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学着柳雅的样子,两个人在峭壁上来来回回又连续的捅翻了十几个鹰巢。被惊扰的苍鹰全都俯冲下去,和牦牛战在了一处。
这里是雏鹰谷,在峭壁上安家的苍鹰不在少数。最开始是被捅翻了巢穴的苍鹰去报仇,接着其他的苍鹰也是同仇敌忾,翻飞盘旋着朝那些牦牛冲去。
牦牛数量虽然多,力气也猛,可是它们毕竟不会飞;而且身形太大活动不灵便。加上眼睛几乎是所有动物的软肋,而那些苍鹰又专门去抓、去啄牦牛的眼睛,一连啄瞎了好几头。那些牦牛就开始乱了起来。
等到柳雅和十七折腾够了,爬上了雏鹰谷的山顶,就见下面盘旋飞舞着去抓牦牛的苍鹰有二、三十只。还有几只在外围嘹望,一旦有牦牛企图冲出去就会飞扑过去把牦牛赶回乱群之中。
这样一来,大批的牦牛都挤在山谷之中。受伤的横冲直撞,没受伤的除了要躲避头顶的苍鹰还有可能被同伴误伤,一时间惨烈无比。
就连那骑在猛犸牦牛身上的怪异男子也几次受到了苍鹰的猛烈攻击。
不过他手里的鞭子着实厉害,不管是一只还是几只苍鹰朝他扑去。他左抽右甩总能打在苍鹰的翅膀上。
几次之后,就有两只苍鹰因为翅膀受伤不得不落回到峭壁上,“嗷嗷”叫着,也不知道是提醒同伴,还是在召集救兵。
柳雅此时倒是轻松了不少,颇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而那怪异男子也算是彻底明白,柳雅之所以不顾一切的往这边跑,就是为了把他的牦牛引到这山谷里,进退不得,上下夹击。
柳雅和十七奔了一夜,又几番的经历生死大难,要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而且两人一夜水米未尽,全凭着紧张的神经和不容松懈的险境压迫着撑到了现在,如今总算是喘了口气,就双双的瘫了下来。
开始还是有心坐着看看下面被抓瞎眼睛的牦牛乱撞,接着就只能歪着身子躺在山顶的崖边,连动动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十七也很累,主要也是心累,加上极度的紧张。
要知道,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担心她的安危。这一晚上柳雅让十七的经历如同坐了十八场过山车,最后安全带还差点绷断的那种。
但此时他还不忘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来,给柳雅盖在身上。
柳雅也没有拒绝,之前攀岩捅鹰巢的时候费了不少的力气,现在出了一身的汗,冷风一吹真的是透心凉。多一件衣服盖着,舒服点。
“主子,现在怎么办?”十七坐了一会儿就举目远眺,在考虑要如何离开这里。
以他的轻功和柳雅的灵巧,要下山根本不是问题。关键是他们此时没有了马匹,要如何回去?
只靠双脚踏着轻功奔回去吗?十七暗自思量了一下,要是他一个人的话,这个距离有点远,但也是可以坚持的。
可是要带上柳雅的话,速度不会很快,也没法长时间坚持。
但他们没法坚持,那些牦牛可是力气足的很啊。那二三十只苍鹰确实可以把那些牦牛搅和的乱七八糟,可是三十只苍鹰对付八百头牦牛,这个数字太悬殊了。
而且苍鹰也不可能一直不停的去抓牦牛的眼睛,报复个一会儿也就该停歇了。
或是那怪异的男子下令,让所有的牦牛冲出山谷,到了宽阔的地方,苍鹰的攻击就实在没什么用了。
柳雅翻了个身,看了看山谷里已经攻势减缓的苍鹰,摇了摇头道:“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了。能利用的外界因素都利用上了。现在我们就只剩下赌运气这一条路了。”
运气这东西,有时候接二连三地变成了惊喜,有时候擦肩而过让你咬牙切齿。
所以面对现在的状况,柳雅赌的运气就是石磊他们究竟会不会找过来,会不会尽快过来。
如果时间拖久了,下面的牦牛被驱使出了山谷,那石磊他们就算是过来也未必有用。
三千八百人面对几百头愤怒的牦牛,也不怎么够看。就算是勉强能够应付一阵子,别忘了,前方还有天泽国的军营呢。
柳雅这么一闹腾,那边均匀是受创了。可是也被撩拨起深深的恨意,想必现在正在收拾残局,然后就会想办法来把柳雅他们置于死地。
若是两方一夹击,石磊就算是来了也没有半点用处了,反而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想到这里,柳雅的心里也不那么平静了。
她翻身坐起来,朝下面山谷看了看,又看了看远处的路。叹了口气道:“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太充裕啊。最后半个时辰,如果方磊不来,我们就要下山躲起来。能偷到马最好,若是不能的话……听天由命吧。”
跑是跑不了的,不管是牦牛还是天泽国的敌军都不会给他们时间让两个没有马的一路跑回去,那就是脆生生的打脸。
躲也是暂时的办法,躲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迟早也是要逃跑的。
现在柳雅只希望方磊要么就不来,要么就来的恰到好处。千万不要等到最糟糕的时间再来。
那样的话,柳雅还得想办法把那三千多人救出去。否则,被牦牛一追一踩,全军覆没都是有可能的。
唉,真是没有想到,首战未捷,险境连连。
这黄历还真是挺靠谱的,柳雅决定以后做计划之前还是要看黄历。
只是状况在发展,形势也永远出人意料。
柳雅和十七在山顶上等着或许能来,或许不来,又或许来的太晚的方磊的时候,另一个人意外的出现了。
这就好比你堵了一把大小,在揭开骰盅就要知晓结果的时候,对方突然告诉你说这把不算,改玩斗地主了。
特么的,差点闪了柳雅的腰。
而来的这个人,让柳雅意外却也不太意外,只不过是因为一些不合调和的矛盾,让柳雅看到她就恨不得让牦牛给她碾死。
没错,来的人是珂珂璐。
还是那一身招摇的红衣,还是那一对刺眼的胸器大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