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打造的骑兵团已经初具规模,不过距离实战还相差很远,十万骑兵组装完毕,不过现在最多是骑在马背上的步兵而已,尽管如此,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打造出这么庞大的一支奇兵,也足见折可求的本领是多么强悍。
折可求亲自把刘正龙请到家中,这次两人的见面没有任何人陪同,连折彦龙,折彦虎这两兄弟都没有参加,足见这次的会见是多么的重要,多么隐私。
折可求要跪倒地上行礼,刘正龙急忙将其搀扶起来之后说道:“岳父,您这是要折杀小婿呀!”
“主公,礼不可废。先有主公,后又翁婿,这点您一定要注意。如果赵匡胤之前没有那么高的威望,即便是有黄袍加身,恐怕也坐不稳江山。赵匡义如果没有振臂高呼的威望,能从赵德昭,赵德芳两兄弟手上拿走皇位,要知道做为赵匡胤的儿子,两兄弟已经长大,可为什么没有接任皇位呢,一句话威望不够,实力不足。金国,完颜吴乞买有足够的威望,足够的实力,才顺理接任皇位的,要知道完颜阿骨打的儿子都已经长大,而且还是掌握军权的将军,那又如何呢?威信不足罢啦!”
折可求这段话显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这背后一定有高参,可这个高参是谁呢?
就在刘正龙疑惑的时候,折可求笑着说道:“主公,这些都是王进老师父传授的思想主题。”
“王进?”刘正龙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个才是真正的八十万禁军总教头,负责枪棒的传授,而周侗负责弓箭,至于林冲只是下面的一个教头而已。他笑着说道:“王进当年得罪了太尉高俅离京之后就下落不明了,没有想到跑到岳父这里来了。”
“是呀,只不过,隐姓埋名,最近我才知道。这次骑士的训练王进老爷子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只不过老爷子年纪大了,不能上阵杀敌,不过运筹帷幄,当个军师还是绰绰有余的。”折可求坐下来之后说道:“主公,您怎么提前过来了,是不是因为西夏的变动?”
“是呀,没有西夏的动荡,我也不会这么急着回来,就是不知道骑兵最近怎么样了,能不能上阵杀敌,这次说不定我们要和金国骑兵硬碰硬一次,这一次,可是我们和金国骑兵交战,一旦战败了,那今后金军不败的神话就会被无限放大,今后会极其不利的。”刘正龙之所以坚持过来,心中还是不放心这十万骑兵,要这十万骑兵不能派上用场的话,那西北想稳下局面就成了天方夜谭。
“不行,硬碰硬的话,连西夏骑兵都打不过,要是遭遇金国铁骑的话,那绝对不行。如果,你非要和金国铁骑碰的话,要不我折家军出战,或者龙威军出战,即便是打不过,也应该差不到那去。”
折可求对骑兵还是非常熟悉的,他一直在关注金国铁骑追杀辽国骑兵,当然对阴山之战,九万西夏骑兵被歼灭之战也算很熟悉的。一以来都觉得是辽国铁骑强过西夏骑兵,而西夏骑兵强过折家军,而宋军哪有什么骑兵呀!至于龙威军,抛开兵种的先进不谈,纯骑兵战争,战斗力还赶不上折家军,又怎么对战战无不胜的金国骑兵呢?
