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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买来的鹅,香不香?

三皇子刘珩表示特别的香,蒋胖子的厨艺是越发炉火纯青。

一鹅多吃,卤鹅,烧鹅,铁锅炖大鹅……

张五郎从外面赶回来,正好赶上饭点。

得知一只鹅的价格,他龇牙咧嘴,“今儿沾殿下的光,方能尝到天价鹅的味道。福气啊!”

这马屁拍得不够响亮。

其实他很想问问,叶慈怎么敢开这么高的价格?

偏偏三殿下还买了。

果然是一个敢开价,一个敢掏钱。

邓少通一边啃着鹅肉,一边在内心谴责叶慈黑心,活脱脱一个奸商形象。

叶慈问他,“香吗?好吃吗?”

邓少通很想昧着良心说一句不香,转念一想这可是殿下高价买来,他怎么能落殿下的面子。

于是,他实话说道:“香!”

叶慈哈哈一笑,“是不是嫌这鹅价格太高,价格和味道不相称?你这么想就错了,你知不知道想把一锅鹅做得这样好吃,提前要做多少准备。

我们就说卤鹅,邓公公实话和我说,我们的卤味味道是不是独具一格,是不是比外面甚至比京城的卤味好上许多。恐怕宫里都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卤味。”

果然是吹牛不要本钱。

不过……

叶家庄的卤味的确是外面比不上的。

至于皇宫,关乎陛下和后宫嫔妃们的安全,卤味在宫里没有生存空间。卤味会被直接打入冷宫。

叶慈继续说道:“知道叶家庄的卤味为什么这么好吃吗?这都是本姑娘同蒋师傅耗费十年之功,配合我的秘方,研发出来的天底下一等一的卤料包。新鲜的食材就要用最顶级的秘制配方,方能做出最上乘的味道。”

一桌子人都看着叶慈臭不要脸的表演。

她怎么那么多戏?

张五郎哈哈一笑,“叶姑娘今年多大?蒋胖子来庄子才几年。十年之功,哈哈哈……”

她咋不吹二十年之功呢?

叶慈不太在意地摆摆手,“张公子太过实诚,偶尔采取适当的夸大手法,只是为了让人们理解秘制配方的珍贵和稀少。否则,有人他不信邪啊!

邓公公,看在你我多日交情的份上,我将这份秘制卤料配方便宜点卖给你,作价一千两白银,你意下如何?”

邓少通嘴角抽抽,端起茶杯喝茶,遮掩嘴角的笑意。

他就知道,叶慈长篇大论绝对没好事。

这是薅羊毛!

骗了三殿下的钱不够,还敢将主意打在他身上。真当他和三殿下一样实诚,一样好骗吗?

哼!

笑话!

叶慈一看,怎么不上钩呢?

难道是今晚的卤鹅不好吃?她尝了一口,很好啊,改良过后的卤料包,比之前的更优秀,更香。

“叶姑娘是看不起我张五郎吗?你只问邓公公,怎么不问问我的想法。你要是肯便宜点,我买你配方。八百两如何?”

叶慈闻言,大喜。

“不如就八百八十两,八八发,图个好彩头。”

“好!那就说定了,八百八十两,买你手中的卤料配方。”

“张公子仁义!”

哈哈哈……

今儿是个好日子啊!

叶慈心情高兴,又有一笔收入,瞬间冲淡了粮食减产的沉闷心情。

用过晚饭,太阳还挂在天空上。

放一张椅子在院子里,往上一坐,再来一杯饭后茶,这小日子不要太滋润。

很快,叶慈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都不用眼睛看,光是闻着气息就知道是三皇子刘珩。

“本殿下的钱在叶姑娘眼里很臭吗?”

咦?

这怨念的语气,不是三皇子殿下过往的风格啊。这是积累了多少不满。

叶慈侧头看了他一眼,装傻,“殿下又在说糊涂话?没喝酒啊!”

“叶慈,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殿下又何必捅破窗户纸,非要逼着我说一些讨人嫌的话。”

刘珩却笑了,“本殿下知道,你想和本殿下撇清关系。你真蠢啊!”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叶慈龇牙,冷哼一声,听听他还有什么屁放。

刘珩继续说道:“你的名字和本殿下牢牢绑在了一块,除非死,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本殿下彻底撇清关系。你说你吧,十两银子你就不嫌弃,上了百两,你就嫌弃本殿下的银子烫手。当初,是谁问本殿下要伙食费,要住宿费?那会你可没嫌本殿下的银子臭。”

“我是嫌银子臭吗?之前,我怎么知道你是个衰神,谁碰上谁倒霉。我就想平平安安,你能离着远一点吗?”

