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九有些防备的看着送信的炎,同样的炎对她也没有好脸『色』,甚至是带着些仇恨的意思。一面却按压着『性』子朝庄澈解释道:“这是七殿下送给我们姑娘的求救信,怎么说六殿下与七殿下也算是兄弟,想来不会见死不救吧。”
他的话没有说错,不管庄譲的死是否与聂无情有关系,但庄澈都会救他的。但是这炎的态度和口气尤其叫人不喜,而且时不时的对白月九『露』出那么怨毒的眼神。所以庄澈看过信笺之后,却没有回他的话,反而是朝庄三淡淡的吩咐道:“去回了白若兰,此事不必她『插』手。”显然,白若兰在聂无情的求救信中又添上自己的手信,表示愿意与庄澈共进退。
炎并不知此事,所以听到庄澈的话,有些意外的看了信一眼,不过依旧没有半点怀疑白若兰的意思,反而一副高傲的态度朝庄澈道:“不必了,在下会亲自回我家姑娘,至于这些麻烦事情,我们姑娘还没有闲到这个地步去『插』手。”
“你就不必回去了。”然而庄澈却无视他的态度,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旋即将手中的信笺扔出去,那薄薄的一张纸似犹如飞刀一般,在众人毫无预兆之下,已经镶嵌入炎的喉咙中央。
鲜血顿时就像是肥硕的虫子一般,争先恐后的从他的伤口出并放出来,很快将那薄薄的一夜信纸染得血红。而炎则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庄澈,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所有的疑问都被卡在了喉咙之中。
白月九见他倒了下去,有些诧异庄澈今日怎一言不合就杀人了。
然还没来得及问,便见庄澈目光冷冷的朝着外面的夜『色』望过去,依稀可以就看到窗前飞快的闪过一个人影,不是旁人,正是君缘。
而且是没有带着人皮面具的君缘。
就算是炎没有见过君心,可是那么多世家的人纷纷赶到流云岛,难道就这样甘心离开么?而且就算是离开,只怕这私下里也不会放弃寻找君心,到时候只怕君心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是。所以炎今日见过君缘,他日若是见到了君心,岂不是便知道昨日一切都与庄澈白月九脱不了关系么。
白月九瞬间反应过来,面『露』骇『色』,君缘聪明至极,她不信君缘是不小心让炎看到她的。
果然,只听庄澈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我们能救你们于水火,同样也能将你们置于水火中,这样的小伎俩,以后最好收起来。”
他的声音虽然带着冷意,但并没有说若有下次将会如何的话。因为此刻炎的尸体就是最好的写照。
庄澈说完,让人将炎的尸体处理,便与白月九出了小厅,上楼去。
君缘看着那炎的尸体在院中被人化作一滩脓水,忽然觉得有些恶心,本来还想解释一翻,可是她只怕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当下心里难免是有些后悔!
虽然白月九和庄澈暂时没有将她们炼尸的打算,可是君缘知道,人心是会变得,所以在此之前,她必须做好打算,所以今日『露』面叫这个送信的人看到,绝非是偶然,而是她故意的,也算是能为自己和妹妹留一条后路吧。
她本来以为,庄澈杀了那个送信的人后,会对自己说什么,却没有想到只有这么一句话,便没旁的。
可越是这样,君缘心里就越是不安,尤其是他们让自己看着那个人的尸体就这么化成一滩脓水。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厢房的,只是看到床上还在昏睡中的妹妹,不由得从怀中将那『药』拿出来。
正是之前跟颂儿拿来的『药』,说是会忘记前尘旧梦,但是她并没有给君心吃下去,这些『药』反而是留着用来给庄澈和白月九的,只是她几次煮茶的机会都没有敢把『药』放在茶水中。毕竟那白月九对于『药』的敏感程度,实在是叫她难以想象,所以她根本不敢下『药』。
如今想起来,反而有些庆幸,幸好没有将那『药』混入茶水中,不然此刻也许外面那个人此刻的样子,就是自己的下场吧。
她看着床上呼吸均匀的妹妹,有些认命了,也许她们姐妹这一辈子,只怕终究都是旁人到底棋子。眼下那白月九二人虽然没有叫自己和织布,可是待这风声过了之后呢?
