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女眼睛一“咕噜”。
“全款??
全款!!!”
她的心中一阵激动。
全款,是开放商最喜欢的方式。
因为客户全款,不用去银行贷款,开发商回笼资金的时间,也就更快。
于此同时,销售也喜欢买房全款的客户。
尤其是现在想写庭院的销售们。
因为资金到账,才算完整的单子。
客户全款,他们不用等待银行放贷。
也就是说,他们回到昌市的时间,可以更加提前了!
“先生,我现在就算,您等等!”
眼镜女迅速拿出了手机,打开了计算器。
她的手指快速点击,很快,算出了总价格。
“先生,全款是39万,您先交五万的定金。”
按理说,销售应该先询问客户。
“您这边方便先交定金吗?”
现在却没有!
可想而知,眼镜女内心的那种急切!
当然——
不只是因为着急,她还害怕生出变故。
刘译环视了毛坯房一眼,小问题是有的,但是大问题没有。
“可以,就这套吧。”
“没问题的先生,您跟我来,我带您去财务室。”
眼镜女踩着高跟鞋,带着刘译去了财务室。
定金交付完毕!
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已经办理完了手续,财务将定金票交到了刘译的手中。
眼镜女一直相送刘译,直到刘译走出香榭庭院的售楼部,她还站在门口。
这时候,她才发现,刘译开着一辆宝马。
心中暗想: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低调吗?
看着他的打扮,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可是谁又能想到,他这么小的年龄,就开着宝马,全款买房。
眼镜女看着刘译远去,摇了摇头。
他进入香榭庭院的售楼部中,其他同事都惊讶地看着她,将她围在了人群中间。
“成了?”
眼镜女点了点头。
众多销售听了这话,纷纷看了一眼。
他们的每一个人眼睛中,都是那么的澄澈,发亮。
有人手舞足蹈,也有人将眼镜女狠狠抱住。
一个足球爱好者,如果看见国足出线,恐怕也是这么开心吧?
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
——终于可以离开昌宁镇,回到昌市了!
——终于可以去其他楼盘了!
同事们看着眼镜女,纷纷赞叹起来。
“你真的是我的姐啊,太牛了!”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就说有希望。只要有希望,就有可能成交。”
“切,你刚才明明说没戏,现在成了又说有希望。”
“别忘了,这里面可是有我的一份功劳,如果不是我端茶倒水,让客户感受到了服务,那也是不可能交定金的。”
“难道说没有我的功劳了吗?刚才我就一直在祈祷幸运女神,果然就成交了吧?”
“切,你那完全没用。”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每一个人都很开心。
眼镜女见同事们这么开心。
“行了行了,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功劳,好了吧?”
“不不不,还是你的功劳最大。”
眼镜女莞尔一笑。
“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毕竟合同还没有下来,咱们总不能现在就去回到昌市吧?”
这句话因刚落,同事们又想起来了一件事。
如果客户是分期,那么,资金就无法到公司的账上。
他们就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等客户的贷款办理完毕,银行将全款打到公司的账上,他们才能走。
真的是高兴过头了啊!
有人道:“行了行了,你们也别高兴,贷款还要一段时间。”
说完这句话,众人脸色纷纷沉下。
这代表着——
他们回到昌市的日子,又远了。
这时候,另外一个销售摆了摆手。
“没关系,反正至少交了定金,回到昌市,也是早晚的事情,你们说对吧?”
眼镜女摇了摇头。
“不用等。”
在这个昌宁镇,有钱人很少。
从他们开盘到现在,也只有一两个客户是全款。
众人也就没有想到全款这一茬子事。
眼镜女这句话刚刚说完,众人纷纷看着她,几乎屏住了呼吸。
每一个人都在期待她的下一句话。
眼镜女补充道:“因为客户是全款!”
所有的人怔怔地立在了原地。他们每一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光芒。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喜悦。
久违的喜悦!
“妈呀!全款,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回到昌市工作了?”
“说真的,在这里时间长了,我还真的有一些舍不得呢!”
“好了,那你就留在这里好了,我们回昌市了。”
“那还是算了吧,你们也不忍心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
“没关系,我们忍心。”
......
刘译开着车,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两旁的树木纷纷向后倒去。
窗户是打开的,从窗户中能够感受到风的扑面而来。
过了十几分钟的车程,已经走到了柏油路的尽头,到了泥泞路开始的地方。
这也代表着——
刘译走到了村口。
六月,不是庄稼成熟的季节,也不是播种的季节,村民们的时间很充裕,也比较闲散。
因此,常常在村口,会有村民下棋。
村子里发现了村民们的这些爱好,也会在六七月人们最空闲的时间,举办几场象棋比赛。
再过几周,就到了一年一度象棋比赛的时候了,
临近村口的时候,刘译轻踩刹车,逐渐减速。
当然了,下棋是男人们的爱好,女人们嘛!
经常在村口拉拉家常,聊聊天。
更有人,搬一个小板凳坐在村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当刘译开车到这里的时候,他停下了车子,等待邻居们的让路。
刘译对自己的邻居们,向来是十分友好的。
自己的父母还要在这里生活,不友好,怎么办呢?
即便现在的村口被堵着,他也没有打喇叭,等待着众人让一下,然而,他等了好几分钟......
除了等到了指指点点,什么都没等到。
“这不是刘家那小子吗?”
“看这小子,是不是现在发达了?”
“还买了车?这个车有十万吧?”
“头发长,见识短!这个车,少说也有三十多万!”
“这是小译吧?他这几年干嘛去了?这么有钱了?”
又有其中一个穿着大裤衩的男子站了起来,指着刘译。
“这是我的发小啊!”