刘正龙摇摇头,他语气沉重地说道:“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这十万骑兵如果不能在和金国全面开战之前成长起来的话,那么再训练十年也没有用。骑术,战术可以训练,可是对决号称‘金人不过万,过万不可敌’的金国骑兵,需要的是杀气,这种杀气是训练不出来的,这点,你不懂的。真正遭遇金国骑兵你会发现,辽国骑兵不堪一击,西夏骑兵依旧不堪一击,至于折家军也会溃不成军,没有这种杀气是不够的。”
金国的强大,在灭掉辽国,灭掉北宋的时候已经证明了,可这些折可求是没有看到的,也不可能有切肤之痛,当然感触不深。
看到折可求有点不解,刘正龙急忙说道:“当然了,这十万铁骑,是我重金打造的,是将来战场的主力,我不会让他们稀里糊涂地死在战场的。这一战,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出击云州,以三万龙威军对阵一万金国骑兵,三万折家军对阵一万金国骑兵,六万新骑兵对阵一万金国骑兵。另外四万骑兵做预备队,这一战,不求战胜,只要是能够金人能够明白,我刘正龙是有强大骑兵的就可以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准备吧,等我解决了李察哥之后,就大军开往云州,这一战,你领军,让王进当军师。”
折可求还想说什么,刘正龙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我和月影说说话。”
折月影,自己的女儿,又要来陪这个男人,折可求张张嘴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挡不住,当然也就没有必要挡。
王进最终还是来觐见了刘正龙。
刘正龙对王进说道:“既然你是总教头,那就带着我看看这支骑兵吧,也不用看十万人马,就看一千或者几百都可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支骑兵将来就是大宋的脊梁,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一千骑兵等待主公的检阅。
从军纪风貌上看,这的确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操练之中,军事修养也很高,对阵的时候,杀气也很足,可总是缺少点什么。
刘正龙看完之后笑着说道:“王教头,您训练有方呀,可是这支骑兵,远不是金军的对手,当然了,你对金军没有什么概念,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这样吧,我简单说一点,打仗的时候,如果说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还可以和金军对抗。可一旦战局进入胶着状态的时候,这支骑兵的缺点就崭露无遗。更离谱的是,战局出现颓势的时候呢,搞不好就会溃不成军。这些,现在也只是纸上谈兵,可是辽国骑兵的骑兵素质是很高的,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可以说单兵素质不次于金国骑兵,可为什么会溃不成军呢,要知道七十万辽军被金军杀的望风而逃。”
“这个问题,我也困惑了多年,到现在依旧没有眉目。”王进不是守旧之人,虽然没有见过金军,但是辽国骑兵,西夏骑兵的战斗力还是了解的。为什么单兵作战能力差不多的情况下,大兵团作战,就会被杀的溃不成军呢?
“因为,金国铁骑是没有退路的,一旦上了战场,每一个士兵都和整个兵团在一起冲锋陷阵,每一小组士兵之间配合娴熟,而每一个小组和每一个小组之间又相互关联,整个兵团就好像一台运作娴熟的机器一样,有节奏,有步骤地分解瓦解敌军。根在那里,那就是每一个小组都有一个有大局观的小头领,小头领率领手下坚守自己的领域。简单讲,金国骑兵就好像是我们的五脏六腑一样,每一个器官都独立运作,而每个器官之间又相互关联,不仅如此,总的还是要在头脑的指挥之下。如果我们的骑兵能够做到这一步,才能够真的称为铁骑。至于金国的骑兵,你老人家可以带人云州去看一下金国铁骑。”
王进沉思了许久之后说道:“主公,我的弟子杨凯,郭庆都已经去云州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应该会带来有用的信息。我现在多少也算是明白了主公的意思,一定在短时间内,培养,选拔出来高效,忠诚,勇敢的都头出来,让他们在战场上多历练,为主公效力。”
刘正龙也知道说太多也无疑,他知道王进毕竟上年纪了,一时间很难接受自己的观点,看来还要培养一个出来的骑兵统领出来。
岳飞,在这个时候,刘正龙想起来了岳飞,不过岳飞的确不是军事奇才,但是谈不上优秀的骑兵统帅,这点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没有上十年以上的磨练,想要对阵完颜兀术,完颜宗望之流还差得远。
统帅,哪里能给我找来骑兵的统帅呢?刘正龙多少有点丧气,当年燕昭王千金买马骨,最终找回来一个能够占领齐国七十座城池的乐毅。可是自己开始打造龙骧军开始,投入了超过了两千万,可依旧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乐毅,这怎么能让自己不丧气呢?
人胡思乱想的时候,走路都不长眼睛,刘正龙一不小心就和对面来人撞到一起。
“哎呀,疼死我了。”
刘正龙睁眼一看,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撞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这个美女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之后说道:“对不起,奴婢纳维斯不知道大人在这里,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
“你是纳努瓦的妹妹?”
“是!”
“你弟弟伯颜呢?”刘正龙知道这个伯颜未来可是优秀的骑兵统帅,可现在才十二,距离统兵还很远。
“我舅舅希伯龙来了,他向来投靠大人。”
“那你愿不愿意投靠大人我呢?”