但即便真的是这样,她此刻也没有办法反击,下『药』不行,那些小动作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如此还真只能认命了。
又说白月九和庄澈上了楼,便立刻问道:“聂无情怎么了?”说到底,他终究是庄澈的同胞手足,要说庄澈不在乎是不可能的,而且聂无情对于庄澈也算是有救命之恩,所以她敢肯定,不管聂无情此刻与到什么困难,只怕庄澈都会去救他。
所以她不得不担心,毕竟这里是圣海,那些危险只有自己想不到,没有什么不可能。
“他被墨家的人带去雪岛了。”庄澈见她担忧的神情,略有些不悦的样子,“我才是你的相公,你在我面前表现得这么担心,就没有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么?”
白月九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笑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胡闹,我担心他做什么,我是怕你因为他失了方寸,上了别人的当。不过你说他怎么就被墨家带走了?”
庄澈看着她,指了指自己这双眼睛:“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发现,我和他这双眼睛如此相似。”
白月九一愣,是发现了。不过墨家的人也着实太火眼金睛了吧,莫不是就依这一双眼睛认定聂无情和庄澈的关系,所以把聂无情抓去,是打算用来威胁庄澈么?这个计划是不是太缥缈了,他们凭什么认为庄澈会去?
庄澈见她又一副忧心忡忡,便转过话题,提醒她道:“倘若可以,那君缘姐妹并不必留着。”他这话,绝对不止是随意说说而已,白月九知道今日君缘的举动,彻底的惹怒了庄澈。
所以他说的‘不必留着’是什么意思,自己是知道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君家姐妹倘若安份也就罢了,可现在君缘已经动了这样的小心思,到底还有没有留着的必要呢?虽说她们是有些本事,可是若是用得不好,何尝又不是一件祸事呢?比如一个君心,就足以将这圣海所有的世家皇族都惊动,倘若是在加一个君缘,那么这后果白月九还真不敢去想。“我在她体内中了蛊,想来是该催动了。”那蛊还是的当初在泸州战场的时候从那些病人尸体里提炼出来的。
不过那些火蛊她瞧不上,她要的不是让人毙命,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便将蛊毒重新培养,便是自己那只会发萤『色』蓝光的小蝎子身体里,也有蛊虫。
庄澈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白月九的意思。“我打算去雪岛一趟。”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庄澈便告诉白月九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白月九神情一愣,显然是有些惊讶与他这个决定,毕竟庄澈素来都是个冷静的人,“那我和你一起去。”
可是话音才说出口,就见庄澈摆手,“不可,此去凶险万分,我不能让你与我冒险,而且这里不能不留人。”
白月九一把抓起他的手臂,纤白的小手衬着庄澈玄『色』的袖袍,显得越发的白皙诱人,小脸上不满了不悦,“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一起去,在说庄三他们不是人么?”
显然,她知道庄澈的意思,是打算一个人去,便是庄三他们也不带,到时候直接乘着客船去。
庄澈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吃笑:“你跟我撒娇也没用,你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就是。”一面伸手『摸』着她的额头,“听话。”
白月九见这招没用,想她重活两世的人了,好不容易忍着这恶寒给他撒娇一回,竟然没用,顿时那不悦的神情便浓郁了几分,躲开庄澈的手掌,小手也松开他的袖子,“不带就不带。”显然,这是生气了。
庄澈看着她这副模样,颇有些哭笑不得,只不过最好还是没在说什么。
白月九见他下楼去,坐在椅子上垫着脚尖看了一眼,这才收回目光,“不带我,难不成我自己不会去么?”
这厢庄澈决定好了,立即便跟庄三安排,流云岛这宅子是要留下的,所以让船上的人都上岛来修养一阵子,顺到将宅子翻修一回,瞧着这光景,只怕这一年的时间是回不到中土了,所以他大约是要在这里成亲了。
十里红妆要有,那么这崭新的大宅自然也不能少。庄三和庄五听着庄澈的吩咐,听这个意思是要按照临川岛上的院子来修建了。可是这里哪里去找太湖石呢?就是那假山,拿这岛上的花岗岩来,只怕就算有雕刻师父,也雕不出那个韵味来啊。
俩人犯了傻,回头却叫枇杷骂了个狗血淋头,没有太湖石,可是海里也有现成的珊瑚啊,那珊瑚难不成还不能走假山了?而且街上就有的卖。
只有庄澈一个人去,所以颂儿和枇杷也没防备着白月九暗地里已经收拾了包袱,等发现的时候,白月九已经离开了。
而且时间也就在庄澈走后没多久。
两个主子这一走,外院管事的便只有庄三庄五,内院倒是有颂儿和枇杷,只是那君家两姐妹白月九留了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