有钱了之后,就会多很多发小、朋友、亲戚。
众人也笑道:“大柱,我不是记得,小时候你最不喜欢和刘译玩吗?你说他学习不好。”
大柱这时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看着众人。
“那也是发小啊!”
当然,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有羡慕,也有嫉妒。
他们往往是看着别人,自己眼红。
其中一个妇女瞟了刘译一眼,用手挡住了嘴巴,与后面的人说起了悄悄话。
“该不会干什么不正当的工作了吧?”
“嗯,有可能,你看他才多大,能这么有钱?”
“没什么好羡慕的,你看看他的爸妈,现在还在村子里面,就守着那几亩地,干着苦力活。”
“就是!他也不知道把他父母接到大城市住!”
“说得对,自己开这么好的车,他爸还在瞪着自行车!”
实际上,这辆车,是刘译送给自己父亲的礼物。
刘译本也想接父母去西市,但是父母不同意。
当然了,那套一百五十平的大房子,也是刘译送给自己父母的。
刘译坐在这里,看着大家都没有让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也没有打喇叭催促。
刘译也不着急,反正也没什么重要事情。
而且,他很清楚,在这个时候,不管是下车还是不下车,都会里外不是人。
你下车——
别人会说:“有车了不起啊?”
你不下车——
别人会说:“你看他,真没有礼貌。”
就在刘译无奈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这男子和刘译差不多大。
刘译自然认识,这人就是大柱,就是小时候不喜欢和他玩,现在说是他发小的大柱。
他走到了刘译的车门前,刘译迅速降下了车窗。
一脸欣喜道:“大柱,好久不见了。”
说着,刘译缓缓打开车门,走下车来与大柱主动握手。
大柱平视刘译。
“你小子这两年,发达了?想当初咱们小时候还在一起活泥巴。”
刘译笑道:“发达什么啊?我就是混一口饭吃。”
大柱笑道:“小时候下棋,你可没有少输给我。
没有想到,长大之后,过得比我好。”
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学习,都不是绝对影响未来人生的,大柱这句话,只是想要找一个点,把刘译比下去。
刘译笑了笑后,从他的身后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小译,啥时候回来的?”
刘译转头,看着那男子。
“哎呦,王叔!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好着呢!”
“那就好,昨天才回来,本来想的今天去你家,看看您,一忙,又忙到现在,就没有来得及。”
刘译这句话,其实也是一句客气话罢了!
紧接着,刘译又走了过去,与所有的长辈们一个一个打招呼。
“张叔!”
刘译弯腰鞠躬九十度。
“李婶!”
刘译弯腰鞠躬九十度。
“赵伯!”
......
刘译对每一个人都是毕恭毕敬,生怕被邻居们找出什么岔子。
这时候,大柱走了过来,指着棋盘。
“刘译,走,咱们杀两盘?”
刘译看着棋盘。
“怎么?今年咱们村子的象棋比赛,又要开始了?”
大柱道:“那可不!”
补充道:“走!看看你的技术有没有长进。”
刘译摇了摇手。
“不了不了,我又不参加村子里的比赛,而且,我根本不怎么会下棋啊!”
大柱心想:刘译现在在邻居们面前,出尽了风头,自己一定要杀一下他的锐气。
饶是如此。
表面却也是十分喜悦,就如同小时候一般。
大柱抓着刘译的胳膊。
笑问道:“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刘译脸色微沉。
“你怎么能这么说?”
大柱追问道:“你要是看得起我,为啥不赏个脸,和我杀一把?”
刘译长叹了一口气。
“你说说,小时候我就下不过你,长大了,我连棋子都没有摸过,我能下过你吗?”
诚然,情况也是如此。
刘译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扎身于音乐事业。
哪里有这些娱乐的时间?
不过,别忘了,刘译经常去文艺街。
系统中,也给他提供了不少棋艺,至于潜力值加棋艺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刘译就不知道了。
大柱这时候拉着刘译的胳膊。
边往棋摊那边赶去,便道:“你现在发达了,都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玩了是不?”
众人也跟着起哄。
“快去下一个吧,刘译。”
“小译,别推脱了,你难得回来一次,就陪大柱玩一把。”
“就是,入乡随俗了,可不要因为成了大老板了,忘记了咱们村子的传统啊!”
......
在众人的起哄下,刘译别无选择。
“那好吧。”他指着大柱笑道:“你可得要让这点我。”
说罢之后,刘译和大柱在棋摊那里坐下。
这里没有什么板凳,刘译也索性,和大家一样,搬过来两块砖,一屁股坐上去。
“啪!”
大柱挪动棋子,砸在棋盘上。
上来第一步——“当头炮!”
“啪!”
刘译也挪动棋子,砸在棋盘上。
“马来跳!”
紧着着,大柱攻卒。
刘译攻另外一边卒。
......
就这样,两人下了约莫几分钟后。
大柱心里泛起了嘀咕。
心道:“这个刘译,还说自己下棋不好,攻势很凌厉啊!”
虽然攻势凌厉,他的心中也没有多在乎。
毕竟小时候,刘译就下不过自己。
过了这么多年,自己经常下棋,刘译又没有怎么摸过棋子。
所以,他一点都不怕!
又过了三五分钟,两人处于了胶着状态。
大柱低头,看着棋盘,皱起了眉头。
“下一步,该怎么走呢?跳马?还是走炮?刘译下一步到底要往哪里走?”
刘译相对来说,一脸的轻松。
这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都看得出,大柱现在的情况不妙。
按理说:“观棋不语真君子。”
可是呢,在水磨村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这又不是真正的比赛。
所以,自然有人会说这样下,那样下。
“不对不对,应该出车。”
“不行,大柱,你这一步下错了!”
当然,刘译也没有任何的阻止。
他只当是一次娱乐,反正大家开心就好,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柱在众人的指导下,走了下一步——
“跳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