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一件让她舒心的事情,那愤恨也都慢慢压了下去。
一切,来日方长!
今日的时间过得特别的快,随着夜『色』降临,姑娘们都各自回了房间。
雀儿趴在桌前,有些好奇:“也不知道你之前让我去说的那些话,有没有用。”
“有没有用,明天就知道了。”白月九想,时间紧迫,齐氏和齐妃应该都不会任由此事拖下去。
但是白月九却错了,她们不但不能将事情拖下去,反而打算让白云裳今晚最好就能得到陛下的宠幸。
雅兰宫中,齐妃已经想出了法子,满意的看着专程布置好的房间,心里充满了期待。
这是一间看起来与寻常宫殿一样的卧室,不过此刻里面却摆放着一支浴桶,旁侧的小木盆里盛满了火红的玫瑰花瓣,四周纱帘齐齐落下,迎着窗外来的风,轻轻浮起,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但齐妃的目光却落在角落里那株看起来好不起『色』的小花朵上。
那花儿外形上不起眼,但是衬着那只白瓷长颈瓶却是有种别养的韵味。
齐妃又看了看炉子里呈放好的香,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那香是在寻常不过的香罢了,花也是在寻常不过花,但是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会让人产生一种类似于合欢『药』的效果,而且还难以叫人发现。
一切应该已经准备妥当,如今也就欠了那一缕东风了。而她自己则是这一缕东风。
齐妃嘴角挤出一抹狠意,转而从殿中走出来,心中告诉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儿子将来的大业!
随即,只听“噗通”的一声,顿时有宫女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不好了不好,娘娘掉进水里了。”
一声声救命之中,几个嬷嬷将齐妃从那并不算深的池塘中将齐妃捞出来。
虽说已经阳春三月了,可是这夜里到底寒凉,齐妃冷得瑟瑟发抖,叫一帮宫人拥簇着进了隔壁的殿中。
齐妃不小心跌进水里了,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御书房。
明日便是选秀的最终结果了,三皇子跟四皇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陛下难不成还不知道?所以这些日子陛下对于皇后也好,齐妃也罢了,都是有意避着的,可是现在齐妃忽然落了水,让李公公怀疑,莫不是齐妃生怕明日三殿下的婚姻并不能顺心,因此才出此下策?
于是,思索再三,他也没有进去禀报消息,待那宫人回去后,倒是见着六皇子从御书房前走过,竟然还主动问了他一句:“雅兰宫闹了什么?”
平日里,庄澈如何关忧这种事情?李公公是个聪明人,当下就察觉了什么,连忙回道:“是齐妃娘娘不小心跌落了池塘。”
“这样啊。”庄澈一脸恍然,俊眸一抬,朝已经灯火通明的御书房里瞧去:“既是出了这等事,只怕娘娘这会儿又惊又怕,父皇理应去瞧一瞧才对。”
话说的如此明显,那李公公如何不懂庄澈的意思,所以哪怕不知他说这话是何意,还是点头应道:“正该如此,奴才这就立即去回了陛下的话。”
庄澈嘴角淡淡扬起,并没有在多留。
黑暗之中,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了一个影子,那口气颇为佩服的叹道:“这齐妃也真是豁得出去。”
说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个话唠庄五。他这几日都在宫里头,本来是授意暗中保护白月九的,所以也就知晓了白月九想要利用白易风之事诱导白云裳等人。
而雅兰宫里齐妃等人那些话,他也都听得七七八八,回头少不得同庄澈说一说。
既然是白月九所期望的事情,那庄澈也就没有道理不帮一把。因此便有了这偶然‘路过’御书房一事。
于是李公公进去回了雅兰宫那边的消息,陛下想了想这些日子齐妃也算是安分守己的,便更衣过去。
雅兰宫里他来了不下数百回,自然也清楚齐妃往日喜欢在哪个殿里休息,又见门口都站满了宫女。
宫女们正要齐齐跪下请安,没想到和安帝一台手臂,示意她们都退下去。
几个小宫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容不得她们开口,那李公公就不断用眼神示意她们退下。
这厢殿外没了宫女,和安帝明显是想自己进去同齐妃说些体己话,李公公便也不会跟着过去。
和安帝推开了房门,只见里面往日那些常常挽起来的层层蝉翼纱现在竟然全部放了下来,层层叠叠的『荡』漾飘浮着,有种朦胧仙境之意。
屋子里点着往日里她喜欢的熏香,这股熟悉的味道让和安帝一下就想起来当日迎娶她时,那时自己还是不起眼的皇子,而如今时光荏苒,大家也都年华老去,曾经那些悸动,也变得淡如白水一般。而今日闻到这香味,看着这飘舞的层层纱帐,让他忽然有种年轻的感觉。
“哗啦……”里面像是传出了水声,和安帝只觉得心口有些东西跳动得十分厉害,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撩拨开了层层纱帐,依稀可以看到里面那从浴桶中站起来的妙曼身影。与此同时,一股香艳的玫瑰花味窜入鼻尖:“爱妃今日没受到惊吓吧?”