“嗯,姐姐,把我和弟弟托付给大人了。”
希伯龙,这个人,中原人士都很陌生,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可是研究过西域诸多战争的人会知道,这是一流的骑兵统帅,伯颜是他的弟子。后来伯颜率领骑兵横扫西北数千里,斩杀骑兵上百万,足见这个师父的厉害。只可惜,希伯龙英年早逝,不到三十就折戟沉沙了,要不然后来也不会有伯颜的辉煌。
满头金发,长得像金毛狮王的希伯龙口才不好,不过讲起骑兵这块是头头是道,这点让刘正龙听的如痴如醉,最终坚信这个家伙将绝对不是纸上谈兵。
“希伯龙,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五。”
“你是一个外族,不适合当官,不过金钱这块,只要是你能开出口,本官一定满足你。”
历史上,希伯龙本身就是贪财,至于为什么会三十英年早逝,这就没有人清楚了。对于刘正龙而言,这个军事奇才也只有五年可用,显然是不行的,最起码要用十年,看样子还得把神医安道全弄过来。
希伯龙本来也没有打算在大宋当官,对于这个家伙来说金钱比什么都重要,现在既然主公开口了,他沉思片刻之后说道:“现在没有立下什么功劳谈钱有点俗气,可是没钱又没有什么动力。这样吧,杀一个金军,就五十贯如何。”
够狠,杀十万金军,就是五百万。不过这个数字多还是少只是相对的,就看怎么理解了。刘正龙笑着说道:“这样吧,不久便会有一仗,不过,不需要你指挥,你只需要跟随去前线即可,这次斩杀金军,也算你的功绩。这之前,本官先给你十万安家,不知道希伯龙以为如何。”
“谢主公。”希伯龙没有想到一上来,刘正龙就给这么大的一笔财富,这种情况下怎么会不卖力呢?
“起来吧!”刘正龙示意希伯龙站起来,他很严肃地说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十万大军出征,死多少,我不在乎,可是一定要从中挑选出来可以带兵的都头,这是你的职责。我不需要从外面招什么都头,所有的都必须从这中间出。至于都统,统制,都必须从都头里面选拔出来。一句话,这十万大军是基础,是未来刘家军的脊梁。忠诚排第一,军事统帅能力排第二,这个你懂的。”
“明白。”
这是刘正龙第一次提出来刘家军这个词,这要是被外界知道了,一定会说是狼子野心,也一定会说乱臣贼子。
希伯龙不管那些,对于这个家伙来说,只要是有钱,能展示自己的才华就可以。他起身之后严肃地说道:“主公,我没有儿女,也没有女人,不管有太多的钱,最终还是留给他们姐弟二人。我说这些,只是想说,我想展示自己的才能,主公对小人有知遇之恩,今生今世,我就是主公的一条狗,此生不渝。”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
当希伯龙出现在骑兵的总教头位置上之后,折可求,王进都不得不伸出大拇指,这的确是百年不遇的军事奇才。
骑兵的组建,对于刘正龙来说不是问题了,骑兵战斗力的提升,也不是问题。这种情况下,刘正龙准备去启程去米利部落,准备在哪里阻击水绫波。
在刘正龙出发之前,把王进,折可求,希伯龙叫到一起开会,明确三个人的职责,避免将来出现分工偏差而影响骑兵发展的方向。
折可求主抓全局,同时负责新兵招募,骑兵基础能力的训练,后勤保障。王进依旧是负责枪棒,交战,单兵素质的提高。希伯龙主抓骑兵战术的演练,都统的发现,选拔,培养,以及能力的提升。将来交战的时候,全权负责,这权力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确保令行禁止,确保军令畅行无阻,也负责整肃军纪。
刘正龙出发去西夏的时候,水绫波也陪着李察哥来到了京兆府,一转眼三年了,可是故地重游,感觉颇深。这个西夏第一高手内心百感交集,她知道这一战不同于上一次,那一次可以说是和刘正龙切磋,两人互生爱慕之情,最终以平手终局。尽管没有开花结果,可是水绫波的内心深处已经给这个男人预留了位置,尽管自己比刘正龙大三岁,可是这东西不是用年龄能说清楚的。
秦岭郡公府邸门口冷冷清清的,水绫波想进去,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她知道刘正龙不在,下一次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自己忍心杀了刘正龙么?这个男人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么?水绫波内心矛盾极了,不过最终她还是选择悄然进入刘府,不是为了见那个男人,而是为了见自己的女儿,现在应该已经十四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当初,和刘正龙谈好了,让自己的女儿水灵儿嫁给太子,当太子妃,可是没有想到,太子最终死了,水灵儿最终没有成为太子妃。水绫波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最大的顾虑,那就是传说刘正龙贪财好色,身边美女如云,现在女儿应该是亭亭玉立的大美女,这个家伙会不会动心,有没有纳入屋里呢?
