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可凡这么做也是很周全的。她顾及到了葛飞在古家军的身份,就算是开除了也轮不到她这个外人动手。
否则,很可能有人会拿她和古尚卿的关系做文章,说葛飞其实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样就会令古家军的人心生寒意了。
转了一圈,这处置权又交到了柳雅的手里,她当然也明白楚可凡确实不宜动手。
想到这里,柳雅就朝阿宁伸出手,说了一声:“马鞭。”
阿宁会意,把手里的马鞭递给了柳雅。
柳雅敲打着鞭子走过去,递给了正按住葛飞的那个山寨头领,说道:“这位大哥,我就交由你来动手,打他四十鞭,算作是他强逼良家女子下嫁的惩罚。”
葛飞一听,顿时就挣扎起来。就算是他身子骨强壮,可毕竟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这四十鞭子下来,他有没有命在可真是不好说了。
葛飞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道:“我在古家军效力几十年,出生入死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是如此对待老将的吗?那以后跟随古家军的人,是不是不能犯错?还是说,只要是得罪了你们这些银牌统领,就要加倍受罚?”
柳雅冷笑一声,道:“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其实对你的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了。你该庆幸,可凡没有把这件事闹大,还看在我们的情份上给你和古家军留着一些颜面。如果你看中的是个普通的良家女子,说不定就已经得逞了。那古家军治军不严的责任就作实了,可就丢了大面子了。而且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输了比赛,现在就应该像个战士一样,为你做错的事情负责。”
听柳雅说起比赛,葛飞恨不得咬牙。
要知道,那场比赛他不仅仅是输了,还让柳雅在军中赢得了威望和地位,柳雅可以说是双赢。
柳雅冷笑一声,道:“怎么,不服气?那好,我直接给你个痛快吧。”
说完,柳雅抽出鸾凤锥,来不等葛飞回过神来,就已经在他的肩膀、腿弯的要穴各戳了一下。
血顿时就飚了出来,不过并不致命。而葛飞则是因为疼痛而大叫一声,随即就整个人都瘫软下去了。
柳雅道:“我给过你太多的机会。刚才如果你安心接受那四十鞭,证明你还有悔意,余生应该不会再去做什么坏事了。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你非但没有认错的意思,还在心里怪我对你太过严厉了。所以我现在废了你的手和脚,留下你一条命自生自灭吧。不杀你,是因为你为古家军做过的事,但功过相抵,你活该有这样的下场。没有悔意、不知悔改的人,不值得同情和放过。”
说罢,柳雅摆摆手,示意那两个还拉着葛飞的人,道:“放开他吧。叫人把他拖下山去,不必再理会。”
柳雅点穴的手法和力道都是一流的,所以她这几下子直接废了葛飞的胳膊、腿,就算是再请多么高明的医生也是治不好了。
山寨的人原本看到葛飞也是满心气氛,可是转眼就看到这个人只能趴伏在地上哀嚎,心中都是出了一口恶气。
柳雅不再理会葛飞,转头对楚可凡道:“可凡,谢谢你在这件事上的宽容。不过,我希望以后所有去古家军的兄弟们都能够敢于直言,不要把什么委屈和不平都放在心里。只有你们大义直言,我们才能够找到自己的不足之处。树大有枯枝,我们不可能盯住所有的将官,对他们的一言一行都监测起来。但是只要事情属实,谁错了就是错了,绝不姑息。”
“好,我们愿意跟着古家军。”聚义厅里的几个小头目大声的答应下来。
楚鹤飞也笑了笑,道:“雅儿丫头啊,你看我这老头子年纪大了,怕是不能去古家军效力了。不过,我的几个儿子还有能够领兵打仗的,我也想让他们去军营磨练一番。总是在我这小小的山寨里,也是没有什么大出息的。”
柳雅点点头道:“大丈夫自当为国效力,我身为古家军的银牌统领,当然是欢迎大家都来与我们共事。不过,今天我倒是有件事要麻烦楚伯伯了。”
楚可凡连忙说道:“雅儿,有事你就直说,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柳雅道:“就是山下那三千兄弟们,我想暂时让楚伯伯帮我照看一下。他们原本也是道上吃饭的兄弟,和楚家军一样已经归顺了古家军。只不过因为葛飞的事情,我不得不把他们先带出来,打算帮我做一些事情之后,再调回去。只是我做事匆忙了,人都带出来了却没有想好如何安置,就直接拉到鹤鸣山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三千人在山下摆出几个阵势来求亲,也太玄乎了。”楚鹤飞说完就笑了,继续道:“既然人都带来了,就留下吧。我这山寨小了点,实在难以全部安置下来。不如就让他们先在山下扎营,暂时安顿几天。我命人抓紧时间在山上多盖几间大屋,保证在半月之内就把他们接上山来。”
“那倒不用。”柳雅道:“现在是夏天,山下搭一些竹棚能够遮风挡雨就行了。我已经找到一块地方,准备重新盖营房。不过办手续、置办东西大概也要个十天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就只能麻烦楚伯伯这边了。”
楚鹤飞立刻道:“好好,人留在这里,你就放心吧。有事的话,随时命人来送个信,需要置办什么东西我也能够代劳。”
就这样,三千人马有了暂时的安置,柳雅也就放心了。
她和古尚卿准备离开。离开之前楚鹤飞又暗示柳雅,什么时候方便他去古家一趟,最好能够通个消息。
毕竟,古家在京城乃至整个云穹国都是叫得响的。
而鹤鸣山的楚家也不过就是个有些规模的山寨,说白了也实在上不了台面。
要是随便就跑到京城去拜见古家的家长,还怕古家给驳了面子,连个主人都见不到。