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青纷问。
府门里面没有掌灯,因此也看不见谢明月勾起的唇角,她的笑隐匿在黑暗里,是那种很满足很满足的笑容。
她是怎么了?看见一个俊美的男子心思就飞走了么?要是如此,看见温如宁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什么感觉?
华修……
两个字路过唇齿间生出的余香,缠绕了整个嘴角。
“我许是病了。”许是生了情爱之病。
青纷一听不得了,拉着她不停问:“哪儿病了?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啊?不是不是,刚才回府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吹风受凉了?”
谢明月只笑而不答,作噤声状,府门外的脚步声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回去了。
今夜无月,时而拂过的风却很寒冷。
兰生跟在华修身后,踩着他的影子,神色已不似方才那般如孩童般的纯真。
前方幽幽传来一句:“我知你的性情。你跟了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脚步一顿,兰生的连沉浸在黑暗里。
华修回头,居高临下看着他,眼里是不可亵渎的神圣,“你在众人面前装傻充楞,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如你所愿,我将你带了回来,你以后想要有怎样的鸿图?”
周边一切寂静,兰生几乎都听到风吹过睫毛的声音,很静,也很轻。
“是,我是在大家面前装了傻。因为,我不想被人瞧不起,我不想大家觉得我是孤儿就同情我怜悯我,我也不想……让他们殴打责骂我。看到张家人被于大人带走时,我很开心。”
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要下多大的决心。他的一生无名无姓,兰生二字还是张远所取,因为张家人是杀害张远的凶手,所以看见他们被抓走时很开心。
他说的没错,想维护自身的尊严与利益并没什么不对。
可华修还是不满意这样的回答,长袖挥在空中,卷起天边连绵的黑云。
“我可以带你走向高处,而你,也要助我。”
身为皇族尊贵的三殿下,生来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他要自己助什么?
两两相对,幽黑深邃的眸子像极了欲展翅而飞的雄鹰。
兰生笑的邪魅,他找到依附主了。
后来的几天,过的很平淡,谢明月时常会想到府门外那个,站在原地尊华一身的紫袍男子。
绝美的不像话。
青纷还屁颠屁颠跟着她问的了什么病,每每如此,谢明月总会笑说:“你个小姑娘还不懂。”
“不懂是什么意思?难得是隐私处得了病?”
“……不是。”
丫头片子天天胡思乱想跟什么似的!
那晚回府大家都已歇息了,所以华修的出现并没让大家察觉,若非如此,指不定府上又有人会怎样瞧她不顺眼。
谢明婉的病情好像更严重了。
已有好几日不曾出过房门,每日只有尔蓉吩咐的汤药端进端出。
因这一事,不仅兰苑里愁眉不展,就连整个谢府上,气氛都低沉许多。
而距离三月初一,只有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