好一个美人坯子,看到女儿水灵儿的时候,水绫波知道这个丫头比子自己年轻的时候还要美丽,绝对是倾国倾城,盖世无双,比自己要胜上三分。
没有,没有,这个丫头没有被刘正龙纳入屋里,看来外界传闻不足信,水绫波坚信自己的判断,她心中也有了主意。即便是自己这次战死了,水灵儿今后服侍刘正龙,也算是了结自己的心愿。
水绫波让女儿水灵儿发誓,今生今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必须做刘正龙的妻子,要相夫教子,不能有其他任何想法。
水灵儿哭得像泪人似的,她不知道母亲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让自己发誓,唯一知道的就是,刘正龙今生今世都是自己的男人。水灵儿看着母亲离去之后,她在房间里想了很多,很多,最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只不过这个绝色倾城的美少女没有说出来,只是写进了书里面。
离开京兆府,水绫波的心愿已经完成了,这种情况下,她才全力备战,要正大光明的和刘正龙较量。
负责护卫李察哥的是阴葵会的高手,当然了,没有水绫波的存在,这个西夏的晋王压根就不可能顺利回到西夏。
平生只有两次兵败,都是拜一个人所赐,第一次朔方之战,可以说中了刘正龙的阴谋诡计,李察哥十分的不服。可是第二次,十万骑兵被全歼,可以说输得一塌糊涂,一点借口都没有。更离谱的是李察哥都被俘虏了,后来皇帝李乾顺亲率十万大军,而且还包括三千铁鹞子,这种情况下全军覆没,皇帝被俘虏。当然了,这不是刘正龙指挥的,只不过,李察哥被囚禁,消息闭塞,在这个家伙看来,依旧是刘正龙的战绩。
怕了,李察哥内心深处是害怕了刘正龙,在他看来这个男人就是战无不胜的战神,有这刘正龙在,大宋就神圣不可侵犯。
惊弓之鸟,现在的李察哥成了惊弓之鸟,每天都害怕被刺杀,整天生活在紧张之中,这种紧张状态下,那像是昔日战无不胜的西夏战神,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废物,看到李察哥像废物一样,水绫波内心深处十分的纠结,有必要因为这样一个窝囊废和刘正龙决一死战么?
一时间没有决断的水绫波最终走到三羊观,希望可以在师姐得到启迪。
三清仙姑没有想到自己最优秀的师妹会遇到这么难以决断的事情,她意味深长地说道:“师妹呀!你这么纠结,究竟是害怕打不过刘正龙会身死,还是觉得保李察哥这个窝囊废不值,或者说你爱上这个男人了。”
“爱上?”水绫波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爱这个字,她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至于自己的女儿,那只是捡到的一个弃婴,实际上,这辈子没有爱过任何一个男人,依旧是一个,大,。说是比刘正龙大三岁,那只是对外报的年龄,实际上比对方还小一岁。
“师妹,很多事情,不是师姐能干预的,师命不可违,可是你不要像师姐这样一辈子常伴孤灯旁,况且,你也不一定杀得了刘正龙。这个男人既然战场上那么厉害,那么一定会谋定而后动,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呢?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你不得不考虑,不管你和刘正龙的对决结果如何,李察哥都必须死,他是绝对不会能回到兴庆府的,这点你是清楚的。换句话来说,不管怎么样,师命都没有办法真正实现。”
水绫波面对师姐的追问,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心中更加矛盾,不过有一点是百分百不会错的,那就是这一战注定是平生最重要的一战,一定要全力以赴,不管最终结果如何,都要打好这一战,不给平生留下一丝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