刘珩:“……”

心塞!

又遭遇了一万点伤害。

“本殿下怎么就衰了?你今儿不说清楚,本殿下和你没完。”

他急了,他急了!

叶慈郑重问道:“你真想听实话?”

刘珩冷哼一声,简直是废话。他受了那么多气,难道就为了听几句假话。

咳咳……

叶慈轻咳两声,让她说真话,的确有点为难哈。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有选择地说道:“你看啊,你一个堂堂嫡出皇子,被发配出京,已经够惨了吧。身体稍微好一点,就招来了瘟神康兴发,是不是很倒霉。你知不知道,康兴发来的那天,叶二郎都快吓死了。

紧接着你遇到刺客,九死一生。可是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不仅案子调查没有进展,宫里面地慰问和关心也迟迟没有到来。啧啧啧……就你这番遭遇,历代嫡出皇子里面,凄惨程度虽说排不上第一,排进前十也差不离。

关键在于,过往那些倒霉的嫡出皇子,人家好歹还过了一二十年的正儿八经富贵潇洒生活,过程是美好的,只是结果不太好。你呢,同为嫡出皇子,过程那是惨啊。至于结果,照着这么下去,真令人忧心。”

“你认为本殿下迟早会死?”刘珩直接问道。

这个问题,叫她怎么回答才好。

叶慈打了个哈哈,“人都会死,或重于泰山,或……”

“你仔细看看,本殿下还能活几年?今年能活过去吗?你这么怕和本殿下有牵连,莫非你是看见了本殿下的死期?你给我说说,我是怎么死的?”

胡说八道!

全都是造谣,是污蔑。

叶慈急了,她义正辞严,“殿下休要胡说!谁说我能看到人的死期?我有这么大的神通,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这是污蔑!”

“既然你拿不准本殿下的死期,你怎么就认定本殿下的结果一定很惨?本殿下难道就没有丝毫的转机?我好歹也是嫡出皇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刘珩认真了,脸色显得很难看。

叶慈本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哪想到对方非要她坚持说实话的风格。

叶慈也开始严肃起来,“你占着嫡子的大义名分,若是在前朝或许还管点用。可是你们刘氏江山,不认这一套啊!本朝这么多皇帝,细数一番,除了太宗是正经嫡出,还有哪个皇帝是原配嫡出?

本朝的原配嫡出皇子,有几个好下场?前车之鉴不远,殿下又何必明知故问,为难我。”

“你认定本殿下会输?”刘珩步步紧逼。

叶慈连连摆手,她要闭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

她就是一小女子,这等杀头灭族的大事,别拉上她。

刘珩却笑了起来,“不到最后一刻,谁又敢说自己一定赢,对方一定输。你说得没错,本殿下就是个遭人嫌弃的皇子,谁让本殿下生来就是个病秧子,母后又不得宠。

很多时候,本殿下深深感觉到有心无力的无奈感。可是本殿下不想就此认命,更不想坐以待毙。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就算注定失败,注定会死,死之前也得拼一拼。你说对不对?”

“我不懂!我年纪小,殿下别问我。”

刘珩心头一乐,伸手,捏着她肉包子脸颊,“在本殿下面前装什么傻。”

“你又捏我!”

叶慈抗议。

三皇子殿下分明就是手欠。离着他远一点,果然是明智选择。

“谁让你的脸肉肉的,捏着舒服。”

呸!

他还有理了。

叶慈当即将椅子挪到一尺远。

刘珩偷笑,“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撇清关系?你再这样,你信不信本殿下明儿就对外宣布,你是本殿下的侍妾。”

“殿下好生无耻!”

“坐过来点。”

“不!”

“你就不怕……”

“我怕,我怕死了。你不如现在就宣称我和你有一腿,如何?区区手段,真以为能威胁我吗?

我叶慈从不在意世人的看法,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误认为我是你的女人,只要我自己不认,你能奈我如何。大不了隐姓埋名改头换面,随我师父逍遥天下。怎么着也比跟着你强百倍。”

刘珩心塞,突然感觉到了极度的愤怒和失望。

“我就让你这么嫌弃?不惜改头换面,也要和我撇清关系?待在我身边,就那么委屈你吗?”

“对啊,我就是嫌弃你。”

叶慈也动了怒火。

“你瞧瞧你的小身板,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白白担着嫡出皇子的名头却一事无成。我叶慈顶天立地,堂堂正正,凭什么要给你做侍妾,凭什么要依靠你,凭什么要顺着你。你是被人捧惯了,就认定所有人都该顺着你。有本事你让皇帝也顺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