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啊熬,叶慈终于到了出月子的日子。
坐月子的时候,天气热得人心发慌。
到了出月子这天,天气开始变得凉爽起来。
叶慈:“”
老天爷必定是耍着她玩。
太欺负人了。
这凉爽的天气才是坐月子的好时候啊!
出月子要做什么,当然是洗澡。
大人小孩都要洗,将自己洗白白。
一连换了三桶水还嫌自己身上脏。
开成帝刘珩抱着儿子亲个没完,被茂哥儿嫌弃,小手手一抬,直接打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响。
开成帝刘珩:“”
臭小子这是要翻天啊!
“去问问,皇后到底要洗到什么时候,叫她赶紧出来。茂哥儿都洗完了,她还在洗,像什么话。孩子也没教好,现在就知道动手打朕,长大了那还得了。”
邓少通摆摆手,吩咐了一个宫人去请示皇后娘娘。
他陪着开成帝,说着吉利话,“小皇子腿脚有力,一看就是筋骨强健,长大后必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哈哈哈朕的儿子当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开成帝那个笑啊,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
皇后叶慈洗了第四遍,终于认可自己身上干净了,头发也是飘逸柔顺。
她披散着头发,穿着简单的家居服来到院落中,伸展双臂晒着太阳。
舒服啊!
阳光,久违了!
新鲜空气,久违了!
鲜花,久违了!
浑身都感觉通透。
这滋味舒服。
这一刻,她还有一个想法,这辈子都不要再坐月子。谁让她坐月子,她就和谁翻脸。
一想起臭烘烘的日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太难了!
“皇后,快来看看你儿子。这么小就敢往朕的脸上招呼,非得教训他不可。”
叶慈哈哈一笑,刘珩既是慈父,也是威严的陛下。
他一边享受着逗弄孩子的乐趣,一边又觉着同自己的皇帝身份不太配,威严荡然无存啊!
幸亏没有臣子看见他这一面。
要是被臣子看见,岂不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叶慈笑着问道:“陛下想怎么教训他?他这么小,你舍得打?”
打,肯定舍不得。最多就是在屁股墩上面轻轻拍打两下,享受一下肉肉的感觉。
刘珩故作恶狠狠的模样,“那就先给他记下,等他长大了,再教训他也不迟。”
叶慈抿唇一笑,“同茂哥儿置气,亏你做得出来。来,把孩子给我抱。茂哥儿,娘亲现在香喷喷,有没有闻到啊。之前那种臭烘烘的味道,赶紧给本宫忘了,否则本宫也要打你屁股哦。”
可怜的茂哥儿,同时被爹娘惦记着打屁股。他能怎么办,只能在娘亲的怀里扭动几下,伸展伸展,换个更舒服的姿势睡觉。
太阳下面睡觉,又是秋日的太阳,那是极为舒服的。
都不用大人哄,茂哥儿自己就睡着了。
说实在话,绝非夸张,茂哥儿同很多初生婴儿比起来都算是好带的。
婴儿嘛,都是各有各的性格。
有的是白天睡觉,晚上折腾。
有的是白天晚上都不睡,就是一个劲的哭。哭累了哭饿了就吃奶,吃完奶继续哭,谁哄都不管用,用飞机抱也没有用。
有的孩子吃奶就吐,吃奶就吐,体重不长身高不长,能将大人折腾死。
像茂哥儿这样的,饿了就吃,吃完玩耍一就睡,都不用人哄,简直太好带了。
这孩子长大后,性格应该不错。
叶慈将孩子放在摇篮里面,给孩子肚脐眼的位置该上薄薄的凉被,双腿就没给盖。
这太阳,盖全乎了,会出汗的。
孩子都是怕热不怕冷,一但热起来身上就会长湿疹,甚至脸上也会长。
长了湿疹那就麻烦多了。
“朕给数数,到底长了多少根眼睫毛。”
叶慈闻言笑了起来,这是有多无聊,竟然跑来数孩子的眼睫毛。
“你不忙吗?”叶慈问道,“政事都处理完了吗?”
“政事就没有处理完的时候。告诉你一件好事,陆军衙门正式办起来了,训练得都不错。过些日子,朕得亲眼去看看。要是这陆军衙门真能为朕培养出一批可用之才,将来肯定要继续办下去。不过花钱也是海了去,一天两顿肉,米饭管饱,开销有点大!”
尽管身为皇帝,开成帝刘珩也不仅为陆军衙门的开销感到咋舌。
第一次意识到办军校,原来是个花钱的玩意。
吃住全包,日常用品全包,还要按时发放饷银。
这些都是在籍的军人,饷银绝对赖不掉。当兵吃粮,当兵就是为了吃饱饭,为了每个月二两饷银。把饷银给赖掉,还怎么指望这帮人拼命,又怎么能要求人家报效朝廷,忠于他这个天子。
按照他这种养兵法,就算将整个朝廷卖了,也养不起。
所以,这只能是一支精兵,以精代多。
叶慈劝他想开点,“陆军衙门里面的学员,未来都是朝廷的将领种子,是天子门生。培养他们,不是让他们当个小兵,而是让他们像种子一样洒下去,带兵打仗,冲锋在前,改变军营风貌。这样的学员贵精不贵多,多花点钱都是值得的。”
“这个道理朕当然明白,所以陆军衙门要钱,朕从未克扣过。不过,朝廷那边隐约已经发现陆军衙门的名堂,朕担心会闹起来。”
“闹什么?”
开成帝冷哼一声,“还能闹什么,无非就是花钱繁多。或许还会将国子监拉出来说话。同样是培养国之栋梁,国子监花钱就很少,学员的食宿都花不了几个钱,也就笔墨纸砚贵一点。但和陆军衙门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说朕偏心。”
“偏心就偏心。国子监从太祖那会起就有了,一两百年,算算用了多少钱。陆军衙门才刚刚成立,多花点钱又怎么样。就当是在努力追平国子监之前的开销。”
“追平?”
开成帝刘珩听到这个词,眼睛一亮。这是个思路啊!
追平这两个字太好理解了,就是书面意义。
他连连点头,“皇后言之有理,朕只是在追平国子监往年的开销。他们最好别拿国子监说事,真要拿国子监说事,朕就趁机和他们算算账。邓少通,派人好生了解一下市面上笔墨纸砚的价格,吃食价格。”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