跟在身后,小心注视,这里看上去幽暗阴森,又正值秋冬,虽穿了一身皮袄,却还是忍不住拢了拢身,有些胆怯的望着火光尽头的阶梯上。虽然想找些话题,但是这时候他哪里还有闲心开口说话,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的乡下走去,慢慢走着,阶梯不长,很快便到了最底层。
一到这里,李固顺着火光一瞧,顶大的一个地方,差不多有上面破庙大小,几处设有石门,正紧紧闭着,屋子里放着些石凳石桌,还有石床一张,桌上摆着些瓜果零食,以及一些美味佳肴。
不过,李固仔细一闻,就知道这菜许是假的,放在这种密闭的空间里,竟然没有一丝菜香,略定了定神,就转身笑道:“没想到这下面还有一番新天地啊,哦,这个词还是你教的我的。”
斜眼瞄了一下石床,又继续道:“看来别人待你不错啊,这地下还有这些吃的喝的让你吃喝,又有石床可以睡觉,放着这样好的地方不待着,却跑到上面去受罪,倒是奇怪了。你说你这是为什么?”
乞丐没有回答,而是抬脚向前走着,因为绳子将两人拴在一起,李固也不得不跟上,走到石桌旁边。
直到走近,李固才真的注意到这石桌上摆放的这些瓜果食物都有些问题,虽然看上去颜色鲜艳,令人垂涎,却多少觉得有些奇怪,水果倒还不好看出什么,旁边两三盘菜摆着,看上去像是新炒而成的,却没有一点香味,这实在说不过去了。方才隔得稍远,加上火光不足,许看得不是很真切,这时近了,才发现不对,李固默然一惊,在走上几步,抓了一个苹果,抹在手里,滑腻冰,正是蜡制成的,
嘭。
一声,苹果落在地上,砸出声响,因为这封闭密室,声音回响不绝,乞丐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捡起,放回原位。
李固还是有些不信邪,伸手试了试盘中佳肴,竟也是如此,但是色泽等等,看上去跟平常食物根本别无二致,李固常年生活在这山村里,自然对这种事物大为好奇,世上竟有如此鬼斧神工的手段,他睁大了双眼,抓着一块肉片摇晃,笑道:“这玩意儿弄出去指不定也值不少钱呢,只要摆上去一看,和真的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嗯,也就是没有味儿,估计也不能吃,那些大老爷们肯定很喜欢这珍贵玩意儿。嘿嘿。”
说完笑着,想揣上这些,但是又怕弄坏了,买不了什么钱,只要先揣了一个苹果,当做证明之物。
乞丐冷眼看了看,毫无表情的说道:“这是这里主人的东西,你最好还是莫要带出去。”
“管他什么...等等,你说什么,这里的主人,就是你说的给你财宝的人?”
乞丐艰难点头,李固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他碰过这些食物的两只手竟开始发冷,在火光下渐渐变得淡青,再由淡青变成紫色,同时一股刺心的疼痛也自手心蔓延到全身上下。
忽然。
李固惨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因为绳子拉扯,乞丐也跟着蹲了下来,火把丢在一边,因为拉着生疼,便索性倒在李固旁边。这时候李固两只手臂已经开始有了变化,手掌似乎没有了只觉,软软塌在地上,全身颤抖,奋力抓住乞丐脚掌,嘶声吼道:
“老子说过你敢害老子,老子一定先弄死你,你当老子只是说着玩玩的吗?”
因为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李固忽然发狠,就地一滚,就直接压在了乞丐身上,不知哪里来的气势,双手又能听着使唤,只是越发疼的要命,李固咬牙坚持着,抓着乞丐腾动的双手,发起狠,借着缠住两人的绳子将乞丐脖子套住。
“你真当老子说着玩玩的?呸!老子不是早就说过了,你要敢动心思,一早做了你。老子就算死了,也不亏!”
说着,李固双手一紧,就要直接弄死乞丐。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问出这其中原因,最好弄到解药,但是这说不定也全在乞丐的算计之中,与其被他用手段害死自己,不如在自己死前先弄死这该死的家伙。
到了这时候,乞丐见自己挣扎不过,被李固套上绳索,就有些怕了起来,忙趁着绳索还没有完全紧上,道:
“不要紧的,只要求到解药,就一定可以得救!呜!”
李固绳索一紧,力气有余,恶狠狠骂道:“滚你吗的,当老子好骗,你敢害老子,老子就先弄死你,狗乞丐!老子要你的命!”
呜啊!一声怒吼,李固声响回荡四周,用力拉扯,就要将乞丐直接活生生勒死,但是乞丐双手扣着绳索,一时半会儿还没法让他致死。
乞丐手指红印出血,咯咯之声不停,虽是被绳索勒着,却至少还能苟活。这时候李固双臂已经通透,疼痛传遍全身,脸色也开始发白,眼神僵直,似有将死之兆。
马文龙带着三娘躲在上一层,借着视角狭窄处注视着下面的情况,知道这乞丐对他而言尤为重要,马文龙也时刻准备出手相救,但是某一瞬,他却感觉,似乎不必相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