和安帝忍不住开口问,声音明显多了继续温柔,绝非是朝堂上那个威严霸气的君主,而只是一个担忧妻子的普通男人罢了。
白云裳只觉得脸颊上,甚至是全身上下,都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不知是因为这身子即将要被这个自己该称作姑父的人看去,而是她此刻的作为。
她在勾引,按着齐妃身边那个嬷嬷所教授的一切,搔首弄姿,慢慢吞吞的从浴桶中出来,修长的腿很纤细的腰……隔着那层朦脓的纱帐。
此刻听到了和安帝的声音,判断着他不过在揭一层纱帐就能看见此刻的自己,于是“啊”的一声惊恐叫起来。
也是她的这声陌生的声音,让仅仅隔着一层纱帐的和安帝立刻就掀起了纱帐,然后看到了慌『乱』之中扯下半截纱帐裹着那湿漉漉身体的少女。
那薄薄的一层纱,如何能遮挡,反而让人越想扯下来,一探其中芳容罢了。
和安帝愣住了,眼睛从下往上,总算看到了那张有几分印象的清纯面容,哪怕此刻她花容失『色』,但依旧不影响她宛若白莲一般的高雅气质。
“你怎么在这里?”他有些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声音十分沙哑,但也没有转身避开的意思。
他的声音让白云裳反应过来,顿时噗通一声跪倒在湿滑的地板上:“陛下饶命,方才听闻姨母跌入池塘,所以便过来探望,因时辰太晚,所以便留在了姨母的宫殿……”她的声音里依旧满是惊慌,甚至是有些颤抖。
听得和安帝有些心疼,不由自主的上前又走了一步,然后竟弯下了腰,意要扶她起身。
白云裳心中一阵冷笑,果然天下男人都一样,哪怕是帝王又如何?这孽根『性』如何也改不了。这样想来,那白月九能爬上龙床,似乎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她略有迟疑,楚楚可怜的抬起小脸,见和安帝点了头,这才将手小心翼翼的伸了出去,一面借着那只大掌的力,慢慢的站起身来,可不知为何,小巧的玉足竟在不知什么时候踩到了薄纱上,于是身体朝前竟然就是一个跄踉,理所当然的就扑倒在了和安帝的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自然没有推掉的道理,这是不分年纪的,于是和安帝理所当然的就搂住了她盈盈不握的细腰。
“陛下……”白云裳在他怀中轻轻的嘤咛了一声,似要提醒这不合礼数。可是这话并没有说出,便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叫和安帝横抱于怀中。
一切水到渠成……
隔壁的殿中,齐妃守着榻前的火盆,转辗反侧,却如何也无法安眠。想来也是,隔壁她的丈夫正跟她的侄女缠绵,虽说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她终究没有办法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金嬷嬷伺候见此,忍不住叹了口气:“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她从前虽然未在齐妃身前,可到底是齐家一起过来的老人,齐妃被禁足的那些日子里,也是她前后照顾着。
听得嬷嬷的话,齐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是啊,为了皇儿,这点委屈算什么!”那个所谓的丈夫嘛……他也是所有人的丈夫,可是儿子却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儿子。
“娘娘能这样想最好。”金嬷嬷闻言,松了一口气,“时辰差不多了,奴婢去出去看看吧。”
齐妃应了一声,那金嬷嬷也就出了殿门,到前殿的小厅,果然见李公公再此,顿时『露』出一脸惊诧道:“李公公,您怎会在这里?难道陛下?”说罢,四处张望起来,一面又朝那些个小宫女责备道:“怎么陛下来了,也没人禀一声。”
李公公听她这话,怎觉得哪里不对劲,脸『色』怪异的看了看身后的小宫女们一眼,方道:“陛下不是在里头陪着娘娘么?”
“什么?”金嬷嬷一脸震惊,声音不由得也提高了几分。满脸难以置信地朝李公公道:“这……这不可能吧,娘娘受了寒气,奴婢一直在身边照顾,这会儿才出来。”
李公公眉头不由得蹙起,转而想起金嬷嬷来的方向,问道:“娘娘歇在左殿?”
只听金嬷嬷回道:“从前是歇在左殿的,不过今儿不是受了寒气么,这右殿暖和些,所以便搬到了右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